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南?”听到年敬绕提及晋南,陆传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迷离的模样,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也是知道陆离跟陆传之间的那些小插曲的,年敬绕心中挣扎了一会儿后,还是打算,跟陆传如实相告,

“启禀陛下,晋南就今年上半年,就给朝廷进贡了二百五十万两白银。而在上个月,又进贡了二百五十万两白银。可是比好几个州县加起来,都多了好几倍呢。”

明明国库多了这么多的银子,但是,陆传的脸上却是不见任何的喜色。

反而,有着隐隐的担忧。

在段毅的治理下,整个晋南都是一片怨声载道的。就是在段毅死后,晋南也处在半死不活的状态中。

如今,陆离一去,那蛮荒之地,竟然成了帝国的粮仓。

难不成,陆离真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不成。想到这儿,陆传的心又不能安定下来。

不懂陆传的心思,年敬绕焦急的侯在一旁,不敢去催陆传,也不敢去胡乱的接话。

好在,陆传没有琢磨的太久,听了一会儿后,就摆摆手,放了年敬绕离开。

本就七上八下的心情,得到陆传的旨意后,年敬绕如蒙大赦,立马离开陆传的御书房,走出皇宫。

在年敬绕走后,一道俏丽的身影从御书房后的柱子下溜了出来,抓住一个路过去的小太监,笑嘻嘻的挡在跟前,

“小禄子,今天可有什么好消息呀?”

没等的冷香把话给说完,给她唤作小禄子的小太监,急急忙忙的把她拉到一旁,

“嘘,我的好姐姐,您小点声儿,这要是被知道,咱们可是要被杀头的。”

瞧着他谨慎的模样,冷香就咯咯的笑出声来,而后想着,这里是皇宫,不是晋宣王府。也不敢再放肆,听话的收敛了自己的声音,拿出一个金元宝放到小禄子的手里,

“好好好,听你的,那你快说,今日可有什么好消息?“

“有。”拿过冷香给的金元宝,小禄子眼底的贪婪尽显,如实回答,

“今日,户部尚书来给陛下汇报今年全国上下的收成。我隐约的听到户部尚书跟师傅谈起,晋南那边进贡是最多的。想不到,那晋宣王这么厉害,能把晋南那个不毛之地,治理的如此有声有色。听说单是今年,就给朝廷进贡了五百万两银

子呢。”

“真的?”听完小禄子的话,冷香也欢喜的呼出声音。

吓的小禄子急忙去堵住她的嘴,

“小点声,你不要命了。”

因为自己的失态,冷香急忙跟小禄子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多谢你呀。日后有什么消息,只管跟我说,少不了你的好处。”

“行。”拿着冷香给的好处,小禄子谄笑连连,

“那姐姐,如果没有旁的事情,我先去做事去了。师傅找不到我,定然会责罚我的。”

“行行行,你去吧。”知道宫里的奴才难当,冷香也不为难他,放任他离开了。

从御书房离开后,冷香立马就赶回到慈安殿。

闲来无事,静太妃正在一旁作画,只留下妾香一个人在身边候着。

见着殿内无人,冷香大步迈开,走了进来,先是给静太妃行了一个大礼,

“奴婢给娘娘请安,给娘娘道喜了。”

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静太妃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歇,淡然的回着冷香,

“起来吧,终日在这个地方消磨时光,喜从何来呀?”

“喜从南来。”冷香也算是静太妃家生的奴才,也是静太妃从晋宣王府带入宫的。在静太妃跟前,无状的惯了,眼下也丝毫无顾忌的,绉了一句。

果然唬的静太妃手上的动作一停,抬眸看向冷香,

“南边,有消息了?”

晋南晋南,而南边,指的正是陆离他们。静太妃当然懂,心中更加的着急。

不似静太妃那样的忧虑,冷香又是上前几步,贴在静太妃耳边,小声的开口,

“太妃娘娘,咱们王爷出息了。竟然把晋南那个不毛之地,治理成了粮仓呢。单是今年,王爷就给朝廷进贡了五百万两银子。可是好几个州县加起来,都没有咱们王爷给的那么多。”

“五百万两。”听到这样的数字,静太妃的眼神,也是微微的一滞。

晋南的处境,静太妃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对于段家及段毅的作为,静太妃自然也是清楚的。当初晋南在段毅手中,也没有少被折腾的千苍百孔。但是陆离不过用了短短的几年时间,就把晋南恢复到了景帝爷时候的盛况,甚至比景帝爷时期更好了

这让静太妃又是自豪,又是担忧。

看着静太妃的欢喜,不过是眨眼的一瞬,立马又换上了满脸的忧愁。冷香就表示不明白,

“娘娘,咱们王爷如此的出息,为难您还是闷闷不乐呀?”

听着冷香的话,静太妃无奈的叹一句,

“香儿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陆离这孩子,锋芒太露了。”

“娘娘,王爷也是迫不得已的吧。皇上把晋南那个不毛之地交给咱们王爷,无非就是想给咱们王爷使绊子。如今咱们王爷如此的优秀,那皇上想必也是无话可说了。”跟在静太妃身边多年,冷香自然是一心向着陆离跟晋宣王府的。

一时间,竟然忘了眼下是何地,口无遮拦的说出这番话。

吓的静太妃急忙瞪了她一眼,

“放肆,主子其实容你胡乱议论的?”

遭静太妃一喝,冷香也反应过来,匆忙就跪在地上,

“奴婢该死,娘娘恕罪。”

“说过你多少次了,这里不是晋宣王府,是宫里头。你这样口无遮拦,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连我都保不住你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对于冷香这性子,静太妃隐隐觉得头疼。

自知静太妃说的有道理,冷香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见她跪了很久,静太妃才是让她起来,

“这次就饶了你,下次,万不可如此。皇帝对陆离如何,我们都知道。陆离如今锋芒太露,只怕会遭人眼红呀。咱们在宫里,本来就是他们的掣肘,你万不可,在因此而给他们添麻烦。知道么?”

“是,奴婢知道了。”听明白静太妃的话,冷香沉下脑袋,点了点头。

辞旧迎新,岁末的钟声停留在最后一秒。

铛铛铛的几声,岁月被翻开新的篇章。

宫廷内外,在夜色中勾破天际的屋檐,纷纷悬挂起大红的灯笼。旖旎的灯光自上而下垂泄下来,染了天青色的宫砖,一片潋滟的胭脂色。

熙熙攘攘中,脂粉萦绕的香气若朦胧的烟霞,飘满整座大殿。

穿着彩色纱衣的宫娥,穿梭在宴席之间,为各位贵人斟酒。

几杯薄酒过后,韵贵妃的双颊染上凉薄的醉意,娉婷袅袅的拢靠在陆传的身侧。柔若无骨的身躯,攀在椅手上,云袖轻轻扬起,挡在唇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