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谁说鱼儿没有腿

向天歌为博取衡静等三大美女的关注,将胸中对美食的所知都讲了出来,特别是白水市的野味,他将众人的目光成功吸引了过来。

可正当大家要入座的时候,从远处传来轰然和嘈杂的声音,伴随着叫惨声,一起传进回风阁来。

包房内众人都跑向阳台,看向白水河边。张华通过望远镜看出去,满脸震惊,口里惊呼道:“小鱼人”。

“什么?”曹帆立马将神识放过去,也是一脸震惊,一只小鱼人在岸边疯狂杀戮。

南玲玲的神识透过去,心里也吃惊不已,对那只妖怪也很感兴趣。

向天歌暗自抱怨一句:“我擦!是谁敢抢我风头。”然后他也走向阳台,看向白水河边,他眼神看过,竟也能看到河边的场景。嘴里又自言自语道:“不好了!夭寿啦。鱼儿成精了……”

四人的表情,让一脸感兴趣的衡静产生了一丝焦虑,让一脸莫名的吴昕燕产生了一丝惊异。

白沙河牟河坝彻底的乱成了一锅粥。

各种惨叫声,尖叫声,此起披伏,从河边传至几百米开外。

救命声四下传播,红色染透白沙河。

牟河坝,白沙河以前叫牟河。

时间回到二十分钟前,也就是向天歌口若悬河之时。

白沙河的牟河地段地势狭长,除掉正常河流经过的水道,在岸边还出现了大片大片的雪白鹅卵石,此刻无数的观光客正在上面观望散心。

整个河坝,宽约百米,水流在中间流进,两边则都是雪白的鹅卵石铺成,岸上都是青翠欲滴,点缀其间,构成一副美好的山水画卷。

在如此缓慢流水的河道里,岸边的许多人都搭好了帐篷,拿出买好的零散以及瓜子,静待大鱼的出现。虽然很多人都想见到大鱼,可是大鱼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这几百年来遇见大鱼的人,很多,真正见到样子的却少之又少。

甚至还有人将气垫床都搬了出来,安逸舒适的躺在上边,边吃零食,还时不时看向眼前的河水。观鱼变成了旅游散心,人都喜欢赶热闹。

有人还真的将折叠太阳椅搬至河坝,坐在太阳椅上,晒着太阳,泡着茶叶,也时不时看向面前的河水中。

还有全家都出来游玩顺便赏鱼的,周末欢乐聚,在众多家庭中,有一家人很特别。

因为他家的小孩子特别水灵可耐。带孩子出来旅游,顺便赏鱼,是一种很好的体验。

周苏红一家三口就是这种情况。

周苏红在白水市的农商银行里面工作,周末她和老公王政带上儿子王梦飞来牟河坝游玩随便赏鱼,她儿子才四岁,一对灵动的眼珠十分可爱。

她们一家三口所处的位置是离河水最近的一块

最近的地方,周苏红让他老公带着儿子去河边游玩。她老公王政,今年才28岁,是社会福利保障局下属事业单位的正式员工。

王政对大鱼是很感兴趣的,不然也不会同意周苏红的意见,来白沙河牟河坝游玩。他儿子才读第一个学前班。

他带着儿子王梦飞来到河边,河边的浅滩水尚不深,所以他和他儿子就在浅滩踩水玩。

“爸爸,爸爸,大鱼在哪里呀?”王梦飞嗲声嗲气的问道。

王政的大手牵着他的小手,指着河水深处说道:“飞飞,大鱼在水里呀!在很深很深的水里。”

王梦飞凝视远方,继续问道:“爸爸,那我们能见着他吗?我们去很深很深的水里看看大鱼怎么样?爸爸,大鱼在水里怎么吃薯条?”

王政看着一脸天真圆嘟嘟脸的王梦飞,赶紧说道:“飞飞,鱼才能生活在水里,我们是人类,不能去深水中的,除非你会游泳。所以你要记住爸爸跟你说的话,人类不是鱼儿、只能在岸边和浅滩里玩,不能去深水中的,因为我们是人、不是鱼儿啊。飞飞,你知道了吗?千万要记住这一点喔。”

“大鱼不吃薯条的,人类才吃薯条的,鱼儿吃蚯蚓的。”

王梦飞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对着他父亲王政说道:“嗯,知道了,爸爸。”

王政的后背对着河里,王梦飞指着他爸爸的身后说道:“那爸爸鱼儿有脚吗?有手吗?吃冰淇淋吗?吃肉肉吗?”

王政已经习惯了儿子的十万个为什么,摇头说道:“飞飞,鱼儿在手里生活,怎么会有脚呢?我们人类才有脚。也没有手的,他不用手吃饭。也不吃冰淇淋。他也要吃肉肉的。鱼儿是水里的。”

王梦飞指着王政背后说道:“爸爸,爸爸,你说得不对,明明他们都是有脚的。”

王政正要耐心的教导王梦飞,却见王梦飞指着他的身后,小脸上出现满脸疑惑,盯着身后扑棱扑棱。一时之间,王政心下起疑,这才回头看向自己的身后。

他回头看向身后,却什么也没有见到,河水仍旧静静流淌。于是以为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飞飞,你记住这个世界,鱼儿没有脚,是唯一不会站起来走路的动物。会走路的,不止有人类,还有一些飞禽走兽是会站着走路的。”

“爸爸,可是我刚刚看到一只行走在水面上的大鱼,他有两只长长的脚,一个巨大的鱼头。”王梦飞用小巧玲珑的手在比划着,之前的所见所闻,若有其事。

“飞飞,小孩子是不能撒谎的,你知道吗?爸爸再跟你说一次,鱼儿没有腿和手,是不能走路的。”王政又回头看了一眼河水,水流速度缓慢,并没有出现任何波澜,连一条小鱼都是不见踪迹。

“爸爸,我没有撒谎,我真的见到一条用脚走路的大鱼,刚刚还站在你背后,他真的长着两条长长的腿。”王梦飞只有四岁,说着说着竟然委屈的哭了起来。

见儿子哭起来,王政决定先把他哄下来。“飞飞,是爸爸说谎了,你别哭了,确实有长着两条腿的鱼儿。”王政见儿子委屈巴巴的哭起来,也是立马改换口径,将王梦飞的眼泪擦干。他第一时间想起了英雄联盟的“小鱼人”。

“爸爸,一条长着两条腿的鱼儿,在你身后呢?”王梦飞的眼泪被王政擦干净,然后他感受到背后出现一个巨大的身影,将他所在地的阳光都遮住了,他透过浅水滩里的水影看到了背后生物的样子。

一条巨大的鱼头长在两条修长的大腿上,身高近三米,上半身是鱼身,下半身是人身,他嘴里吐出了人言:“你看看我修长的腿,谁说鱼儿不能有腿的!我就有啊,愚蠢的人类。”

王政通过水中的折射看到了背后生物的真实面貌,脸上早已吓得惨白,他内心无比的惧怕,他撇了一眼一脸天真的儿子,见他眼睛瞪得溜圆,盯着身后的怪物,满脸好奇。

王政心里百般着急。

他必须让王梦飞活下来,于是他鼓足勇气对王梦飞说道:“飞飞,快回你妈妈身边去!快……快点跑。”声音越来越急迫,因为他看到了水中折射的影子,正张大滔天的巨口。

王梦飞才四岁,他并不觉得王政背后的鱼儿可怕,于是并没有跑,他说道:“爸爸,鱼儿叔叔让你回头看他的腿。”

王政心里大急,将王梦飞一下子抱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抛离浅水滩。

王梦飞见此情形,人还在空中惊声尖叫,半响之后一下子掉在一张气垫**,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随着王梦飞的尖叫声传开,在鹅卵石上的众人看向浅水滩,见到了这辈子最恐怖的一幕。

一条巨大的鱼,一条长着两条修长大腿的大鱼,此刻正张着血盆大口,对准身下的人。

全场人都目瞪口呆,鸦雀无声,时间空间似乎静止了。

王政见王梦飞没事,又看见周苏红一脸着急的表情,满脸微笑,喃喃自语道:“老婆还有飞飞,永别了。”

然后那张巨大的血盆大口,一下子将他吞了下去,只留下一条左腿,飘在浅滩上,红色的血液染红了河水。

周苏红软在地上,王梦飞惊魂未定的看着他爸爸被大鱼吃下去,也是痛哭了起来。

随着这声哭声的传开,四下众人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接下来就是混乱,哭声,尖叫声,所有人来不及收拾家当,就没命的往山间的公路上跑。

现场人数少说也有两三千人,遍及整个河岸两边,都是来观鱼的,此刻被突发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狂奔逃命。山间的公路距河岸有一百五十多米的距离,此刻却成了生死竞速。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疯狂逃命。

那条吃掉王政的大鱼,站在浅水滩,一口巨大的血气喷出,正是被消耗的王政躯体,他得意洋洋的说道:

“人类你们太肤浅了。本鱼神今日要大开杀戒,尔等都是我口中的食粮,一个都逃不掉。”

“愚蠢的人类,还把我当成鱼观赏,可笑可笑!哈哈哈哈……”

“你们捕杀了我多少鱼民,今天就如数奉还。”

“你们扔了多少次毒药,又毒死了我多少孩儿,今天我要将你们尽数屠杀。”

“这一切都是你们人类咎由自取的,你们死之前请记住本鱼神的名字,牟河神。”

大鱼说话的时候,观鱼的众人还回头听着,听完之后都尽皆胆寒,一条活成精的鱼,一条会说话的人,已经将众人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吓出来,有几个小孩子还被吓尿了。然后,又是疯狂的逃命。

随着牟河神三个字说出口,他的鱼身再度暴涨两米多,达到了五米的高度,鱼头更为巨大,牙齿反射出丝丝冷芒。

一双长腿都长达两米,一步就可走出两米远,他一步就来到了岸边,一脚踩死了两个跑得慢的老人。

王梦飞还在哭,周苏红满脸仇恨,不过为了她儿子忍了,她只用了十几步就跑到儿子的身边。

自称牟河神的大鱼,开始疯狂吃人,踩死的他还不吃,他只吃活的,转眼间二十几人被他一口吞下,场景异常恐怖。现场顿时如修罗地狱,惨叫声,惊叫声,哭声,连成一片,死者的血溅在鹅卵石上,留下红色的印迹。

周苏红为了救王梦飞,奔了过来,很快她来到了王梦飞身边,抱起正在哭泣的儿子说道:“飞飞,你最勇敢了,要坚强,别哭泣。”

王梦飞的眼睛被周苏红遮住,他看了太多屠杀血腥的画面,甚至他还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被活吞的景象,对于四岁的孩子来说,未免太过残忍了。他仍在伤心自泣中,难以自止……

许多人都挤在上山的小路,水泄不通。

周苏红抱着自己的儿子,疯狂往山间跑去,她目睹了自己丈夫的惨死,甚至她都来不及悲伤,因为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也命丧当场。

如果可以、她希望回到一天前,她就可以阻止这件可怕事情的发生了,一家人还可以其乐融融的生活。

可惜没有如果,也没有但是。

毕竟,人生没有选择。

所有人疯狂的逃命,尖叫,而周苏红却是掉在尾巴上的一个人。

而她不知道哪里来的体力,抱着儿子的她竟又超越了几个人,不过一会之后她又变成了最后的一个人,丢在尾巴上。

后边时而传来恐怖的尖叫声,然后鲜血四洒开,染红了此地的雪白的鹅卵石。

周苏红听见背后越来越急促的脚步声,知道大鱼已经追了上来。

“那个小孩儿,你不是要看我的长腿吗?快看啊……再不看以后就没有机会看了。”

身后传来大鱼的声音,他在**王梦飞。

周苏红赶紧说道:“飞飞,不要睁开眼睛,听妈妈的话。”

王梦飞哭声中传来一个字:“嗯。”他的脑海里都是大鱼恐怖的模样,哪里还敢睁开眼。

“人类女人就是多事,去死吧。”

身后的大鱼停止了追求,嘴突然又变大了十倍,一口向着周苏红的方向吞下。

这张嘴巨大无比,周苏红的头顶如被笼罩在一片阴影里。

周苏红自知无路可逃,干脆停止了,转声看着从天而降的巨口。

冷静的说了一句:“牟河神,你根本不配当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