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程王妃聪明过人,现在不仅认识字,还会做生意,还会替人看病。”做臣子的察言观色很重要,太后喜欢程王妃,白无尘当然要捡她老人家喜欢听的说。

这是真的吗?太后果然有兴趣。

“唯一以前在家时认识些药材,臣见她有兴趣就找了些医书给她,简单的外伤她还是能处理的。”燕思北躬身答道。

“北王,你也太谦虚了吧?程王妃还能治伤寒,李王妃得了伤寒,就是程王妃治的。”白无尘打断了燕思北的话,这个疑问困惑了他很久了,服用了死亡之花怎么还能活到现在?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他豁出去了。

白无尘这是要将唯一往死里逼呀?听了他的话,燕思北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

还有这事?太后也有些吃惊了:“思北?”

“太后,我们寻常百姓大多会一些简单的药理,其实上不了台面,让太后见笑了。”程唯一嫣然一笑,抢在燕思北的前面回答。

“王妃你也太谦虚了,死亡之花熬药治病都会,能简单到哪里去?”白无尘说完这句话后,像是无意的瞟了一眼燕思北,发现他的脸瞬间变的惨白,知道点中了对方的死穴。

死亡之花见者倒霉闻者中毒,服用之后立刻毙命,用它熬药治病胡说八道。

太后又生气了,白无尘这次只能请燕思北为自己作证:“太后息怒,这件事北王比臣清楚,还是由他解释给您听?”

解释?燕思北知道这样下去,程唯一一定凶多吉少,他紧紧撰着拳头,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希望自己尽快冷静下来,想个主意让她化险为夷。

“思北,到底怎么回事?”用死亡之花熬药?太后也是一脸的惊慌。

燕思北吓的赶忙跪了下来:“太后不是白大人说的那样,你听臣解释。”

就是要你解释呢?在场的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盯着他。

凭什么大家都站着,我们就该跪了又跪?程唯一一把将燕思北给拉了起来。

这个时候了还要使小性子,燕思北紧紧搂着程唯一的柳腰,生怕自己一放手她就会飞走。

白无尘无勾了勾唇角不讥讽的说:“北王,您这是……”

分明就是想利用自己这事整死太监嘛,虽说死太监有时的确有些讨人厌,但这谁给这些人的权利,让他们利用姐了?程唯一终于爆发了:“小白脸,你眼睛有毛病呀?”

“程王妃,住口!”太粗鲁了,太后惊得目瞪口呆。

现在可不是逞威风的时候,燕思北将她搂的更紧了:“唯一……”

“太后娘娘,今天就算你将我大卸八块,这话我也要说。我身边这位堂堂的北王,我堂堂的北王妃,这小白脸算什么玩意,他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这么说话?“程唯一柳眉一挑,指着白无尘大声的质问起来。

“这……”

的确没这规矩,皇上在一旁也感到嘴里发苦,开始左顾右盼。

卖鱼妹有名的牙尖嘴利,白无尘只得跪了下来:“臣知罪。”

“白爱卿起来说话。”程王妃摆明携私报复,太后怎么让白无尘受委屈呢?

“太后娘娘,他冲撞的可是本王妃,我还没打算原谅他。”程唯一冲太后甜甜一笑,我们夫妻跪了这么久,也该轮到他了。

连哀家的面子也不给了?太后脸上隐隐有些不悦。

“太后,是臣造次,臣还是跪倒程王妃满意为止。”卖鱼妹这可是你自找死不要怪本公子喲,白无尘心里冷笑数

声很认真的回答。

“本王妃也是这个意思。”程唯一眼眸的余光从对方的脸上扫过,最后停在太后的脸上:“太后,您有什么直接问唯一就行了。刚才您老人家也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嘛,开诚布公的将话说明,这样才不会让一些别有用心的小人钻空子。”

燕思北吓得手足无措,太后说跟你一家人,你还真跟杆上了:“唯一……”

“程王妃,说的好,哀家就喜欢听你这句话。那你就开诚布公的说,死亡之花是怎么回事?”太后的脸上始终挂着慈祥,她的声音永远是那么的和风细雨。

“这是小事,但为了能让太后您听的明白,您先请两名太医过来。”程唯一拍了拍燕思北的手让他冷静,一切交给自己。

太医很快被请了过来,他们在宫中任职多年,是宫里最有影响力的太医。

“太后所说的死亡之花还有个好听的大名叫水晶兰,产自车越国。生长在幽暗的地方,通体为白色是一味性草味淡可医治体虚久咳的良药。”程唯一瞟了一眼太医不慌不忙的说。

“王妃所言甚是,这种药材我国并没有,没想到王妃竟然知道。”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造诣,太医对程唯一佩服的五体投地。

程唯一微微一笑算是答谢二位太医的夸奖:“其实我也是看了王爷在太医院借回去的医书才知道的,《百草纲目》地382页记载了这种植物。”

“水晶兰的确记载于《百草纲目》,王妃连第几页也知道,臣等真是佩服。”太医听了程唯一的话连连点头。

真是药材呀?她是故意吓唬李秋月的?燕思北想起这些天,李秋月天天躲在佛堂吃斋念经魂都吓没了,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百草纲目》也能看得懂就说明她不是什么卖鱼妹,白无尘冷冷一笑在一旁接过话说:“王妃,您好像说不认识字的对吧?”

该死的小白脸,你诚心要跟姐死磕到底是吧?程唯一一转身向他跪的方向走了几步。

这时不远处几个太监押着一个宫女模样的人向这边走了过来,宫女见太后跟皇上也在眼睛一亮,想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走吧,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押她的太监们也看出宫女的企图,在她的身后狠狠的推了她一把,要她安份一些。

性命攸关,宫女又怎么甘心放弃这最后的救命稻草呢?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推开太监们,拼命的向这边跑了过来。

岂有此理,太监们很快追上来,一阵拳打脚踢将宫女打个半死之后,这才将对方拖走。

宫里的人命真贱,这一会功夫就没了一个,程唯一长叹了口气,装着什么也没看见。

“白无尘,你耳朵聋了是吧?本王没告诉你,是本王教爱妃的吗?”燕思北也怒了,看来今天这事是不可能善了了。

“北王息怒,除非臣能亲眼看见程王妃的确是过目不忘,否则臣是不会相信的。”白无尘声音不大可很坚定。

“你是不相信本王了?”

“臣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跟姐宣战是吧?程唯一悠然在围着他转了一圈,用脚踢了踢跪在地上的白无尘。

“程王妃,白爱卿可是大臣耶。”皇上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提醒程唯一。

程唯一对着皇上微微一欠身,嘴角勾起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笑靥:“是吗?威武侯还是堂堂的侯爷,白大人不也照样跟他称兄道弟?”

燕名扬再蠢也是侯爷,在太后面前卖鱼妹是要整死自己呀?白无尘心

里也是一惊:“皇上,臣不过是皇家的奴才而已。”

听见了吧?奴才呀!

主子踢奴才天经地义,皇上也无可奈何,踢人的事可以不追究,问题还是要回答的。

跟姐玩这一套?姐可是堂堂的硕士研究生,你们想证明是吧?尽管放马过来:“皇上打算怎么办?”

敢踢本公子?卖鱼妹今天不将你的头砍下来,本公子就跟你姓,白无尘早就为她想好了题目:“北王曾经做过一首《沙场点兵》的曲子,不如让王爷现场教王妃。”

本王妃问的可是皇上耶,你回答什么劲呀?程唯一一脸的诧异盯着白无尘:“你是皇上,还是你想当皇上?”

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白无尘忍无可忍:“卖鱼妹,你够了。”

“看来你真想当皇上,将堂堂的王妃都贬为卖鱼的了。”程唯一在一旁长吁短叹。

“皇上,臣有罪。”白无尘吓的面无血色。

风流倜傥无尘公子也有灰头土脸的时候?皇上也不禁多看了程唯一两眼。此女思维不是一般的敏捷,的确不像是普通的卖鱼妹:“程王妃,朕也是这个意思。”

太后皇上亲自考北王府的程王妃,宫里的娘娘们都惊动了,很快都以各种借口出现在现场。这位传奇的北王妃她也有所耳闻,娘娘们也想目睹她的风采。

姐还成了明星了,这么受欢迎呀?就冲这份热情,也不能让她们失望不是?程唯一轻轻的一碰对方的胳膊:“王爷,该你了。”

如此大费周章所为何事,燕思北很明白,他轻轻捏了捏对方的小脸,勾了勾嘴唇而后放开了她。

“太后、皇上,唯一出生贫寒,连琴是什么样子都没看见过,又怎么可能弹的会?”燕思北强压住内心的火气,想做最后的努力。

北王言之有理,在场的各位都学过琴,有多难学她们比谁都清楚。

的确是有些难,太后本想换个题目,只是皇上开了金口也不能不给个面子:“思北,哀家只是想看看程王妃的学习能力,你放心吧?哀家有分寸的。”

燕思北再次跪了下来,这些年他已经累了。生在帝王家是他的宿命,再多的委屈他认了,现在却要连累无辜之人为自己送命,就算是到了黄泉他又如何面对面前的女孩,又如何跟她的父母交待?“请太后皇上撤去思北的北王封号,臣愿意跟妻子归隐山林做一对平凡夫妻。”

“思北……”有本事将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太后气的脸色发青:“动不动就是这句话,大梁的江山就是皇上一个人的?你跟名扬就没份了?”

这题跑的也太远了吧?程唯一推了推燕思北:“王爷,唯一也想在太后面前露露脸,给个机会吧?”

这会让你万劫不复的,你又何苦搀和?燕思北双手环着程唯一的柳腰,眸子里深深的忧伤让人心酸。

卖鱼妹自己都答应了,皇上不失时机的说:“思北,难得太后跟程王妃投缘,你别扫兴好吗?”

毕竟她是长辈又是太后,燕思北拉过程唯一的手不无担心的问:“行不行呀?”

程唯一顺势挽着他的胳膊,很有信心的说:“能有多难?”

是不是难,程唯一马上就见识到了:“这是什么玩意?”

以前爷爷研究的古琴谱跟这个不一样呀?程唯一唇角的弧度怎么也提不上去。

她拿着燕思北默写出来的曲谱,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研究了一盏茶的功夫,最后只得还给了对方:“相公,你真是太有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