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口气焦急,眼神四顾,显然是有急事。

伏泉便问道:“王兄如此紧急,不知所谓何事?”

“说来惭愧,越与友人相约樗蒲,时候已然不早,恕不能与郎君久待。”

“既如此,那不打搅了,烦请王兄告知住所,待吾处理完事情,再登门道谢。”

“些许小事,无需如此客套。”

“兄长救了余,便是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怎会是客套?”

“这……”

一番纠缠,王越显然着急应约,加之无法反驳伏泉之理,匆匆报了住址,便上马而去。看着王越远去背影,伏泉心道,果然历朝历代,赌博之风都很盛行,因此而玩物丧志者不在少数。

樗蒲,据传老子入胡所作,外国之戏,一种棋类游戏。博戏中用于掷采的投子最初是用樗木制成,故称樗蒲。又由于这种木制掷具系五枚一组,所以又叫五木之戏,或简称五木。

汉朝赌博盛行,最出名的便是出了两位赌博成性的皇帝,汉景帝和汉宣帝。二人登基之前都很好赌博,而且登基后还经常带着大臣们一起赌。

西汉景帝为太子时,与吴太子博戏赌酒,因为“争道”,也就是争夺棋路而发生了冲突,景帝一怒之下,竟举起棋盘砸死了吴太子,这位吴太子的父亲即后来掀起七国之乱的吴王刘濞。而宣帝则是登基前就曾经输了当时的赌坛高手陈遂一屁股债,后来当上皇帝后便赐封陈遂为太原太守,为的是还赌债。

正所谓“上之所尚,民必尚之”,有国君带头赌博,臣子们当然更甚。伏泉今生尚未赌过,盖因家族以经学兴起,伏完夫妇事事宠着自己,但对于此博戏,令人玩物丧志者严加禁止。

王越已走,便该做其他事情。伏泉走到被绑的两人面前,此时自有老仆伏安向两人问话,不过他们显然早有准备,眼观鼻,口观心,丝毫不理睬伏安的问话,任凭他如何打骂就是不开口。

“郎君,这可如何是好?”

“其人一句未说?”

“没有。”

“那就送去官府,自有官府处理。”

那两汉子听到伏泉所说,嘴角露笑,十分如意的跟着前方小吏兵卒而行,一点害怕的神情都没有。伏泉随即坐上马车,让马夫赶车离开此地。

行了一段路,与事发地方有了一段距离,又让马夫停车,吩咐起来。

“安伯。”

“在。”

“转道,去河南尹官署。”

“郎君欲往官署报案?”

“非也,吾欲见此事背后之人。”

河南尹官署门口,十分安静,没人会无端跑到官府门口闹事,古今亦然,对升斗小民来说衙门能少进便少进,或者最好不进,唯有那些权贵人家才不惧。

绑架伏泉的两个汉子,此时都已经出来了。他们身边,一个身穿灰色直裾长袍的中年人,此刻正与两人交谈,看着情形应该是他们刚被送进河南尹官署,就被那白袍人捞了出来。

伏安看了这情况,向伏泉说道:“郎君妙算,吾这便拿下其人。”

“拿下?汝能打过其中一人?”伏泉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个老仆,以他的智商,怪不得他一辈子都在做仆人。

“这……官府就在此地,郎君有家主的信物,河南尹定会给些薄面。”

“其人能从河南尹里如此迅速捞人出来,势力定然颇大,说不得河南尹不给面子。”

“那……”

“此事易耳,待会安排人跟着那灰袍人,看其去往何处,便可知谁人主使?”

眼前一亮,伏安大赞道:“妙极,还是郎君聪慧。”

聪慧?

不过是后世的一些常用手段而已,这两个汉子对于去官府这么熟视无睹,显然他们肯定有所依仗。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