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渤愁,知州还能当不能当?”刺头一把揪起知州,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丰州出现这样的事,堂堂的知州竟然束手无策。

“刺头大爷,上吊也要喘口气不是,下官这不是再查吗?”知州点头又哈腰,最不想出事的就是他,可事偏偏又找上他了,他也头疼呢。

“快点知道吗?”刺头顺手一推,知州跌倒在椅子上。

话已说完,刺头带着一帮手下扬长而去。

真是一帮土匪强盗,师爷这时才敢露面:“大人,要说寺庙里的和尚也难辞其咎。”

“别提和尚,他们都被挟持了。”大白天开运寺香客不断,要不是燕思北走得快,不知要伤及多少无辜。知州现在想想还后怕,真出事了自己乌纱是小,全家的性命只怕也搭进去了。

“王爷也是,没事就在京城待着,自己危险不说还连累别人。”夫人极度不满,丰州有一帮兵痞子已经弄的大家鸡飞狗跳了,再加上王爷还让人活吗?

“你知道什么呀,王爷不知道在京城享福?太后懿旨知道吗?”知州没好气的说,他是官场老油条,太后那点心思他还能不知道?亲自处死燕思北会招人非议,要是他死在外面就另当别论。

太后也太毒了,好歹也是亲侄儿,一刀砍死也让他少受点罪,夫人无话可说。

好在知州迟迟交不出刺客,燕思北也不过问,他才没有那么烦。

知州不急有人惦记,王爷是大家的神,当面打脸的事让刺头碰上,要他咽下去是不可能的:“王妃,那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说是吧?”

“知州都抓不到人,你说怎么办?”衙门那么多专业人才都束手无策,程唯一不信刺头能将人给找出来。

“我……”在这件事上,刺头很想发表下自己的意见。

“王爷有吩咐,刺客的事交给衙门。”剑雨及时打消了他的念头。

这还是战场上不要命的剑雨吗?刺头一脸的鄙夷。

“王爷遇见麻烦了?”白无尘优雅的身姿在知州的陪同下进了春满园,见到程唯一脸上的笑靥更浓了。

“小白脸,你怎么来了?”程唯一很有些吃惊,有一度她甚至认为所为的靖州命案是杜撰出来的,白无尘就是想趁机出京刺杀他们,寺庙外面的刺客也是他派的。

王妃真屌,无尘公子在她这里成了小白脸,刺头这一刻简直将程唯一当神了。

到底是王妃,连无尘公子都不放在眼里,知州偷瞄了一眼白无尘,见他并没不适,这才放心。

遇见这样的王妃,白无尘还能说什么呢,他神色不变躬身行礼:“王妃,下官有要事跟王妃商议。”

就知道你来没好事,程唯一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生意上的事,一定是你的错,官场上的事,连相公都管不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更加不知。”

拒绝的真快,白无尘并没气累,脸上的笑意带着夸张的谄媚:“王妃此言差矣,身为皇室中人责无旁贷呀?”

“收起你那套官腔,你该干嘛干嘛去。”程唯一极其不耐烦的打断了对方的话,有事就来相求无事就动刀子,这算哪门子皇室子弟?

得,王妃比王爷难说话,知州将头低的更低了。

“王妃还没听是什么事,不妨听完再做决定如何?”在程唯一面前,白无尘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

有必要吗?程唯一起身便走。

“无尘公子……”知州也爱莫能助,摊着两手一脸的抱歉。

她要不这样就不是卖鱼妹了,白无尘早料到不会很顺利

的:“知不知道王爷在哪?”

知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找王爷好,王爷好说话,他赶忙前面带路。

白无尘这次前来是为靖州的命案,一家人都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杀,都死一刀命,脸上并没有任何的疼苦,也太匪夷所思了。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事先中毒的可能性比较大,但白无尘并没在尸体上,现场找到任何线索。

多年办案的直觉告诉白无尘,这些人一定中了某种可怕的毒。

越是有难度的案子,白无尘越感兴趣,尤其是这世上还有他未见过的毒,他一定要弄清楚。

他想到了程唯一,他只见过她救过皇后一次,就被她高超的医术所折服,想请她到靖州去帮忙。

无奈程唯一对白无尘成见很深,他不得不请燕思北出面斡旋。

连白无尘都认为蹊跷的事,燕思北也很重视,但要唯一出面他犹疑了。

要王爷帮忙也许可以,但说道王妃还是算了,剑雨将白无尘叫到一边:“无尘公子,这一路上王妃受惊不断,属下认为她的确不适于出面。”

梁国盗贼横行,白无尘又怎么会不知?卖鱼妹是燕思北的心头宝,要他出面劝说自己真是昏了头。

白无尘谢过剑雨的提醒,极不情愿的离开了别院。

“无尘公子,下官万分抱歉。”谁都知道白无尘是不能得罪的,可偏偏对方是王妃,他一点忙也帮不上。

有你什么事?白无尘冷笑着回到下榻的驿馆。

“王妃,你牛,在无尘公子面前这么说话的也就你了。”刺头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在他的印象中还没人敢这么对待无尘公子。

又没人让他凑过来,程唯一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范公子,快里面请,给你留着好位置呢。”刺头满脸带笑的对一位衣着光鲜的年轻公子媚笑,点头哈腰的侍候着。

“范一贤,将我的女儿害成这样,你还好意思来听戏?”一老者抓住范公子又哭又闹。

这里可是春满园,刺头还带几个伙计将他们给分开。

晦气,出来消遣一下也不行?范一贤整整衣冠转身欲走。

“站住,不给老夫个说法,老夫死给你看。”老人回头就要向柱子上撞。

这可使不得,刺头拦腰将老人给抱住。

“陈老爹,在下真的没有轻薄小姐。”范一贤吓的站住了,现在他真想给自己两嘴巴,不去多管闲事救人不就没这事了?

“王爷,小人冤呀,小女冤呀。”老人不找范一贤的麻烦,坐在地上大哭,非要燕思北主持公道。

“王爷不在这,老爹,你还是起来吧?”刺头小心翼翼的扶起陈老爹。

哭成这样,一定有故事发生,程唯一将范一贤叫到一旁小声的问:“怎么回事?”

那件事范一贤不想提起,但程唯一毕竟是王妃,他考虑再三还是说出了原因。

初春时,他在小河旁救了掉到河里的陈老爹的女儿。

这本是件好事,当时陈家也千恩万谢,谁知几个月过去了,陈老爹找上门来,说他轻薄自己的女儿。

范一贤是读书之人,被人冤枉成下流胚子心里不服气,但看在陈家出此丑事,也不忍心过多辩解,陈老爹以为他理亏,一直追着不放。

范一贤指天发誓,绝未做苟且之事,一再表示只要有证据,他愿意伏法。

会不会陈姑娘有别的相好,事情败露故意找个人顶替?程唯一见范一贤不像是装的,心下也有些疑惑。

“范

老弟,整个丰州城的人都知道陈姑娘从来不跟外人来往,她又那么漂亮,你干脆娶了算了。”女孩子的名节最重要,现在她大着肚子还在娘家,这叫什么事?刺头在一旁劝说。

大肚子就要在下负责?范一贤气的抓住刺头要跟他拼。

老子想负责人家又不要,你还是回去准备准备吧?刺头一脸的笑意。

跟这种人说不清,范一贤急的抱着头坐在地上直叹气。

“这件事很简单,只要王妃愿意帮忙,一定能有圆满的解决。”白无尘轻描淡写的说。

小白脸怎么来了?程唯一将头一扭,假装没看见对方。

白无尘并不在意,他来到陈老爹的面前温和的说:“老爹,王妃医术高明,只要她证明孩子是范一贤的,本官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无尘公子来搅局,范一贤急的直跺脚,只要他一句话自己这辈子万劫不复。

要是在姐的那个时代倒是很简单的事,但这里,你要姐怎么证明?程唯一没理会白无尘的胡言乱语。

“王妃,小蝶从小就没了娘,真的很可怜。”无尘公子的话没人不信,陈老爹跪着爬到程唯一的面前,不停的哀求。

“爱妃,你倒是可以看看。”燕思北很从容的走了过来,他轻轻握住唯一的手顿了顿说:“本王派孙大夫看过,她好像病了。”

燕思北的话虽不大,范一贤跟陈老爹都听的清清楚楚。

“王爷英明……”范一贤感激涕零。

“冤枉呀,王爷……”陈老爹犹如五雷轰顶。

孙大夫的医术程唯一信得过,她扶着陈老爹的胳膊尽量将语气放的平和委婉:“老爹,要不先看看小蝶姑娘?”

看看也好,都身怀六甲了,你们眼见为实之后,看姓范的小子还有什么话说。

一行人在陈老爹的带领下到了陈家,小蝶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叫人见了心酸。

刺头不忍心看,他狠狠碰了一下身旁的范一贤:“是不是你有什么关系?娶了,小蝶也不会受这罪。”

可真不是自己做的,当着小蝶的面,范一贤真的说不出口。

“娶了也没用……”看着面前的小蝶,程唯一倒吸了口凉气。

这话怎么说?大家都在揣度,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程唯一。

“老爹,拿一个大桶放在小蝶的卧室里。”吩咐完后,程唯一扶着小蝶进了卧室。

“小蝶姑娘别怕,将这个吃下。”程唯一将一颗红色的丹药放在她的嘴里。

小蝶很配合的吃下,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她腹疼难忍,没一会拉下半桶虫子。

“王妃,这是……”小蝶吓的面无血色,再看自己的肚子与常人无疑。

“小蝶姑娘别怕,你肚子的蛔虫过多,才导致大腹便便。”程唯一又给了她一颗药丸让她服下,而后扶着她出了房门。

还好王妃来到丰州,不然自己的名声完了不说,还连累救命恩人。看着为自己担心受辱的老爹,小蝶满心的委屈:“爹……”

王妃帮小蝶打胎了?没有了证据,范一贤更加不会认账,陈老爹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爹,女儿是肚子生虫才会胀大,现在王妃已经将虫除去。”小蝶垂泪说道,这半年她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有何病,并能做到药到病除,如果她能到靖州一趟,一定查出灭门案的死因。

白无尘再次来到春满园,一群来碰运气等燕思北的女子,眼看要失望而归了,白无尘的出现又让她们眼前一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