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是挺可恶的,死太监这么个砸法,出人命了怎么办?

程唯一赶忙跑过去,想阻止他们:“别打了。”

哪里来的多管闲事的女子,那群人才不会听程唯一的,一把将她推到一边。

要不是撞到一个人身上,程唯一一定摔的不轻。

这么野蛮?直觉告诉云雀这不是王府的人。

先将他们制住再说,一阵拳脚之后,这些人都被打的趴在地上。

“说,你们是谁?”这时候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

“王府的,怕了吧?”一个络腮胡子傲慢的说。

王府的人谁敢惹,大家马上都不说话了。

王府有这样的人吗?程唯一疑惑的望着云雀。

不太对呀?就算王府的下人多,可也该有些印象,这些人怎么一个也不认识?云雀犹疑了一会才问:“谁是你们的上司?”

“剑雨。”络腮胡子傲慢的说。

剑你个头,剑雨治下很严,他的手下怎么可能在外行凶?

差点就给你们糊弄过去了,云雀一脚踢了过去:“说,谁派你来的?”

“姑娘,你这不是多事吗?将他们交到知府衙门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一个书生打扮的人靠在门口听了半天,王爷怎么了,就可以乱派手下打人?

这里被砸成这个样子,要是真是死太监所为,不是对他的名声有损?程唯一悄悄的扯了扯云雀的衣袖,让她帮忙想个办法。

云雀跟她一样焦急,可这里人的情绪已经被书生给调动起来了,已经将络腮胡子他们给绑了起来。

动作也太快了,还是跟过去听听他们怎么说吧?

“范大人,小人就是奉剑雨之命为王妃出头的。”络腮胡子大大咧咧的说,他就不信一个小小的知府敢将王爷的人怎样。

王爷的人?范大人眼皮一阵狂跳:“他们将王妃怎么了?”

“这个王八蛋天天诽谤王妃,王妃很生气要大爷们封他的嘴。”络腮胡子一把将说书人揪了过来。

“大老爷,小人冤枉呀,王妃的故事是今天才开始说,何来天天呀?”连大人都不敢说话,今天不是死定了?说书人吓的瑟瑟发抖。

“大胆,今天开始也不行。”范大人将脸一沉。

“大人,说书人要是说的有什么不对,王妃可以提出疑问,不能动手就打人。今天要不是这位女侠,说书人只怕命丧黄泉了。”书生指着云雀慢条斯理的说。

还有为女侠,怎么这么多事?范大人仔细一看所谓的女侠竟然是云雀。

在看她身边站的这位不是王妃还是谁?吓的范大人赶忙从官位上下来对程唯一深深一揖:“下官参见王妃。”

王妃?大家都直愣愣的看着程唯一。

有没有搞错,自己派人砸场子然后又抓人,这是什么乱七八糟?

“卖鱼妹就是我啦。”程唯一一脸的笑靥。

王妃看上去很正常,不正常的就一定是络腮胡子们了。

范大人是何等精明的人物,既然此时跟王妃无关,冒充王府的人到处招摇撞骗的案子可就要大审特审了。

“她是冒充的……”络腮胡子傻眼了,他猛的推了一把旁边的人转身就跑。

“本官是不是也是冒充的?”范大人跟程唯一一起吃过几次饭,早就认识了。

络腮胡子这种反应只能更加证明他是冒充的,范大人一挥手过来几个捕快,将他好一阵拳打脚踢。

这位就是卖鱼妹?书生仔细打量了一番对方,的确颇有一番姿色,难怪燕思北会留下她。

看什么看?你这臭书生刚才声

音叫的最大了,现在知道不是王府的人后,怎么就不吭声了?程唯一也迎着对方的目光。

这书生长的不赖,身材修长粗布旧衣也难掩其身材,肤白唇红的眉眼里似乎有股妖娆气。

程唯一越看越觉得他像一个人,她扯了扯云雀的袖子:“小白脸有没有兄弟?”

云雀飞快的瞟了书生一眼,小声的回答她说:“没有。”

“将这群无法无天的刁民拉下去重打四十。”望着大堂下受伤的百姓范大人怒了,今天他就要为民除害,顺便替王爷挽回名声。

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奴才,燕思北的名声就这么重要?书生阴着脸看着那群人被打的皮开肉绽。

“说,为什么要冒充王爷的家人?”范大人一拍惊堂木威严的问。

“大人,冤枉呀,我们真是王爷府中的人。”都这个时候了还说慌,在场的人不佩服他们都不行了。

“再打。”范大人就不信他们的嘴会比板子硬。

“大人且慢,为什么不能是王妃故意让人砸了茶馆后又去装好人呢?”书生冷冷的看了程唯一一眼,提出了自己合理的怀疑。

这人怎么这样?程唯一小声的云雀问:“你们有仇呀?”

“争对的人是你,八成跟你有仇。”云雀勾了勾唇角。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在下,本人所说都是合理推测,书生毫无畏惧的盯着程唯一。

“小子,人长的还似模似样,说起话来一点谱也没有?王妃一早上就在我摊子上买丝线,说是要给王爷绣荷包,她怎么要人去砸茶馆?”卖丝线的婆婆实在听不下去了,站出来指责书生,这不是打扰大人审案吗?

婆婆真是一针见血呀?不是在公堂上,程唯一一定会给婆婆来个拥抱。

“来人,将这个捣乱的人给本官轰出去。”范大人也发现书生不对劲,要不是没有证据证明他跟地上躺的人是一伙的,早就将他给拿下了。

“你敢……”书生拿出了一个牌子在范大人面前晃了晃。

范大人一看牌子吓的差点坐到地方,额头上的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王妃,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巧正好在现场?”书生鄙夷的看了范大人一眼,转身面向程唯一。

“本王妃为什么正好在哪里,好像不关你事。”程唯一双手叉腰,轻蔑的看着对方,这里是州府衙门,上面坐的可是堂堂的父母官,你是什么玩意?

就是,那个牌牌出来就可以耀武扬威了吗?来告状的伤者也怒了。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为自己讨回公道,而这位怎么看也像另有所图。

这群无知小人,本书生可是在为你们说话耶,书生见伤者也对自己不满起来,这才傲慢的问范大人:“大人,你认为本书生说的是否有理?”

“婆婆已经证实了,王妃是去买丝线,又怎么能说是故意设计的?”王妃耶,你就算是杀了范某也不敢乱说。

没出息的东西,要不是在公堂上书生真想将范大人揪下来爆揍一顿。

他勉强压住心中的怒气又提出了一个疑问:“据说王妃并不懂刺绣,这个解释也太牵强了。”

咦,还以为他会说什么来呢,不会不能学吗?谁天生什么都会?告状的伤者干脆背对着书生。

看见了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程唯一冲书生哼了一声。

“王府什么没有,又何必这么麻烦自己绣?”书生也慌了。

书生的话音刚落婆婆就分开众人来到他的面前:“小子,你看你就是个没人爱的,你出去打听打听有那个妻子不为丈夫做这个?”

“你说的是一般

人家的妻子,但她是王妃。”

“王妃怎么了?”

“她家有钱有佣人,不需要做这个。”

“她喜欢王爷,就是想亲手做,你不服呀?”

婆婆也太猛了吧?在场的人都看的目瞪口呆。

死糟老婆子,书生咬着牙将脸凑到她的面前:“你一把年龄了,知道什么是爱?”

“死小子,我老婆子爱的时候你爹娘都没出生呢,你还在老婆子面前唧唧歪歪。婆婆我说句打击你的话,我是有相公的人,你有老婆吗?”老婆婆扑哧一笑,她都跟相公相濡以沫几十年了。

哈哈哈……

公堂上的人都笑疼了肚子。

这次连范大人也笑的眼泪都下来了。

“这下你没话说了吧?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打扰大人审案。”笑过之后,大家都想知道这群到底是什么人。

……书生红着脸等着大家。

“来人呀,将这群无法无天的狗贼关到大牢。”毕竟书生来头不小,王爷范大人惹不起,这位他也一样惹不起,只能找个折中的办法。

范大人想用拖字决呀?那个牌牌上写的什么玩意?

“相公,我回来了。”见燕思北垂手而立站在大厅,程唯一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

“嗯……”燕思北微微扬了扬唇角,算是回答。

搞什么呀?平常不是这样的嘛,程唯一不满的晃了晃他的胳膊。

“这位想必就是王妃了,模样长的还不错。”一个四十多岁雍容华贵的女子优雅的围着程唯一转了一圈。

姐又不是货物,没必要看的这么仔细吧?

“相公?”连燕思北也要陪在一旁的人,程唯一猜想一定又是先皇的某位妃子。

燕思北轻轻托了托程唯一的柳腰,这才为她们做了介绍:“这位是郧阳郡主燕双飞,是我们的姑姑,叫姑姑。”

好端端的冒出个姑姑来,岂不是又要跪了?程唯一双膝一弯老老实实的磕了三个头:“姑姑……”

“本郡主是思北的姑姑没错,但你就没必要跟他一起叫了。”一个卖鱼妹也这么称呼自己,郡主是何等高贵之人?这让她情何以堪。

早说呀?程唯一赶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放肆,本郡主让你起来了吗?”郡主的脸上瞬间冰屑只掉。

跟姐说话吗?程唯一见对方双眸喷火直视着自己,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郡主不会跟本妃说话吧?”

废话,不是你,这里难道还有别人?郡主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哼声,算是回答。

“凭什么,你是郡主我是王妃,本妃干嘛要跪你。”程唯一也毫不示弱的说。

“你……你不过是抬错花轿进错门的,没名没分算哪门子王妃?”郡主的话一针见血丝毫没给程唯一留余地。

“王府婚丧嫁娶自有太后皇上做主,郡主管好自己就行了。”程唯一冷冷一笑也不示弱。

传说卖鱼妹嚣张郡主还不信,今天她算是见识到了:“思北,你就这么纵容她?”

“回姑姑的话,侄儿跟爱妃的婚事由太后亲自做媒,皇上亲自下旨并非无媒苟合。”这丫头就不知道让让她老人家?燕思北搭在程唯一腰间的手微微一用力。

干什么?是你姑姑先挑衅的好吧?

“你的意思是姑姑错了?”都说这孩子变了还真是耶,郡主的秀美拧成了疙瘩。

家和万事兴吵架伤身,燕思北赶忙陪笑。

这是要护着媳妇不要姑姑了?燕思北越是这样,郡主就越是生气:“跪下,燕思北已经被削去爵位,你已经不是王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