第783章有消息了?

“孙公公,您手中这杯茶,我端进去,可好?”

谢运之略略扬唇,出声笑道,继而上前谦逊有礼。

“谢大人,您今日入殿,圣上懿旨?”

传唤朝臣,都是由圣上下令,他去禀传,除非遇到紧急事件。

“并非,事关红河。”

一语落下,谢运之接了托盘,“这杯茶,来的正是时候。

说罢,他不再多言,卖的关子,孙公公都疑惑了。

怎么了?难道传来的红河消息,不好?为缓和圣上怒火,清心茶很是时候?

思及此,孙公公眉头跟着拧起,他一辈子都耗在宫里,心血全都奉献楚皇室。

他盼着大齐好,也盼着皇族好。

此时,谢运之在殿外等候,得到回应才推门进去,反手关门,隔绝一切。

“皇上,恰遇孙公公,臣私自做主接了茶来,茶香清淡,闻着凝神。”

他一边说一边恭敬上前,放在龙案上。

清心茶,不过是稻子成了大米,经由太阳暴晒,之后在锅里翻炒,香味四溢,存储起来用于泡茶。

茶色微黄,泛着米香,农人常喝,因为口味不错,京中贵族在深秋时节也常喝。

楚凛略瞧一眼,顺势接去,轻抿一口问道,“有消息了?”

谢运之退至下首正中,缓缓道,“距离太远,真假难辨,二皇子似乎在齐周边境,红河一带。”

之前,萧瑾言布下障眼法,瞒过秦太傅,令他放弃追寻。

只需秦太傅这么以为,假坟墓的消息根本没有传开,他配合萧瑾言私下解决,没有禀告皇上。

如今,传来新的讯息。红河,千里之外,萧瑾言也在。

楚凛眉头忽而皱紧,消息若为真,为什么偏偏在红河?

大千世界,这个地方,过于巧合。

“皇上,行动千变万化,红河相距太远,若微臣亲自前去,恐有变故。”

他甚至觉的,二皇子知道皇上在查,每次都完美避开。

或许,是他猜错。

因为这位皇子,五岁离开皇宫,一晃多年,到底成了什么性子,不得而知。

“千里传书,可交由定北侯探查。”

谢运之提出解决之策,但由楚凛看来,不妥。

“不过,定北侯协助楚郡王,忙于红河堤坝,又要缓解灾情安抚民众。此事交给他,也不妥。”

何况,当初皇上交代他,没有交给萧瑾言。

谢运之提出的方法,并非真的让皇上下令,由萧瑾言去办。

而是……

“臣的侄儿谢煜,恰离红河不到百里。”

侄儿已被调出京城大半年,祖母要求其回来,他答应祖母,自然要做到。

当初谢煜走时,被先帝卸去官职,谢家子弟要回来,当然不能灰溜溜的进家。

谋求官职,先要立功表现一番。

楚凛当即明了谢运之的心思,职位而已,只要有能力,未尝不可。

不是犯大错,可以给机会,要让他看到价值,其次,守口如瓶。

这个面子,他给。

“你难得当面提,朕应下』家子弟,又是你一手教导的侄儿,口风,朕信得过。”

此话,既是答应,又是提醒,若透露任何消息,都算在谢运之的头上。

“臣谢过皇上。”

作揖行礼,谢运之挺直身子,随即又道,“祖母近日身子不好,不能进宫探望皇后。交代臣转礼,以表祝福。”

朝臣要进后宫,即便家人探望,也要经过皇上同意。

“朕允了。”

几字落下,谢运之作揖拜谢,随后转身出了殿门。

楚凛望着谢运之离开的身影,念及红河,又想到二皇兄。

年长他三岁,失踪那年,二皇兄五岁,他两岁,没什么记忆。

但这位消失已久的皇兄,却是他心中的一个刺。

父皇病伟,频繁派人寻找,意欲为何,他岂会不知?

若是成功寻回,坐在龙椅上的,不是他。

他更觉的,父皇生前见过二皇兄,否则,那么多年没见,不知其能力,怎敢江山交与?

渐渐的,楚凛眉头再次皱起,不禁扬手揉着眉心。

太和殿距离后宫,三条宫道两个园子间隔,离椒房殿最近。

“娘娘,您小心些,抱着小公主呢!”

谢运之刚迈上一条大道,就听急切的宫女声。

后宫内唯一的小公主,就是昭汐诞下的那位。

其实,昭汐生下龙子,他应下太皇太后请求,偷龙换凤,真正的皇子,已被他转移。

留有一条性命,但不在皇城生长。

此事他做的滴水不漏,在皇上那,他回禀已将其子嗣秘密处理。

其实,并没有,这是他第一次违抗皇令。

并非看在太皇太后的面上,而是姑姑,他父母去世早,唯一待他好的亲人。

夫婿早逝,她没有子嗣,未曾再嫁,孩子交由她抚养。

姑姑很喜欢小孩,她知道孩子的身份,为此,特意离开京城,去了百里外的别庄。

“谢大人。”

昭汐看到谢运之,神色一顿,念及儿子的救命恩人,对他,她怀着感恩。

于是,她就要行礼,却被拦阻。

“抱着小公主,多有不便。”

现今,孩子不过三个月。

说罢,谢运之没有汪,抬脚朝椒房殿去。

昭汐望着,她很想打听儿子去向,但谢大人一字不透。

为了儿子的安全,她守口如瓶。抱着的女婴,和儿子同日生。

她经常看着女婴出神,如果儿子在身边,也这么大,也很可爱。

但她明白,这一生,怕是不能见到了,如果她见了,他就有握。

现今皇上雷厉风行,对待皇族子弟,手段残忍。

凤歌被硬生生逼疯了,静北王守皇陵,其余皇嗣调往偏县,留在京中的,都是无能之辈,唯楚凛马首是瞻。

万千人事,该感恩的人,她心存感激,比如太皇太后,又若谢家。

可该报仇的,她谨记在心。

凤歌退让至此,为何被逼疯,秦家罪魁祸首,楚郡王帮凶,定北侯推波助澜!

昭汐闭了眸,和凤歌分开,已有太长时间。

他是否还活着?都已经疯了,那些伺候的仆人,不会尽心。

但她不能陪他,她有更重要的事做。

“娘娘,您该回了,深秋风凉,小公主才三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