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幼时家贫,其母董太后亦是如此,穷的怕了,故其即位后,董太后卖官求货,收纳金钱,对钱财有种无法自控的贪欲。

伏泉本以为刘宏只是天生的一种穷人突然成了暴发户后的心态,特别怕再次贫穷,是以亲政以后也大肆求财,现在看来那也只是一方面原因而已。

人一生的性格,在其幼年时便已形成,想想看,按照刘宏所言,他小时候知道穷怕的后果,经过母亲和宦官的熏陶,见识了金钱权欲的魔力,爱财也是应该。

宦官的出身家境除了袁赦这种目的本就不单纯的人之外,其余应是一样的,家里都不富裕,毕竟没有富人愿意舍得将自家孩子送入皇宫做宦官,有了董太后和宦官从小言传身教,难怪刘宏爱上了“敛财置业”,以至于做了那么多荒唐事。若是其有合格的老师教导,或许他的一生会有新的结果。

殿内,别无他人,唯有刘宏与其他几名小寺人,张让等人皆未见,想来今日应未当值。

刘宏拿起一块金饼,眼神冒光,此时很难想象他会是一个拥有天下的皇帝。更像个没见过钱的土包子。

其拿到伏泉面前,说道:“汝可知太后曾言这黄金成色不足乎?”

不足?

伏泉望之,这种金子放在后世也是那种纯金,价格不菲,怎会不足?

看着伏泉疑惑,刘宏笑道:“汝不信?朕记得母亲当时令人舂黄粱,煮之食用,饭熟之后与黄金比,言道若有与黄粱同色者,才是真金。”黄粱乃是一种粟米,煮熟后呈黄色,色泽十分鲜艳。

原是如此,若真拿金子与黄粱相比,的确成色不足。

半响,刘宏问道:“今日来有何事?可有佳作。”说罢,眼露期望之色。

伏泉回道:“未有,只是多日未来宫中,甚想姨父姨母。”

他嘴上是如此说,其实内心发苦,自从蔡邕那次诳他又做了一回文抄公后,刘宏闻之,大赞其诗赋,言道以后必须多做,予其查看,是以来了几次皆有此问,伏泉当然一口否认。他可不想被人传言以诗词小道谄事皇帝,博得宠幸,那无疑于自找骂名。

刘宏捶足顿胸,面显失望之色道:“应是如此,如此绝妙佳赋,岂能随意便出?”

伏泉见之呐呐不言,其实心里暗暗窃笑,偶尔调戏一下古人,其人还是拥有天下的皇帝,也为一乐。

应付了刘宏后,伏泉便离开直奔长秋宫而去,早有熟识宫女出来引其入内,此时大汉皇后宋氏正抱着小公主刘葭逗弄,看其笑容显然十分喜爱。

见了伏泉到来,宋后将刘葭交予身边宫女,问道:“今日怎么来了?”

“想念姨母,便就来了。”

“尽是胡言,以前也没见汝来的这么勤奋。”

伏泉被其点破,脸色一红,但还是正色道:“以前檀奴不懂事,遭受大难后才明此理,姨母莫要以旧事相提。”

“……”宋氏脸色一愣,分不清真假。

“外侄前来实有一事,今日遇见太尉段公,其于外侄言,宫女有何氏者,其兄进与张、郭亲善,现与中朝联合,恐为不利。外侄不敢怠慢,得了此信便火速前来。”伏泉不再纠缠刚才话题,索性直接抛出来因,宋后听了脸色瞬变,气氛陡然冷了下来。

未几,便听其言:“孤知了,汝若是见到段公就把此话告知,若未见,便算了。”

汉代不同后世,皇后平时与太后、太皇太后都可称孤,甚至称朕,只是一般只在大朝会或者诏书中使用。

孤知了?

什么意思,没有其他话了吗?毕竟段颎可是前番谋害你姑母的从犯之一,不感觉其中有诈吗?

伏泉愣愣的看着宋后,困惑不已。

宋后应是看出其惑,笑道:“段颎虽身附宦官,然其未必死忠。今三公之位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