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来真的

何芳在一楼等得不亦乐乎。她看见警察差不多都撤了,人们渐渐散去,留下的,依旧在议论纷纷。

“人与人眼中的世界,真是不一样的。”何芳排着队,嘟囔着。

“何主任,你怎么在这里?挂号?莫非……”李汉闵恰巧经过,见到了何芳,就上来打招呼。

何芳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神神秘秘地对李汉闵说:“他不想出风头,你保密……对了,他让你把那一根什么降魔杖收藏好,说有训诫作用,有纪念意义。”李汉闵点头,道:“嗯。我明白了。真够难为他的。出了这么大的事,这几天就别想安宁了……“李汉闵直摇头。

“所以嘛!他不爱热闹。”何芳靠近一点点,继续神神秘秘地说。”难得啊!到时候记者找不到人……你照顾好他吧。我先回所里,有许许多多的善后事情,要处理……”李汉闵又跟她说了几句,就匆匆忙忙地告辞了。

等何芳挂了号上到十八楼,李林熙堪堪做完手术出来,觉得手臂木木的,没有知觉,局麻的劲儿还没退。

“你不用住院,平日服药消消炎就行。记住了,忌酸冷辛辣,忌沾水,忌私自拆开,忌过度运动,忌烟酒,忌**!”萧玉霜看着何芳走过来,特意反复、着重地、叮嘱他道。按照李林熙本人的要求,没有上夹板。

“嗯嗯!谢谢医生。”李林熙不停地点头。“这是账单,自己去交了吧……还有,这是我的电话,三天以后,过来复诊。”萧玉霜冷冷地说。

“行……三天?刚刚不是说、一个星期吗?”李林熙接过印有姓名电话的卡片,纳闷地问。

“三天!”硬邦邦的二个字。萧玉霜面无表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气。“嗯……那好吧。再次感谢!我就先走了。”李林熙说着道别的话,千恩万谢。“走吧。我忙了。”萧玉霜转过身,走向医生办公室,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收费是出奇地快。

李林熙坐在靠近医生住宿楼的花园里,看紫藤,何芳已经结完账,小燕子一样飞了过来。

“我们从后门出去。”何芳挽上李林熙的右臂,李林熙对她说。

“为什么走后门?我从不走后门。”何芳口里说着,还是温顺地跟着他走。他们俩快速地穿过绿竹成荫的一条小道,来到一所学校门口。

“我们这是去哪。”何芳的语气有点颤,觉得心里有五百多只兔子在踢踏。

“回家。你一台招的士。”李林熙说。

一辆绿皮的士,被何芳招停。“鸿城小区。”上了车,李林熙说了一句。两个人都坐在后排。

“可是……我们没钥匙啊。”何芳说,现在兔子又多生出了三百九十只。

“有办法的……咦?某人早就在心里预演了五十几遍?!”李林熙低下头,用目光探寻向她的眼。

“坏蛋!我不理你啦。”何芳一挺胸,却蹭到了他的右臂。她觉得双颊在发烧,那是面对炼钢炉的感觉。她却故意做出了威武不屈的姿势。

鸿城小区很快就到了。李林熙没让司机开进去,等何芳付了钱,他们走进了一家社区超市。

“美丽的田螺姑娘,给俺做点啥好吃的补补?”他们俩在生鲜区逛着。超市的规模还不小。

“这个……这个……这个……”何芳挑了鸡肉,排骨,鱼片,蛋片,鹌鹑蛋,还有鲜木耳和葱。

哎呦喂!看来有得大餐吃了。

谁知道,她最后还挑了一包圆面条。“嘿嘿,我只会煮面条。”

结账的时候,二十多岁的小老板对李林熙说:“哥啊!刚刚电视里的新闻速递,有市委书记,还有一个人在担架上,好像你。”他们看起来很熟,老板指了指墙上的电视机,里面在演肥皂剧。

”胡说。林子,我不好好的在这儿嘛!给我钥匙。”李林熙用右手接过存放的钥匙,又拎起鼓鼓囊囊的购物袋,欠身用右肩推着何芳,就往外走。后面,林子把脖子扯得鸭公那么长,表示不相信。

打开门,回到家,李林熙就嚷嚷着:“饿啦饿啦。”也是,今天经历了那么多事,到现在还水米未进呢。

“我给你做面条吧!”何芳歇也没歇,就接过购物袋,直接去了厨房。

李林熙坐到沙发上,就给许君宁和李冬打去了电话。逢这样的突发事件,人不担忧才怪。

许君宁责怪他;李冬激动地说:“你怎么能这样冒险?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万一没有了你,我该多孤独啊!”

“放心吧!死亡不是永别,遗忘才是。”他说。

正好,秦根也打电话过来。

他又给秦秀拨了过去,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王青已跟我汇报了一下。你不晓得,我当时有多担心。老弟,哥老啦!经不起惊吓。下不为例啊。”秦秀说,“你在哪里?我来看你。”

“让你担心啦!抱歉。我在家呢,不用来看我,哥,我没事呢。这样,我明天来县城看你好了。”说这话的时候,李林熙的内心很歉疚。

放下电话,他就去了厨房。

何芳正在切葱花。动作很笨拙,但是很专注,小心翼翼,切得很细。“田螺姑娘,小心别切着手噢!”他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细声地说。“你不骚扰我,我就不会切到手。”何芳的动作幅度更慢了,偏过头,不觉用头蹭了他一下。李林熙怜爱地用右脸摩擦着,闻着太的发香,何芳停了手里的动作,仰着头,而后,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李林熙哪里还能够把持得住,早已心旌摇**。他伸出右手,抚摸着她的秀发,条件反射地咽了一把口水。“别挑逗我。吃完面条,洗个澡,浑身臭死了。”何芳觉到些微异样,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她不太自然地闪避着。“然后呢?来真的?医生说,不能洗澡……”李林熙感觉到,自己这一颗刚毅的心,正在悄然融化。化就化吧!液态也很好的。

何芳没有说话,竭力保持着固态。

“何氏面条,香飘九州,味道真不错。用心做出来的东西,就是美食。”李林熙赞叹不已。他们吃完面条,何芳在厨房里翻箱倒柜。“你在找什么呀?”李林熙坐在餐椅上,纳闷地问。“那个,那个……这个。”她终于找到了一只在厨房里用的防水袖套,举在手里,得意洋洋地扬着。

“可是,我一只手耶,怎么洗……”李林熙有些窘。何芳没有等他说完,已经骑坐到他的腿上,“你别管!老爷,我伺候你洗……”软软的香唇,大胆地贴住了他的嘴。

李林熙才抬起右手,何芳已经跳身而起,不管不顾地拉着他去了盥洗室。

盥洗室的门,很快就被关上了。玻璃上,香雾迷蒙,什么也看不清。

卧室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盏小灯,光线很微弱,像惺忪的醉眼,看着榻上的无边春色。

李林熙欣赏着黑白分明的何芳,沉醉于那一点婴儿肥。这肌体柔若无骨,化成一片海,沉沦了所有的坚强,翻腾,沉浮,波涛汹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着了魔,入了心。”何芳悠悠地说着。

“你是第一次……”李林熙的左手缠住被重点保护的绷带,躺在榻上,像刚刚结束一场战斗的英雄。

“宝剑赠英雄。”何芳抚摸着他右臂上发达的肌肉,恋恋不舍。

“可是,人怎么能比作宝剑,最多是剑鞘。”李林熙抚着湿润温香的秀发,打趣道。

“卧槽!扬眉剑出鞘!”何芳很久才明白他的话,指的是什么意思,用力地掐了一把。“宝剑锋从磨砺出。”李林熙吃痛,翻身压上去。

这句话,常常被毕业班的老师张贴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