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的教育、吏治改革注定了它的失败命运,因为鸿都门学彻底打消了以太学师生为主体的旧知识分子集团对汉朝的最后一线希望。

过去,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不具有党人身份,即便是党人,也可以期待赦免党人的诏书。然而,随着新高校鸿都门学的创建,旧知识分子集团强烈感到,他们的利益将随着鸿都门学的壮大而被不断蚕食,直到原来的寒门势力和他们平齐,甚至逐渐碾压他们,使得他们逐渐边缘化。而太学的规模也会随之越来越小,也势必将导致儒家经学的衰败,使得他们赖之生存的垄断政治被打破,他们可以容忍吗?

古代中国的正统知识分子可以容忍一切,但就是不能容忍自己无法做官。按照孔圣人的教导,“学而优则仕”乃是天经地义。而现在,一批不曾受过儒家教育,并未接受儒家思想,只忠于皇帝而不忠于礼教,甚至没有高贵门第的家伙居然也能当官并封侯,这无疑是对旧知识分子集团的最大侮辱和打击。

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他们极端鄙视鸿都门学生,以至于“耻与为列”,后来他们极力揭露鸿都门学不利之处,打压鸿都门学也是如此,否则,或许后来的科举制度,“寒门崛起”估计要提前数百年。

当然,鸿都门学建立对伏泉影响有限,他也懒得操心。话说回来,便是操心,他又岂能影响到皇帝?

刘宏或许会考虑你的意见,但是在与朝臣争权夺利这一块,他是不会丝毫退让的,开鸿都门学如此,开西邸也是如此。这两者在这一年同时展开,显然将心中还残存一丝希望的士人党人彻底惹怒了,他们之中,有的人慢慢逐渐的与汉朝渐行渐远,为了争权夺利,而将忠孝舍弃。

“开宴!”

宴会人数应是到齐,臧旻坐于主席,正式宣布了酒席开始。

一时间,位于雒阳的各州臧家的亲朋好友,纷纷寻了位子,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伏泉他们这一帮徐州人坐于西侧一角,几人没人灌了臧洪三杯,这才放他离去,毕竟今天是他家接待,臧洪这个少主人,说什么也要四散与宾客敬酒,顺便认识父辈朋友的。

“景兴兄,汝也在这?”众人饮酒尽兴时,旁边来了一位二十余岁的青年,看到王朗大喊,惊起了众人,在此其他人见了他后并未惊奇,唯有伏泉倒是第一次见,脸露疑惑之色。

王朗似是知道伏泉所想,起身笑道:“流川,此乃吾同门好友,陈国颍子严,才学甚高,远近皆知。”

“同门好友?帝师杨公弟子!”伏泉面容一肃,颍子严名声他是听过的,他名叫颍容,字子严,是豫州陈国人。他的老师杨公便是杨赐,虽然来了东汉多年,他早已见过杨赐多次,甚至朝堂之上两人份属两派,不时有敌对之意产生,但这并不影响他对杨赐的尊敬,毕竟不提他的身份、资历,便是弘农杨氏的名头,在这东汉也由不得别人不敬重。

“正是!”王朗应道,随即又对颍容介绍伏泉道:“此乃伏羽林,恩师口中常赞之人。”

“戾龙!”颍容脱口呼道,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行礼道:“见过伏羽林。”

伏泉颔首,然后回礼道:“见过兄长,余之妄为,杨幽州戏言不必当真耳!”同时伏泉也在疑惑,杨赐与自己朝堂关系不算友善,为何时常夸赞自己?难道是自己数年前对他有过献策防治之恩,这才如此?只是,这似乎透着一点诡异。

颍容却是笑着回道:“中郎过谦,鲜卑乃汉之大敌,有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灭之无错,屠之无过,想中郎以稚龄做如此壮举,实乃吾辈楷模,国朝大幸!”他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