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高涨的情绪,让她的大脑感觉一阵阵的犯晕,体力也越来越支撑不住身体,再熟悉不过这是犯病的前兆,她赶紧从口袋里面掏出时时刻刻准备的药片,倒出几颗咽进肚里。

可要等到药片被溶解,发挥效用,却还需要一些时间,只盼望在此之前没有人发现她,这里是医院,并不是昨天的上流社会晚宴现场,一旦被人发现她的不适,肯定会被立即送去就医,到时候病情暴漏,就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了。

但这次老天好像仍旧没有顺利听到她的祷告,就在阳台的拐角处,慢慢走出来一个好像早就已经在那里,也将她跟林菀槿对话听的清清楚楚的人,那就是韩俊凌!

“林菀槿说的是真的吗?你是莫筱竹没错,捅伤颜安妮,却将事情嫁祸到你身上的,也是她?”韩俊凌上前紧紧抱住莫茜歌,已经一年的时间没有这样相依偎过,感觉陌生了许多,可他想要通过自己的体温,慢慢将这种陌生感给磨合干净。

然而,对于他的出现,莫茜歌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高兴,有的只是无计可施,尽量推搡着想要脱离开他的怀抱,她挣扎喊着:“韩俊凌你放开我,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忘记我现在的形象本来就处于风口浪尖上了吗?你究竟是有多想看着我灭亡的情景?”

她如此犀利的指责,让韩俊凌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以前的莫筱竹就算埋怨他抱她,最多也只是脸红的推搡,可是现在的她,却好像真的很厌烦他的怀抱似的,甚至就连随随便便的碰触她一下,她都觉得那样的反感。

还以为她还是在为当年的那件事情生气,韩俊凌抱着她的动作没有改变,而且还不断道歉着说:“对不起,对不起,筱竹我真的知道当年是我做错了,以为你死掉的时候,我早就已经在心里面忏悔过无数次了,幸好老天保佑你还活着,相信我,以后就算天塌下来了,我也绝对不会在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了,好吗?”

“你不需要再对我有任何的保证,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无论怎样都还分得清楚往事跟现实!”还是在他怀里挣扎着,可是她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再加上韩俊凌还不容易才听到她亲口承认身份,喜悦之下更是不愿意轻易放手,无奈,她只能停止反抗为自己攒一些力气,任凭他抱着,她的语气却是越来越冷漠:

“十多年前你救过我一命的事情我不会忘记,十多年后你间接害死我的事情我也不会忘,不过我想这两件事情应该可以功过相抵,以后我们之间就扯平了,在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也不要在这样继续纠缠我下去了,我跟萧尘已经结婚了!”

“不,你明明是莫筱竹,却用莫茜歌的名字跟萧尘结婚,这样的婚姻怎么能算数?”被她冷漠的语气伤害的体无完肤,韩俊凌却依旧不愿意轻易放手,好不容易才知道她并没有死,就好像已经死掉的心脏重新复活了,这让他怎么舍得再放开这只好不容易才抓到的手?

“不是都已经告诉过你了吗?莫筱竹已经死了!我更喜欢用莫茜歌这个名字活着!以前有关于莫筱竹的全部记忆,我也都不想再记得,也包括你跟颜安勋!”

她发誓,她可以说出这番话而问心无愧,为什么分明是给予她那么多伤害的往事,韩俊凌却还是自私的希望她能回忆起来,并且无

限量的放大?明明这就不是她的想法,明明她只不过是想换种生活方式,为自己活着!

不知道是被她的语气感染?还是读懂了她内心的想法?即便是很不舍,可是韩俊凌却放开了她,但却并不允许她离开阳台,看着她,他俊美的眸子闪烁着泪花,哽咽的说:

“你知道失去你的这一年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每天只要一酒醒,我就会回忆起你临死前那张苍白的小脸,我想我真的是疯掉了,身边围绕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不是眼睛像你,就是鼻子,但我发誓从来没有碰她们一下,我只是想让她们留在身边,当做是最你的铭记,甚至,就算是这样,我还好想好想你,筱竹,我求求你就不要再把我推开了可以吗?”

如果深情的告白,或许任何女人听见了都不会不动心,尤其对方还是这么优秀的男人,老实说,莫茜歌心里也并非是那样无动于衷,可对他的感情,早在一年前被迫知道真相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现在的她不恨他,也不怪他,只是仍旧不能够理解他。

如果可以,她有多想韩俊凌也能够将曾经的那段感情,用最美好的方式换成是祝福?有些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就算是道歉也弥补不了曾经受过的那些伤害,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有缘无份,再多些别的也不过是伤感的话题罢了。

看着他,那张曾经玩世不恭,此时却有些颓废的脸,莫茜歌叹口气,终于开口说:“知道吗?曾经我以为我是个坏女人,因为明明答应过安妮,绝对不会靠近你,可是每当发生突发状况遇到危险的时候,我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想你能发现我不见了,赶来救我,或者是发现我受伤了,能够帮我包扎治疗。”

听着莫茜歌的话,韩俊凌好像重新燃烧起了一丝希望,那双蠢蠢欲动的眼神说明了一切,他粉红色的薄唇慢慢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可是,接下来她的话,却彻底让他陷入了无底的深渊里。

“但是伴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陪伴在我身边的人除了萧尘,没有别人,你觉得我坏也好,花心也罢,可能我真的很喜欢去依赖别人,他很照顾我,也很温柔体贴,尽心尽力的帮我照顾莫家企业,却还能在下班之后,不顾身体的疲惫照顾生病的我,每件事情我都觉得很感激,日久见人心,萧尘的长情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的,失去了你,我这次想要好好珍惜他,韩俊凌可以吗?”

她叫他韩俊凌,连名带姓,不是之前的韩医生,或者赌气时候叫的韩先生,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是不得不承认所有的人都变了,韩俊凌自己也是如此,变得放弃了引以为傲的梦想,变的学会继承家业,保护好身边的人,可是等待她的习惯,却好像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轻易改变。

注视着莫茜歌脸上的坚定,那种神情韩俊凌再熟悉不过了,是她一旦决定的事情就没办法改变的神态,曾经不止一次为了她,他安耐住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步步退让,看来这次,好像也必须要如此。

他可以不在乎她是莫筱竹?或是莫茜歌?更加不在乎她是不是有过一段不开心的婚姻?有过一个不能说出口的痛苦?唯一在乎的,是她竟然能够在他面前,说出萧尘种种的好处,甚至还恳求他能够允许她珍惜萧尘的爱意?

“当你这些话说出口的时候,我承认我的心痛的都在滴血,但我会竭尽全力尽快恢复,爱过你,等过你的那段时光我永远都不会后悔,并不是你无情抛弃了我,而是早在我答应颜安勋催眠,换取你记忆的时候,就早该料想到会有这种结果的。”

即便是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韩俊凌心疼的感觉却还是让莫茜歌明显的感觉到,可是对他不再存在恨意,已经是她所能够忍耐的极限,剩下的一切,她都不能够应允,更加不保证会做到。

可是,看着他俊美的脸上终究是露出再熟悉不过的微笑,好像是被这种嘴角上扬的弧度给感染,她也随之笑了起来,心情阴郁的感觉解开后,体力恢复得也格外快速。

由相互依恋过,依靠过的关系,转变成朋友,这种看似在简单不过的转变,却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去消化溶解,就好像是吞下去的药片一样,想要在腹中融化,发挥药用,似乎还需要一段时间,但这却是两个人所能够做出或者是接受的,最好的选择。

想起之前在阳台拐角处无意中听到的,莫茜歌跟林菀槿之间的对话,韩俊凌不放心的提议说:“早在你们来这里之前,我就像在阳台透透气,可是没想到休息一半的时候却听见你们的谈话,筱竹别傻了,林菀槿是个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的疯子,你不能够跟这种疯子一般见识,我可以当做是你的证人,你现在就跟我去找颜安勋说个清楚!”

说完,韩俊凌就拉起莫茜歌,想要当着他的面揭开林菀槿虚伪对面具,可是对于他的提议,莫茜歌却并不赞成,她紧紧抓着他的胳膊,皱着眉解释说:“难道你还不了解林菀槿做事的风格吗?现在她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就连警局那边都还没有查出个所以然,单凭咱们两个人的话,就能真的让她被关进监狱去吗?”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再次陷入到林菀槿的陷阱中去,那个女人疯了,我原本还以为她跟颜安勋在一起,是真心真意的喜欢,没想到只是为了复苏她的林家,这种可怕的角色,就连我都没把握能赢,更何况她还学过心理学,想对付就更是难上加难!”

一想起林菀槿那张狰狞的嘴脸,韩俊凌就忍不住皱眉,他是个一向**不羁的男人,所见过的形形色色的女人种类更是各式各样,当然,也有过纠缠着有钱人想要达到自己目的的那一型,可是林菀槿这样不惜伤害别人,甚至是自己,也要达到目的的,却真的很少见。

唯一能够躲避那种女人攻击的唯一方式,那就是逃得远远的,至于那些很有可能会代替自己,受到她伤害的人,恐怕也就只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是,莫茜歌的想法却并不是如此,她眼神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倔强的说:“我手上有她想要的东西,能够成为跟她争斗的资本,趁着她的注意力在我身上的时候,你找个机会带安妮离开这里,去国外也好,出去旅游也罢,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之后再回来,免得受伤,知道吗?”

“你在开玩笑嘛?我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会需要你一个女人来保护?”感觉自己男子汉的气概受挫,韩俊凌据理力争道:“我是怕你受伤害,所以才让你离那个疯婆子远远地,我有什么好怕的啊,难不成她还敢公然掀了我的韩氏集团,或者跟我捅一刀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