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我从来不知道收集这些都算有罪了。”高登啧了一声说道。

“当然,如果这些东西没有让他花光所有积蓄的话。”胡奇说道:“他现在正准备贷款。”

“所以,按照顺序由轻到重,色/欲,暴食,贪婪,都遭受了死亡袭击。接下来的顺序应该是,懒惰,暴怒,嫉妒和傲慢。”高登咂咂嘴说道:“可是下一个幸存者直接跳到暴怒,那懒惰去哪了?”

云辛卓活了两辈子, 十几岁就和师兄出来走江湖, 他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 一个过于暴怒的孩子显然不会给云辛卓造成什么影响。

艾维斯已经醒了,他正在那里和梅丽尔吵架。云辛卓坐在一边用新买的材料做花生酱三明治, 他不会预测死亡袭击, 也就只能给瑞德做个助手。

艾维斯就在他面前,云辛卓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好,他相信自己可以保护好艾维斯。相比起这件事,云辛卓更担心是系统的事情。

他尝试着从系统空间取东西,在确定系统空间还能用之后,云辛卓稍稍放下了心。

窗外又开始下雨了,瑞德明确的告诉云辛卓,这绝对超过这个地区近十年的降水量。天气预报上也报道了异常的天气情况,在确定不会是龙卷风的前兆之后,这件事并没有引起民众的重视。

云辛卓望着昏暗的天空脸色有些苍白, 瑞德看了一会云辛卓的表情,走过去拉上了窗帘。

瑞德在本子上画出房间的大致平面图,他想了想, 抬头对不远处正在咆哮的艾维斯说道:“再具体描述一下你周围的场景,艾维斯,详细描述。”

“我说过了!”艾维斯猛地回过头,他涨红着脸额头迸出青筋,似乎随时会冲上来打他一拳。

瑞德抿抿嘴,他坐在长沙发上往后挪了挪, 蹭到云辛卓身边。

云辛卓咬了一口花生酱三明治,转过头茫然的对着瑞德眨眨眼睛。

“他现在就像暴怒的代言人。”瑞德侧着头低声说道。

云辛卓闻言看向艾维斯,艾维斯紧抿着嘴唇鼻孔微微扩大。

“还好。”云辛卓看了一会,兴致缺缺的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上的三明治上。

他顿了顿,突然歪头蹭了蹭瑞德的肩膀,小声说道:“别怕,我反应很快。”

“我怎么会怕他。”瑞德狐疑的说道。

云辛卓看向瑞德,勾勾嘴角笑着说道:“他刚刚和你说话,但你没有理他。看,他要来打你了。”

瑞德愣了愣,紧接着他听到艾维斯大声骂了一句。他走过来一把揪住瑞德的衣领,一拳用力的挥过去。

“艾维斯。”云辛卓按住艾维斯的手腕,耐着性子安抚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记得吗,我们都是你的朋友。”

艾维斯看起来状态很差,他剧烈喘息着。双眼赤红里面还带着泪水。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云警官,我不明白。”艾维斯声音沙哑的说道:“我很生气,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特别生气……天啊………”

艾维斯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因为云辛卓按住他手腕的力度越来越大。艾维斯甚至觉得,如果他再不松开瑞德的衣领,云辛卓都能将他的手腕弄折。

“冷静点了吗?”云辛卓问道。

艾维斯松开手,摸着阵痛的手腕退后两步,垂着头不说话。

梅丽尔走过来对瑞德歉意的点点头,她按住艾维斯的肩膀,希望这能让他好受点。

瑞德理了理领子,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详细的说一下周围的情景。”瑞德继续问道,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艾维斯沉默许久,他粗声粗气的说道:“我很抱歉,但我没办法说清楚。”

“嗯,我明白了。”瑞德说道:“你把你记住的东西,再重复一遍。”

艾维斯皱起眉头,脾气又上来了。

瑞德叹了口气,没有再问这件事。云辛卓递了一个花生酱三明治,将艾维斯哄走。

“他的情绪被扩大了,我们不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瑞德低声说道:“ 刚刚胡奇给我发消息,懒惰不见了。”

云辛卓嗯了一声,将目光落在梅丽尔身上。

“除了梅丽尔我想不到其他人,毕竟你们已经敲定了幸存者。”云辛卓说道:“问题是,为什么她没事,她脱离了死亡名单?”

瑞德无意识的晃着手里的笔,他将梅丽尔叫过来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梅丽尔思索半晌,摇摇头说道:“和之前没什么区别,陪着艾维斯静静等待死神袭击的到来。恐怖/袭击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这应该不算。”

“再想想。”瑞德诱导道:“比如你在日常中随手做了什么事,或者接触了什么特别的人。”

梅丽尔认真的回想着,云辛卓看着梅丽尔的样子,试探的问道:“你有没有觉得特别累或者……”

云辛卓直接问道:“有没有变得懒得做一些事。”

“什么?”梅丽尔狐疑的说道:“怎么会,这个问题听起来真奇怪。”

“艾维斯的一些情感被扩大了,你有没有出现类似的情况。”瑞德接口道。

梅丽尔肯定的说道:“没有。”

梅丽尔见没有自己的事之后,就跑回去陪着艾维斯了。尽管艾维斯吼她骂她还抬手恐吓她,但梅丽尔相信艾维斯只是被死神影响了。她知道那个用身体帮她挡住子弹的大男孩深爱着她,她相信只要她留在这里,就一定能等回她的恋人。

艾维斯高高举起手,重重的挥下似乎是要给梅丽尔一巴掌。梅丽尔握住他另一只手,静静的凝望着他通红的眼睛。

她看到眼泪从他充满愤怒的眼睛里流出,看到艾维斯暴怒伪装下的恐慌和强烈的愧疚。直到高举的手落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仿佛所有的力度都在下落的过程中消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