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菀槿被她气得就连精致的小脸都瞬间变了颜色,她伸手指着她的鼻子,不顾身边还有人在,就恶狠狠的吼道:“莫筱竹你别不识抬举,别忘记安勋真正爱着的人到底是谁!叫你一声妹妹是抬举你,别这么不识好歹,你以为我真的很喜欢跟你相处吗?”

被指着的莫筱竹觉得心里不是很舒服,但是对于她来说,这种羞辱实在是小题大做,她已经在颜安勋的面前,受到过了各式各样的凌辱,对于林菀槿现在的指责,就好像是挠痒痒一样的无所谓,她嘴角依旧带着微笑,语气也是始终淡漠着说:

“既然我们彼此都这么不希望跟对方交往,那又何必非得要违背自己的想法,跟对方露出伪善的笑容呢?因为我觉得自己做不到,所以才很好心的提醒菀槿小姐,省的以后见面了尴尬,不是吗?”

看似轻描淡写的回击,却是最有利的方式,林菀槿被她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冷哼一声,便转身将木槿花房间里面的所有警卫统统赶了出来,然后砰地一声,紧紧关上了房门。

而听到那刺耳的声音之后,莫筱竹嘴角的笑容也在一点点的减退,好吧,她承认刚才跟林菀槿的对抗,只不过是勉强支撑着勇气,她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这样强势的一面,甚至就连语气犀利的林菀槿,也处了下风的姿态。

颜安妮从藏着的大型古董花瓶后面走出来,她一早就听到走廊上搬搬抬抬的动静,可是碍于恐惧林菀槿,这才不敢当面制止,幸而莫筱竹及时出现,赶走了林菀槿,她这才敢出来。

“莫小姐,你这样跟那个林菀槿公然成为敌对的敌人,恐怕哥哥知道的话,又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全部的责任都推卸到你身上了。”了解颜安勋的脾气,更加知道他对林菀槿的宠溺程度,早已经让眼里再放不进任何人,走到莫筱竹身边,看着这个倔强而大胆的小女人,她心里不由得燃烧起一份同情来。

清秀的小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轻轻帮颜安妮将心急出门,还没来得及穿完的外套穿好,低声说:“你以为就算我对菀槿小姐表现出友好,安勋他就不会再对我针锋相对了吗?菀槿小姐需要的是我现在颜氏集团女主人的位置,并不是所谓的尊重,知道吗?”

“这么说莫小姐你都知道她的坏心眼了,却还是故意跟她对敌?”颜安妮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看着对面这个瘦弱的小女人,一时之间找不出合适的词汇去形容。

莫筱竹没有说话,只是嘴角露出淡漠的微笑,是啊,林菀槿的目的这么明确,甚至明确的让她不得不心知肚明,即便她再装作不知道,又有什么用呢?颜安勋一味的偏袒着她,似乎是想将这半年时光缺失她的宠爱,统统还给她,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离婚应该也只是迟早的事吧?

推开房间的门,诺大的空间显得有些寂寥,也只有墙壁上那张蔷薇花的画,显得有些生机,可是沐浴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中,也很容易被人淡忘。

“自从那个疯女人莫名其妙的清醒了,我就很害怕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了,生怕自己成为第二个木纤紫秘书。”颜安妮从门口挤进来,她很熟悉莫筱竹房间的摆设,所以才刚一进门,就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开始诉说着林菀槿苏醒后,她的不安。

莫筱竹倒一杯温水递给她,慢慢的坐到她对

面,安慰说:“你是安勋唯一的亲妹妹,菀槿小姐现在正处于讨好你哥哥的阶段,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对你不利的,所以你不需要担心。”

“谁知道那个疯女人发起疯来,是不是还顾及这些啊!”说着,颜安妮伸手抱住自己的胳膊,不断的搓着,每次只要一说起林菀槿,她就感觉整个后背凉飕飕的,好像刚看完恐怖片似的感觉。

没再跟她说话,莫筱竹窝在沙发里,轻眯上眼睛想要享受片刻的宁静,现在林菀槿苏醒的事情已经成为事实,像这样安静的日子应该不多了,可是颜安妮却不死心的一直在她身边絮絮叨叨的,就像个复读机,扰的她有些无奈的头痛。

忽然,她百般无聊的视线移到阳台上,那只绣着蔷薇花的手帕,觉得有些好奇,她拿到莫筱竹面前,疑惑的问:“莫小姐,这只手帕是你的吗?怎么跟俊凌的那只好像?”

“什么?”莫筱竹微微皱眉,她的房间除了王姨跟玛丽之外,已经有段时间没人进入了,她也差点忘记这只晒在阳台上的手帕,颜安妮是韩俊凌的女朋友,两个人又是朝夕相处,相伴长大,对于他的物件自然是了若指掌。

感受着颜安妮目光的怀疑,莫筱竹下意识紧张的紧紧握拳,思索片刻,她还是撒了个谎,不是为了自己的开脱,而是不愿意看到韩俊凌跟颜安妮为了自己,而闹得不可开交。

“哦,这个手帕是我的,你知道我很喜欢蔷薇花的,不是吗?”撒谎的感觉并不舒服,她心脏跳得很快,好像只要她稍不注意,就会直接从身体里面钻出来。

颜安妮半信半疑的点点头,柔软的手指头轻轻触摸着手帕最底部绣着的那朵蔷薇花,嘴里不由得自言自语说:“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吗?俊凌最珍贵的手帕,竟然莫小姐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竟然连绣着的花瓣的形状都差不多,真是奇怪。”

担心她如果一直介意在这种敏感问题上的话,自己总会露出撒谎的痕迹,莫筱竹想了想,赶紧转移话题说:“不过二小姐你说韩医生也有条一模一样的手帕,那真是很凑巧了,要不然这条手帕就送给二小姐你好了,行吗?”

“我真的可以收下?”想着跟韩俊凌虽然已经成为情侣,但是情侣之间的东西还一个都没有,现在两人手里都拿着同样款式的手帕,不知道这样能不能算是情侣手帕呢?

连声说着谢谢,还以为手帕送给颜安妮之后,她能够安静些,可是没想到,这事竟然再次打开了她的话匣子,将手帕小心翼翼的收好后,她便继续说:“莫小姐你不知道,俊凌手里的那条绣着蔷薇花的手帕,其实并不是他的,而是他妈妈去世前帮他绣的,听说绣这条手帕的时候,俊凌的妈妈昏倒了很多次,好不容易才完成的呢,所以俊凌他很珍惜,平时就算放在身上也绝对不会拿出来使用,对他来说,手帕就好像是他对妈妈的回忆,一点一滴都显得很珍贵呢。”

原来,这条绣着蔷薇花的手帕,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感人的故事。莫筱竹忽然有些后悔将手帕送给颜安妮了,无论如何,手帕对韩俊凌的回忆都是很珍贵的,如果知道她帕子送人的话,应该会很不高兴吧?

“那个,二小姐我能不能跟你商量点事情?”莫筱竹尴尬的笑笑,看了看那只被颜安妮很小心的守在怀里,宝贝一样呵护着

的白色手帕,“这条手帕我就先暂时不送你了,改天送你点别的礼物行吗?”

“莫小姐你是想后悔,要回手帕吗?怎么能够这样啊?你刚刚明明都说过手帕送给我,让我跟俊凌的手帕组成一对的,怎么能说后悔就后悔呢?”颜安妮脸上露出浓浓的失望,看着怀里的手帕,她实在舍不得就这么还给莫筱竹。

其实莫筱竹的感觉也是一样,刚送出去的东西就要要回来,这的确很不像话,可是一想到蔷薇花手帕背后的那段故事,她就觉得将这么重要的手帕轻易送人,尤其还是在没有得到主人同意的情况下,的确是有够失礼,就算是要送,也应该是手帕的主人自己送,并不是自己能够代替的。

尽管很失望,可是看着莫筱竹脸上尴尬的神态,颜安妮还是将手帕递了回来,嘟着嘴,撒娇似得说:“莫小姐你可要说话算话,以后一定要送更好的礼物给我哦,不然的话这条手帕我一定会再要回来的!”

“一定一定。”

手帕终于重新回到她手里,莫筱竹小心的重新折叠好,放到床头柜的抽屉里,希望在下次见到韩俊凌的时候,能够亲手还给他。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之前在颜安妮房间见到过的,那张拍着颜安勋跟韩俊凌小时候的照片,带着满满的疑惑,她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问:“对了二小姐,我听安勋说起过,他上班之前很少穿白色衬衣,这是真的吗?”

“很少穿?”颜安妮耸耸肩,一副无奈的模样,“哥哥哪里是很少穿白衬衣?我记得二十岁之前,哥哥还没有接手颜氏集团的时候,几乎就连白色的衣服都很少穿,更别说白衬衣了,对哥哥来说,从小接受继承人训练的首要条件,就是绝对不能穿着颜色偏浅的衣服,说是会给人造成软弱的感觉,不过我也不懂这些说法啦,只是从我有记忆之后,哥哥穿着的颜色衣服都很深,给人的感觉也是很老练深沉。”

颜安勋的说法,终于在颜安妮的嘴里得到了证实,他既然从来都没有穿白色衬衣的习惯,那么十年前她脑海里面仅存的,对于白色衬衣,救命恩人的记忆,又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是看出了她脸色的不对劲,颜安妮赶紧开口问:“莫小姐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将额角因为紧张而流出的冷汗擦掉,“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对安勋的记忆,怎么会跟一件白色的衬衣联系在一起?而且好像白色衬衣所占据的回忆更重,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白色衬衣?颜安妮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蹭蹭蹭朝自己的房间跑去,不一会儿就折返了回来,将那张摆在她床前的照片放在莫筱竹面前,一一做着介绍,说:

“这张照片上是三个人,从左到右,依次是俊凌,我,还有哥哥,你说的有关白色衬衣的记忆,会不会是对俊凌的?我之前也听俊凌说起过,十年前在垃圾堆救下你的时候,他当时也在场,这么说起来的话,你们也算是认识十年时间了呢。”

“你是说那天他也在?”其实人的记忆就是很容易在最危急的关头出现混乱,就好像那天她受到了惊吓,所以有可能将那时候年纪相仿的韩俊凌跟颜安勋,看成了是一个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最后救她的,到底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