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羽国,苍月城山崖崖底。四处迷雾萦绕,视线范围不过几米远,几声虫鸣鸟叫过后,便是死寂般的安静。

在不远处的茅舍内,躺着一位面色惨白神情痛苦的年轻女子,只见她的额头上不断地往外冒着冷汗,仿佛梦里正在经受着一场非人的折磨一样……

梦中叛徒董国玉正狰狞的狂笑着向她走来,眼神阴鸷卑鄙。

她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着,任由鲜血穿过五指,那双坚毅的眼神中还夹杂着憎恨和不甘。

“就凭你也想杀我?哈哈哈……去死吧!”他大笑着说道,紧接着目光中就又充满了阴狠,一脚把她踢下了身后的山崖。

被踢落了山崖的一瞬,她带着浓烈的仇恨闭上了眼睛……

“啊……我要杀了你。”因为又梦到那个不堪的一幕,她猛地惊醒,睁开了眼睛。

“嘶,好疼!”她想要坐起身来,却不曾想触动了伤口。

“咦,我,还没死吗?”她小声喃喃自语道。

在她正在思考的同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她循声望向门口,只见那人头戴银色面具,一身白衣胜雪,宛如天人般步履优雅地迈了进来。

手上的陶碗还冒着热气,想必里面盛的是药汁吧。她看着这人的衣着打扮,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虽说天气是有些冷了,可也不至于穿着古人的衣服吧。

“你醒了!”那人清冷地说道。

“是你救了我?”

那人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理睬她,而是径直走到床前,将药碗放到了床沿上。

她还在思索之际,银面男便伸手探住了她的脉搏。

她本能地想要缩回手去,奈何有气无力,只能静静地躺在那里,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不一会儿,银面男淡漠的声音响起:“一息四至,不快不慢,不强不弱,脉来缓和,你已无性命之忧。”说罢,他收回手,端起床边的药碗。

她伸出胳膊,想要接过那人手里的药碗,却意外地看到了穿在身上的衣服。

她一脸

怒气地看着那人,问道:“是你给我换的衣服?”

“不是,在下这里没有女人的衣裙。”他淡淡地说道。

看着那人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坦荡,她脑筋飞速旋转,好像在搜索着什么似的。

“对了,弹孔!”

只见她收回手臂,忍着疼痛将手慢慢地向胸口移去。

毫无意外,那里的肌肤光滑柔嫩,一点伤口也没有。她,瞬间明白了一切。

“可有镜子?”她淡定地问道。

“没有。”

“那,今天是什么日子?”她再次问道。

“明启三十八年,初冬第十天,寒露。”

“我,真的穿越了?”

由于情绪有些激动,再加上身体太过虚弱,她,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在睡梦中,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到了一个名字叫做上官婉淳的女孩子……

上官婉淳,龙羽国丞相上官和之嫡女,母亲是当朝上将军唐永华嫡女唐兰慧。只可惜她的母亲是位温柔如水般的女子,静婉贤惠,却又体弱多病,经常受到府中其他妾室的欺负,而身为她女儿上官婉淳也不例外。

而丞相上官和呢,整天混迹官场,对于府中的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大面上过得去就好。

自她记事起,她就备受姐妹们的欺负,只不过她的母亲常常教导她,做人要宽容,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放到过心里。她的偶像就是她的母亲,她立志也要做她母亲这样的女子。

然而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再被妹妹上官婉珊凌辱一番后,她却遇见了与她纠缠一生的人……

“你没事吧?”一个长相清俊外表儒雅的男孩子走了过来,慢慢将她扶起来,声音柔和地说道。

她轻轻抬起头来,再看见那个男孩的时候竟有些许的失神,沐浴在阳光中的小男孩犹如下凡来拯救她的天神般高大俊秀,她一时间看的有些痴了。

见她怔怔的看着自己,小男孩笑了笑蹲下身拍了拍她身上的泥土温柔的说道:“你住在哪个院子,我送你回去吧

。”

“紫沐轩。”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

“好。”说着那个小男孩便牵起她的小手向紫沐轩的方向走去。

那天,她穿了一件素朴的衣裳,看上去像是个被主子欺负的小丫鬟。而他,亦以为她是在正房当差的小丫鬟。

直到丞相上官和将他的子女介绍给他时,他才知晓她的身份。

从此以后,俩人经常见面交谈,久而久之,她便对他生出了爱慕之心,而他亦是。

那天,他握着她的手深情地说道:“阿淳,待我考取功名回来娶你!我一定要丞相心甘情愿地将你嫁给我,我要风风光光把你娶回家!”

她眼含泪珠笑着点头应允。

可是在他成为新科状元之后,他便不再对她提起要娶她的事情,见到她,他也会绕道走。

直到一道圣旨下到丞相府:“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科状元孙光耀,特赐状元府一座。另其德才兼备,有礼有节,实属佳婿,特招为公主驸马,一月后完婚,钦此!”

他开心地忙着搬离丞相府,而她整日以泪洗面。不久她便也接到了和亲商国的诏书。

一天,在妹妹上官婉珊的撺掇下,她和孙光耀在崖顶相见。

她问:“为什么?”

他不回答。

她再问:“你不爱我了吗?”

他还是不回答。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光耀,今日我只想要知道原因,不久我便会和亲商国了,请你告诉我原因好吗?”

他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闭了闭眼睛,接着说道:“阿淳,我想要的你永远也满足不了我,还有就是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说完这句话,孙光耀转身便离开了。

“从没有喜欢过我?”上官婉淳重复说道,泪珠却如断了线的风筝般不住地往下掉落。

“哈哈哈,哈哈哈。”上官婉淳,伤心至极,不怒反笑,她笑她自己这么多年付错了感情,她笑她自己瞎了眼睛,竟然没有看出他的狼子野心,她更笑自己,连虚情假意都分不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