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厕所里的疯子

最后总算是值班医生处理及时,否则当时我就已经小命不保嗝儿屁了。第二天的凌晨破晓之时,身上的麻药刚过的时候疼的我是死去活来。我是时不时的就要掀开被子看看我的肚子,因为那个伤口的地方总有一种撕裂的感觉,但是由于被纱布遮住,所以我根本就看不见,只不过我却在我的肚脐下方大约有两寸的地方看见了一个小拇指尖儿粗细的小黑点。

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第一次做手术的我以为一切都是正常,本来嘛,在你肚子上给你开一刀,其他的先不说,疼是肯定的。加上医生和护士一再的安慰我,让我忍着点儿,过两天就不疼,不要剧烈运动以免伤口再一次开裂,到那个时候可就麻烦了。从那以后的一个星期里面我每天都要打四瓶点滴,而且还不能吃饭,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定的规矩,手术完后的人在没有放屁之前不能吃饭,就连水也要少喝。三天整整三天的时间我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每次我老妈吃饭的时候都是在外面走廊上解决的,为的就是不让我看见。期间有很多的亲戚朋友来看我,我知道我这场病无疑是给家庭造成了重创,我不知道我的老妈每天有没有吃饭,吃的是什么,吃几顿。更是雪上加霜的是,在我住院的第二天,家里唯一的一头猪病死了,这可是我们家里面主要的经济来源。加上每天的医疗费愁得我妈头上都起了白发。

在第三天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像是放了一个屁,加上这肚子是真的饿,我就感觉我的肚子里面空捞捞的,现在我能吃下去一头牛,可是那主刀医生却说,我这就是因为饿了撒谎,在没有确定我真的放过屁之前绝对不能吃东西。

我真是去你大爷的,我放没有放屁你还能比我更清楚不成。起初的三天时间,我撒尿都是在病床上尿壶里解决的,别提有多难受,每次基本上都是实在憋不住了才撒尿。我的伤口虽然经历了刚下手术台时候的风波,不过好在愈合得还算不错,加上每天那个漂亮的护士姐姐都会来陪我说说话,打打牌解闷儿,我甚至自恋的以为这护士姐姐是不是看上我了。

第四天的晚上,具体一点儿应该是傍晚,我有了一种想要上大号的感觉,小便能在床上解决,再怎么说大便也不能吧,在我老妈的搀扶下我是第一次下了床。缓缓地走到了医院走廊尽头的厕所里面。这厕所里面是声控灯,我一走进去灯就亮了,这是我第一次见着这样的灯觉得很好奇。

蹲在茅坑里的我因为不能使劲儿憋,所以无聊之中频繁的拍手,灯一熄灭我就拍手,其实我是害怕,只有见到光亮才能让我得到一丝慰藉。约摸着在厕所里蹲了有接近半个小时,我才拉出来,真的比生小孩儿还痛苦。擦完屁股刚站直身子的我就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的前面那一个蹲位里面居然蹲着一个人。

这个人此时此刻是背对着我,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刚才的我没有察觉?而他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病人专属的那种宽松的白色衣服。这衣服的颜色我好生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厕所里面的灯熄灭了,四周除了稀里哗啦的流水声以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我有点儿害怕,厕所旁边的那扇窗户还在“呼呼”的往里面窜着凉风,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反应过来,使劲儿的拍了拍手,想要让灯光再一次亮起来。可我一连拍了好几下,灯都没有亮,我想大概是坏掉了吧,反正现在距离厕所门口也不远,于是我决定自己摸黑走出去。我佝偻着身子,一只手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处,刚迈出去一步,脚下就一个踩空,由于刚才是蹲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我的脚都有些发麻。

加上我忘了这里还有一节儿台阶,我是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直接摔倒在地上。不过幸亏我是佝偻着身子重心比较低,所以这才没有摔倒。随着脚上的拖鞋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厕所里的灯又再一次的亮了起来。也就在厕所里的灯亮起来的一瞬间,我是感觉到,我的背后,就是刚才那个人蹲过的那个地方,好想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的感觉,那就是人群之中如果有人一直盯着你看的话,你是会有感觉得到的,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人的第六感吧。我本能的站直了身子回头这么一看,这一下我是立马就认了出来,这个人不就是我在刚下手术室的时候,站在我的床前给我的腰上栓黑色绳子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吗?他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而此时此刻这个人的表情是让我不寒而栗,因为他的一张嘴巴长得老大,几乎都要扯到后脑勺了,伸出长长的舌头,一伸一缩,像是蛇吐信子一样。而脸上还留着一种让人浑身汗毛倒竖的诡异的微笑。在我的眼里这种微笑看上去更像是一种嘲笑,好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垂死挣扎。

我被吓得愣住了,这人是不是有神经病啊?你我都是病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可怜人何必为难可怜人呢?就在厕所里的灯再一次熄灭的前一秒,我是看见这个人身躯一闪,十分灵活的从厕所里面的那扇窗户溜了出去,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面。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是认定,这人十有八九就是一个神经病,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医院里面接受治疗的疯子。

而他从窗户跳了出去,会不会跑到外面去伤害其他人,因为当时我有听说过一些疯子在大街上拿着菜刀乱砍人的事情,在正义感的驱使下我是决定,一定要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医院里的医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