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榜在告示上贴着已经是三天三夜,无人敢揭。士兵们在皇榜周边站定已是头疼,只求有人出现能够把这皇榜揭去好复命。

好奇的极国子民每每都有人在周边细读这皇榜,都三天了,还是如此热闹非凡,却无人敢在向前一步。“寡人今招纳贤士,出使大漠,如若有人能将大漠嗜血族降书说服带回,切忌动武,寡人赏金万两,加封其在朝为官,为寡人所用,为极国子民效劳,钦此!”

在茶铺的一角,三人带着斗笠,黑袍披肩,少年男子慢慢地喝着茶,静看着热闹的地方,少年身边有着一位美艳的女子,一位优雅的男子,还有一位,“少主,这城里的酒果真不一样啊,啧啧,好久没喝到这么好喝的……哎?少主!少主你等等我!”

可少年已经缓缓起身,朝着皇榜走去,少年高大的身躯突兀地在人群中出现,斗笠压住了他的眼神,但仰视他的人都看见他嘴唇边邪魅的笑容。

少年伸出手,随即大胆一揭,惹得众人惊声一片,百姓交头接耳,“呀,这谁啊,揭了皇榜!”

“对啊,这小子胆子好大,去了可是八九不离十会送死啊!”

士兵恍若看到在世菩萨一般,恭敬地对少年说到,“少侠,请问尊姓大名。”

少年转身欲离开,不想遵循什么繁文缛节,背影对着士兵,有些冷然的声音,“本是无名,事成便有名。”

士兵们都用着有些赞赏的眼光看着少年,“少侠好胆量!”

少年信誓旦旦,依旧头也不回,朝背后目瞪口呆的众人挥了挥手中的皇榜,“三日后见!”

百姓不可置信地,“三日!他说了三日?”

士兵急忙从城门跑到了殿前启奏,皇甫天魁自是疑虑地问着,“哦?当真有如此气魄之人?还是个年轻人?”

“回禀吾皇,奴才亲眼所见此人接去皇榜!信誓旦旦地告知三日后见。”士兵恭敬地回禀。

皇甫天魁觉得心情大好,果然极国是人才辈出,“哈哈哈哈哈!极国竟有如此人才,寡人自当敬侯佳音!此人可曾留下姓名?”

士兵如实回答,“未,只说‘本是无名,事成便有名’。”

皇甫天魁因为士兵回禀的这句话,少年还未事成,就已经对少年是赞赏有加,“好!好一个事成便有名!”

魂夜一席人骑在马上,魂夜听说过嗜血族,凭少主功力,应该不是问题,但皇榜明明写着,切忌动武,少主此时心里想什么,她猜不透。

“少主,此行大漠,真的如此重要吗?”魂夜还是问出了心中所困。

少年队魂夜的疑问并未直接回答,但却说出了想要得到什么,“呵,只求人、财!”

“魂夜,别怀疑少主的决定,你我追随便是,勿再多问。”魂昼怕魂夜的话又会惹恼了少年,所以阻止了魂夜在继续说下去。

而那边林莫群,一向视秦惊龙为不屑,如今的汇报,有些让他难解。

六扇门大弟子风在林莫群卧房内潜入,随即禀报,“侯爷,属下回报,昨日似乎秦惊龙夜晚并未异常,但,只听闻他将女儿训斥了一顿,而后听见奶娘和秦惊龙说什么‘向他禀报’,而奶娘称秦惊龙为什么‘使’,秦惊龙给了他女儿一块玉,便无下文了。”

林莫群捋了捋胡须,转身问着风,“玉,什么玉。”

“一块琥珀色的玉。”风恭敬地回答自己当晚所听见的。

只见林莫群摇了摇头,“玉……有何不妥?”

而凡天疑心便起,“看来这秦府奶娘有问题,风,跟着这个奶娘,观察有何异常。”

风当即领命,“是,侯爷,师父。”

林莫群对这么多年安分守己的秦惊龙顿时有了些疑虑,这难解的是,他为何现在才露出马脚,“秦惊龙看来真的不是表面这么简单,而且,秘密还挺多。”

凡天在一旁怂恿着林莫群,“侯爷何不试探一下?”

“如何试探?”林莫群不解地问着凡天。

凡天轻笑一声,“这还不简单,侯爷向皇甫天魁,给秦惊龙要一个将军之位。”

林莫群深思一番,“可如果秦惊龙还是拒绝?”

凡天高深莫测的露出笑容,望着林莫群,“呵,那他,就是自己往火坑跳了。”

翌日林莫群来到御花园,望着皇甫天魁正与一妃子嬉闹赏花,相互喂食,林莫群向前说道,“吾皇好雅兴,正值春天,百花齐放,可有一朵是吾皇最为欢喜的?”

“吾皇,郑儿先行告退,侯爷有礼。”郑儿是新进宫选出的秀女,才几天,就得到皇甫天魁如此欢喜?而适才林莫群所问皇甫天魁的那句话也是一语双关。

皇甫天魁岂会不知其意,示意皇甫天魁坐下一同品茶,“恩师,天魁自幼由恩师所教导,仁者乐山,一山藏百花,天魁未曾有过最为欢喜的花,只知寒冬腊梅是最傲骨,暗香数里,实为敬佩。”

林莫群听了皇甫天魁这番话,心中还算是有些小小的欣慰,他始终告知皇甫天魁,女人,并不能成为一个王者的绊脚石,“呵呵,看来吾皇深知在位为君之道,并未被后宫繁事所缠。老臣实属欣慰。”

皇甫天魁亲自为林莫群斟茶,以示尊重,“恩师说笑,恩师今日至此所为何事?”

“吾皇英明,今日前来是为秦大人一事。”林莫群自是开门见山,不绕弯。

皇甫天魁觉得些许诧异,秦惊龙有什么事?一个老老实实的安分人,“秦大人,何事?”

林莫群自是把戏演足,一副深感苦恼的样子,犹豫片刻对皇甫天魁说道,“秦大人世代忠良,将相之才,在尚书一位多年实在可惜。”

皇甫天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寡人岂会不知对秦大人有所亏欠,一直以来想要为秦大人封官为左将军,但他执意是推拒,可秦大人是忠厚之人,兵部在其掌管之下并未有所差池,太平盛世,安稳,也是一种不可求的福分。”

林莫群暗自想着,也是,皇甫天魁屡屡加封都被拒,“吾皇所言甚是,但,老臣自知秦大人不该身居在兵部之位,这对后起之秀也是一种错待。”

林莫群用后辈的借口来让皇甫天魁答应此事,皇甫天魁深觉有理,虽然说是太平盛世,可也需要给其他的人一个锻炼高就的机会,“恩师所言甚是,寡人定会为秦大人封官加赏,如若再拒,视为抗命。”

林莫群听皇甫天魁立即顺应此事,心中大喜,“老臣替秦大人先谢过吾皇。”

而此时在皇甫天魁的眼里,林莫群只是一个为自己好友谋职的臣子,这份友谊,青天可鉴,“恩师不必多礼。眼下,寡人只希望,那年轻人不会叫寡人失望。”

皇甫天魁谈到了少年揭榜一事,林莫群并不在意,只是敷衍说道,“吾皇不必担忧,既有胆揭榜,定是成竹在胸。”

奶娘一路从秦府出发,换了几套装束,绕过几条山路才到达了目的地。

“主上,属下来迟。”

闻天杀看着安插在秦府的属下臻娘,她此行迟来,定是有事,“不急,慢慢说。”

“左使大人让属下前来禀报主上,琥珀已动,凤舞现。”臻娘将当日所见如实地回报闻天杀。

闻天杀听闻臻娘的话,立即起身,缓缓地略有所思走到了臻娘面前,“哦?当真?”

“是,主上,属下并无虚言。”

闻天杀点点头,随即回头警告臻娘,“好,看好家主,保其平安,切莫落入他人之手。”

“是!属下遵命。”

六扇门的大弟子风一路追踪臻娘,“这奶娘,绕了这么多山路,哼,果然有猫腻,天杀门……有意思。”

轻功一掠,夜间房顶划过一道影。

“侯爷,属下来迟。”

风潜入林莫群房中,凡天问,“风,有事禀报?”

“侯爷,据属下跟踪,秦府的奶娘的确有猫腻,居然和天杀门有关,看来秦大人,也该是其中的一员,定是脱不了什么干系。”风笃定地说着,这奶娘几次要甩开跟踪她的人,但最终还是被他找到了,而且还暴露了天杀门的位置。

林莫群心中有些寒意,暗自念叨着,“天杀门?!天杀……”

凡天从未听闻有过什么天杀门,“侯爷,怎么?”

林莫群细细说道,“天杀门,是与前朝势力对抗的组织,为天下择主而存在,守护着的,是世代流传的至尊玉,可若没记错,天杀门早该已经被前朝势力所灭才是,为何又忽然存在!”

凡天这才想起风上次所说的玉,“而且这秦惊龙,对了侯爷,他不是给了他女儿一块玉?难道……”

风只在江湖传言听过神秘的天杀门,“师父,侯爷,听闻得之至尊玉,便可得天下,所以,前朝势力以及各朝人都是趋之若鹜。”

林莫群只知道有个这样的组织存在,而他并不知何物为至尊玉,“得之,得天下?”

“是,师父,就徒儿所知,这至尊玉是开启兵冢的一个关键,而兵冢所在的具体位置,并无人知晓。徒儿也是幼时听闻江湖术士所言,当时只觉神话,并没深信。”

“兵冢是何物?”凡天和林莫群都不解地看着风。

风将“神话”告知林莫群和凡天,“是上古流传的残兵将士,开启后,便会复活,孰人开启,何人得天下,而开启兵冢的日子,早一日,算尽弃,晚一日,则罢手,具体何日,还未知晓,这一切,还只是传说。”

林莫群心下不屑,“呵,一群残兵也让人趋之若鹜?荒谬。”

风告知林莫群至尊玉的吸引力到底有多大,“是,侯爷,前朝许多人是死于追寻兵冢,最终无果,离奇死亡。据说兵冢的将士拥有神力,但此时,还未有机会力证。”

凡天听着有些担忧,“那么,秦惊龙是随时有叛变的可能?”

风畏惧地后退一步,恭敬地抱拳回答,“属下不敢妄言,但就此事而言,事实的确如此。云、雨、雷还未知此时,若是秦大人叛变,六扇门定将秦大人活捉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