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落在柳城外星云密布的帐篷上,三万鲜卑兵扎营于此,兵营里透着阴森的杀气,令人胆颤。

鲜卑营地中帐内,一场关于素利之死以及大军如何掠汉国的会议正在展开着。

“弥加,吾派汝为先锋,汝就这般丢吾大鲜卑的脸面吗?”檀石槐脸上阴云密布,一路如入无人之境所带来的好心情,因为先锋受挫顿时烟消云散,压抑着心里的怒火质问着弥加。

“大人,弥加不敢,只是汉人十分狡诈,耍了阴谋诡计将素利伏杀。吾之后屡次于柳城外派兵搦战,但汉狗就是龟缩城内视而不见,吾也是没办法,弥加委屈的解释道。

檀石槐听后沉思,怒气渐消,的确,这错倒是也不全在弥加身上,汉人不出城池对战,仅凭弥加手上所剩的两千七百余骑,显然打起仗来野战有余,攻城不足。

这时,李先生出来进言道:“大人,柳城虽乃小城,但亦有民数万,弥加大人若仅凭手中兵马攻城,殊为不易,故错不怪其,应可恕也。”

“既然李先生有言,汝不为素利复仇也有其他缘故,吾暂时便不先治汝之罪,以后再说。”檀石槐听后点了点头道,就此放过弥加。

弥加听后大喜不已,连忙感激道:“谢过大人,谢过大人。”随后走入其他鲜卑部落首领身边,眼神有意的往李先生身边扫去,眼中满是感激。此时的他对这李先生真是感谢不已,就连刚才李先生说了平时他最讨厌的汉人文绉绉的话语时,对他而言也是好听不已,若不是这位檀石槐倚仗的汉人帮自己进言,说不得他会出其它事情。

檀石槐眼看一件事情完了,便准备开始下一项事情的讨论。虽然他是鲜卑之主,但此时的鲜卑说到底也是个大联盟,很多事情他即使有一言堂的话语权,但却很少真正使用,多是与众首领商议后再做决定。

“诸位鲜卑大人,汉人杀了素利,吾鲜卑该如何应对?”檀石槐问曰。

一个高瘦中年立即上前回道:“回禀大人,吾认为汉人此举是在挑衅鲜卑赫赫威名,吾军不该视而不见,素利之头就在城门上悬置,若不能抢回其头颅,则吾鲜卑有何面目回到草原部落?”

其乃鲜卑东部部落的大人,名曰阙机,此时素利被汉人伏杀,弥加被斥责,对于辽西鲜卑来说可谓是颜面尽失,此时他当然要主张攻破柳城,挽回东部鲜卑在大鲜卑联盟的声誉。

檀石槐点头道:“这倒是也有些道理,三万大军出征,损失了一位大人,却不去报仇,传出去的确丢尽颜面。”

这时又一个高瘦中年起身道:“大人,两军交战,哪有不死人的道理?吾鲜卑此次起大军出幽州,为的就是劫掠粮食财货,已备寒冬,怎能在此耽搁?何况柳城不过只是一个小城而已,纵是攻破所抢获也不会太多。不如吾军就此放弃,绕道南下辽西郡,去辽西周边各县劫掠,一定比攻打柳城所获甚多。”

其乃西部鲜卑部落的大人,名曰置鞬落罗,是檀石槐部的大帅之一,他们带兵隋檀石槐不远千里东来,就是为了能够南下幽州劫掠的,怎么会为了柳城这个小城而围城不动?毕竟无论此战胜与不胜,他们肯定都会死很多人的,即使胜了与其他鲜卑部落分战利品,分到的也不会多,还不如自己带兵四处劫掠,那样抢来的东西肯定比柳城周边多。

两个人,每人各提出一个意见,这两个意见也相当于帐内所有人的意见,其中倾向于攻城的很多,毕竟伏泉悬素利之头于城门上事关鲜卑颜面,不过这其中有多少是想杀入柳城立功好于战后瓜分素利部落得利最多却是不得而知。但剩下的亦有清醒之人,认为攻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