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北宫里的一处宫殿里,年轻的小皇帝刘宏,正摸着怀里的两个美貌宫女亵玩。身边陪着几个二十余岁的宦官,正陪着他讲话,聊些他感兴趣的自己小金库的事情。

刚刚登基皇位四年的他,已经初尝了禁果,无法自拔,寡人之疾越来越明显,只是皇后太过贤良,让他提不起兴趣,是以不怎么去皇后的长秋宫,倒是经常在其他妃子寝宫里享乐。

刘宏继位时虽然是侯爷,但是家里早就没落,空有爵位没有钱财,穷的很,和母亲董太后一起日子过得很是艰辛。当了皇帝后,听其他人说皇宫有很多钱,美女也多,本来以为自己日子会很好,谁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首先桓帝时候虽然文治武功,令人称颂,但是汉羌百年战争早就打空了国库,他在位时期,宫殿经常失火,不过由于钱财不够,一直没敢大兴土木,许多宫人都在临时搭建的小木屋里凑合着住。后来段颎西征时军费不足,也是桓帝带头私人出钱,自己入宫前,贵重宝物又被窦武父子提前搜刮入私人家里,宫里美貌女子不是被善妒的窦太后处死,就是被窦武父子带回家去自己享用,根本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因为窦氏父子拿了他的钱,抢了他的女人,在刘宏看来就是不忠心,所以他初时不敢相信外人,只能信任自己的家奴宦官。并且在宦官杀窦氏一族时,他并没有完全阻止,后来还让他们和母亲一起为自己敛财,经营自己的小金库,毕竟自己作为皇帝没钱怎么行?

一晃五年过去了,有了钱和女人的刘宏终于感觉可以做一个正常的皇帝了,皇宫也在慢慢扩建和翻新了,那个没有生活品味,“不能作家居”的桓帝能和他比吗?

特别是昨日与伏完演的一场戏,刘宏从未想伏完那个书呆子竟然这么懂心,捐了百万,带动其他朝堂诸公亦捐款不少,直接导致就算他把雒阳城外的河道全部整修一遍还有余钱逍遥。

这时身旁小宦官告知太尉李咸求见,小皇帝正是兴头时候,无端端被扫了兴致,但三公颜面不能不给,逐命李咸入内,后令怀里宫女稍整衣衫。

李咸觐见时候,瞧见刘宏面露潮红,而身旁宫女亦脸色羞红,身为老人精的他怎会不知发生何事,不过故作未见,老神在在的行礼问安。

刘宏道:“太尉今日入宫所谓何事?”

李咸事先探知今日皇帝身边王甫一党主要宦官皆未当值,便立即接道:“启禀陛下,昨日朝会议政,论及渤海王悝涉及谋逆一事,臣归家后思前想后,认为段司隶一人审理恐有不妥。”

“为何?”

“一来,此陛下家事,尽交于一外人之手,难恐其人心思难明,审判不公;二来,渤海王毕竟先帝亲弟,陛下堂叔,身份尊贵,若审理必得谨慎,段司隶才干颇佳,然与此事而言亦稍显吃力;三则,渤海王汉室近支,若无一宗室之人于旁审理,若案情不明,恐宗室沸腾,故尚需有宗室之人在旁,方可无忧。”

三条理由说完,刘宏哑然,不知如何答复。本来受宫中早先得了郑飒、董腾吩咐的宦官影响,他昨日朝会上对于郑、董二人与刘悝联合谋逆一事,不太相信,只以为市井流言。

但毕竟此事触及到了刘宏心里最看重的地方,身为帝王的皇权,加上朝堂上舆论覆盖,要求彻查,所以便听了自己亲信宦官王甫的的谏言,命刚刚在抓捕朱雀阙谣言一案甚有功劳的段颎彻查,现在经李咸这么一说,发觉自己于此事而已的确莽撞,有些欠妥。

“依卿之意,此事该如何处理?昨日朝会后,明旨已发,今若改命,恐有失朝廷威严。”

“陛下,依臣所看,此事易尔,只需加旨命陛下信任,正直清名之人于审案时监督,一则渤海王真有大逆行为,事情查出于众人眼里,可堵宫外悠悠之耳,二来此事不假于一人之手,必予公平,无需担忧审判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