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春县通往鄂县的官道上,四周原本应是沃野的良田此刻看得却是渐显荒芜,数里难见有人烟,或许这就是战乱的代价。远处,一支精锐汉军井然有序的向着名义上的目的地前进着,旌旗招展间,只觉得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因为江夏郡内发生了叛乱,而且多数是郡里的汉人、蛮人,可以说是乱象不断,所以一路之下难得见到有百姓经过,想来那些百姓不是死于兵祸,就是逃难到其他地方去了,不然他们就是加入到了乱军之中,毕竟兵乱之下,他们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中军处,伏泉骑马听完那浑身是汗的几名斥候的报信,便挥手令几人离去,当然知道几人这一路疾行报信,没有马匹肯定劳累不已,便令人多赏钱财以慰其心,这才让那几人满心欢喜的离去。

不过,也是因为这原因,伏泉心里也是越发急切的想要破了那蕲春县城,只有破城,战胜叛军,他才能靠着缴获凑到一批马匹才行,否则他也只能到其他汉朝治下的郡县去借调征用,但很显然现在时间是来不及的。如今,自己全军上下才十几匹马,也就他那些爱将能臣可以骑,其他人都得步行,没办法,自己水军少,运输力有限,这十几匹马已经是能带出来的运力极限,真是显得有些穷酸苦逼了。

“挟老弱以扮精兵,尾随吾军,这蕲春叛军意欲何为?”伏泉往左右看了一眼,问询身边的王谋、杨洪二人,在他们身后关羽、黄忠等心腹武将控马倾听,虽然他们也算久经沙场,但是论谋略,显然是不及王、杨这两个蜀地名士的。

王谋、杨洪两人对视一眼,脸上疑惑之色渐显,他们也不明白这蕲春县城里的叛军是何用意,误导他们?试探他们?又或者是其他?

问题渐多,毫无所获,只是他们缀在自己兵马后面实在是太碍事了,要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还是攻陷蕲春县城,如果要是回身袭击,显然不能避过身后叛军的眼线,到时还是要暴露,因此这股叛军得想办法消灭才是。

“君侯,不若令关司马遣本部兵马设伏,待贼军一至,伏杀之。再令人换贼军衣甲,诈开蕲春城门,蕲春小城,必破也!”杨洪或许是昨日献计后,又得到伏泉礼遇,心中不免有些意气风发,率先提出建议道。

其实杨洪的计策很简单,就是派人灭了这伙贼军,然后命人换装,前往蕲春县城诈城,毕竟只要诈开城门,只要诈城汉军拖住数刻,到时以伏泉麾下精锐必可入城于叛军进行巷战。而既然是短兵相接,以伏泉麾下这些操练日久的汉军精锐,还会怕那些或许两月前还是个受官吏剥削的汉蛮农夫吗?明显这些反叛大汉未久的贼人,肯定不是精锐的汉军对手,汉军破城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点了点头,伏泉未做言语,转头目视王谋,等他言语。那边王谋依旧低头沉思,并未因为杨洪的提议有所动静,待似乎察觉到伏泉目光后,这才抬头,迎上伏泉视线行礼道:“若贼人以此军诱吾军伏杀,该当如何?”

贼人诱吾军伏杀?伏泉一愣,细细思索,便明白了,连忙问道:“依元泰之意,此数百老弱皆为贼人试探吾军动向,故派其前来乎?”

“正是!”王谋沉声应答,随后接着说道:“此数百军多为老弱妇孺所扮,若被灭,贼人必知吾军虚实,如此,君侯之计难成也。”

话语一出,伏泉脸色阴沉,而那边刚刚提出自己诈城计谋的杨洪脸色明显由轻松变得些许不自然了,毕竟任谁被这样突然“打脸”都不会很正常。不过,王谋终究和他一样是益州人,所提建议也让他无法反驳,只能静声沉默以对。

空气里的氛围顿时安静下来,虽然是在野外,但此时军队里除了士兵行进的脚步声、铠甲的碰撞声外,也只有那天边飞散鸟儿的嘹亮鸣叫,在众人耳边回响。

此刻听了王谋建议的伏泉也是在静思,的确,两人说得各有道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