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何时出了这样大胆的女子,竟然对已拜堂成亲的丈夫说没感情,燕思北百思不得其解沉吟半响:“你确定?”

鱼婆说的不错,小王妃脑子真进水了,麻雀变凤凰多好的事?她竟然还不愿意,管家都替她可惜:“奴才敢拿脑袋担保,小王妃以前天天在街上卖鱼,王府的厨子还买过她的鱼。”

这么肯定?不可能!燕思北嘴角勾起一个神秘的笑意,程唯一,不管你是谁,跟本王拜堂就是本王的人,这辈子也别想逃:“小王妃现在在干什么?”

“吃饭……”

本王这里气的胃疼,她竟然还在吃饭?燕思北怔怔的看着管家。

还说是王爷,也不请个好点的厨子,饭菜这么难吃,卖相也不好。程唯一要不是从救上来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这东西她真咽不下去。

从食物上判断,自己现在所处的时代应该相当于中国秦汉时期,但这个鬼地方又不是中国古代,到底是什么地方?程唯一要疯了。

不行,得想办法离开,程唯一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她看过不少关于太监变态的书籍,自己在这没亲人,还不被燕思北虐死?

就这么决定,程唯一焦急的等到夜幕降临,夜光从窗子里钻了进来,燕思北大概到其他王妃那里厮混去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轻轻的推开窗子四周一片寂静,她纵身从窗子里跳了出来。

顺着回廊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拐了几道弯之后,她被一道高高的院墙给拦住了去路。

糟糕,白忙活了!这么高的墙是她万万过不去的,时间还早,大不了再找出路。

程唯一并没了灰心,她深呼吸一次,抬头看了看空中的星星,辨别了下方向。

这丫头还会看星相辩方向,燕思北嘴角勾起了浓浓的笑意,这样的女人才配做燕思北的女人。他将身边的梯子仍了过去,正好靠在程唯一的身旁。

而后他双手抱在胸前很悠闲的看着程唯一,他已经注意她很久了,她的一举一动借着月光尽收他的眼眸。

天外飞梯,程唯一以为自己眼花,仔细一看还真是。

大喜之下她并没多想,踏上梯子就往上攀,只要出了这个院子她就自由了。

马上就要到墙头了,梯子忽然剧烈一震,程唯一从梯子上跌落下来。

“你以为自己能逃的掉吗?”程唯一正好掉在燕思北的怀里。

这死太监作弄姐?程唯一不甘心的大叫起来,很快就将整个王府的人给惊动了。

燕思北并不理会,面无表

情的将她抱回房里,很快将她重重的摔在床上,他玩味的看着坐在床上喘气的程唯一,大声的吩咐管家:“将本王的同心锁拿过来。”

燕思北将程唯一跟自己锁在一起,而后一言不发的躺了下来:你不会跑吗?现在再跑给本王看。

死太监,程唯一推了推,对方没反应,无奈之下她只好在他的身边躺下。

一股浓浓的倦意很快袭来,她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她的眼皮再也没力气睁……

一缕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温柔的抚摸着燕思北的脸,他极不情愿的睁开了双眸。没想到结婚比打仗还要累,还好有管家为他奔前跑后为他办了大部份的事,尽管这样燕思北还是累成了狗。

他小心的将被子掀开一脚蹑手蹑脚的下了床,顺势将自己手腕上的锁打开锁在床头上,这丫头睡的正香让她多睡一会。

没看出来王爷还是个多情种,小王妃那么折腾他也不生气,不用猜小王妃一定会成为北王府的领导者。丫鬟们很配合的为王爷梳洗完毕,而后轻掩房门陪王爷到书房。

这是王爷的习惯,就算是行军打仗每天早上他必定读书一个时辰。

今天情况看起来有些特殊,他起的太迟了,只好将昨天皇上交给他的案子拿出来熟悉。

审案子一向由州府县等衙门,再大一点也还有刑部,自己堂堂的一个王爷,一不是县令二不是知府审什么案子?

只是这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光是皇恩浩荡这四个字都够燕思北吃一壶的,还有什么好想的?燕思北轻轻摁了摁额头,拿过其中的一个案子。

是个民事案件,原告说被告去年冬天向他借了20贯钱,说好过完年就还,时间到了他不还,请老爷做主。

鸡毛蒜皮,这样的案子还用他这个堂堂的王爷?燕思北心里一阵郁闷。他顺手又拿出了另外一个案子,跟这个也差不多。

“备马,本王要上朝。”这是赤裸裸的侮辱,北王头可断血可流,做人的尊严不能丢。

没有燕思北啰嗦,早朝特别的顺利。

皇上一句有本奏来无本退朝,龙体已经离开了龙椅,皇后凤体为和,皇上放下不下得过去关心。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讨厌的声音传来…

“皇上且慢,臣有本奏。”燕思北到的刚刚好。

新婚燕尔也来早朝?皇上双脚被诅咒一般钉在原地不能动。

原本准备退朝的众大臣听闻声音都把目光集中到燕思北身上。

半响,突然一片惊疑声响彻朝

堂大厅,众臣都把目光放在了燕思北的嘴唇上。

北王统帅三军受伤无数,就数这次伤的有特色。这个值得研究,众大臣很快围了过来:“北王,您的嘴怎么了?”这些大人们可谓见多识广,也猜不出北王的伤是何人用何种兵器所谓,无奈之下只好不耻下问。

无聊透顶,燕思北一瞬间感觉有一大条黑线从脑海中掉落,他停顿了十几秒,最后咬了咬牙再次抬头开口道:“皇上,臣有事启奏。”

然而这才发现,皇上依然离开了朝堂只留下一道背影…

“北王,臣等也等着您解惑?”一众人迫不及待的等着他的回答。

北王的脸如火烧似得红了起来,背也跟着僵直,微微发抖的双手紧紧的攥着。竟然产生了一种荒唐的错觉,一拳打的对方血流如注。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只得转身向门外走去:“各位,劳驾让让。”

燕名扬的笑声在身后渐渐模糊……

……

北王庭院。

“王爷……”管家望着燕思北轻声喊道。

燕思北站在书房里手里端着酒杯,独自安静的一饮而尽。修长的身影无力的靠坐着书桌,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眸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凌然。

燕思北拿起放在书桌上的案件,目光停在最后,眼神变的更加隐晦沉暗,手指一松,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轻轻的飘落在地。

能做的都做了,他真的已经身心疲惫快要撑不住了。想当年父兄是何等的英武,燕思北真是愧对他们呀!他右手握拳,只听一声巨响,书桌应声而碎。

“王爷,您受委屈了,要不,抱病不上朝?”凭北王府的功绩,就算北王十年不上朝,皇上也没话说,何必找不痛快也?管家心疼的看着王爷老泪纵横。

这个燕思北早就想过了,可是不行呀?皇上可以不管那些将士们他不能不管,那些人都是跟他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还有很多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们早就一条命分不开了。

“会过去的,慢慢来。”燕思北本想安慰管家,可这话从他的嘴里吐出来怎么就那么别扭?他自己都觉得恶心何况管家?他咧了咧嘴尴尬的笑了笑。

“王爷,小王妃太不懂事了……”昨天被皇上取笑,今天王爷又成为众为大人的笑柄,说到底都是程唯一惹出来的。总的找个宣泄的对象吧?管家想起了那位肇事者。

“不怪她……”堂堂男子怎么能将责任推到一个弱质女流身上?燕思北不经意的摸了摸嘴角的伤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