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唯一这贱人摆明了是报复她们联合起来赶走她,这次是她自己找死,别怪大家做的绝,她们眼圈一红,梨花带雨的来到燕思北的面前。

这还有一群呢?燕思北倒吸了口凉气。

“王爷,我们也是想来给唯一妹妹捧场,可她竟然为一个妓女骂臣妾们。”很快,这些王妃哭的泣不成声,她们面子是小,北王府的声誉重要。

程唯一,让本王说你什么好?

还没等燕思北开口,程唯一一脸严肃的看着燕思北:“王爷,桑小姐是我们店里的贵宾,我们店有义务保障她在店期间,名誉不受任何损害。您的这几位夫人刚才的言行有些失当,请您马上带她们离开这里,小店不欢迎她们。”

为桑怜秋赶她们走,燕思北可以百分百肯定这是有意报复。跟她们闹僵有什么好?这丫头怎么就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这些天王爷的笑容越来越少,大家都知道王爷想王妃了,怜秋这死丫头不是添乱吗?桑丘噗通一声给程唯一跪下了:“程王妃,属下教女无妨,请您责罚。”

“为一个贱人赶我们走,于理不合呀?”燕思北额头上的青筋已经清晰可见,诸位王妃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桑将军请起,北王,你的王妃口口声声骂我的客人是贱人。我想请问,她怎么贱了?”程唯一扶起桑丘,小红搬来个椅子让他在一旁休息。程唯一一脸认真的站在燕思北面前,今天她要好好请教这位受万人敬仰的王爷。

还嫌桑将军不够丢人吗?燕思北尴尬的对一旁桑家父女笑了笑,而后厉声对诸位王妃说:“都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回去。”

王爷的心里摆明还有卖鱼妹,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不让他们来个彻底了断,一定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在临出门的那一刻,刘淑婉很大声的对看热闹的人说:“做了人尽可夫妓女,不是贱人是什么?”

死贱人说什么?桑怜秋只觉得浑身的血气直往脑门上涌,她发疯般的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刘淑婉的胳膊,一巴掌扇了下去。

程唯一赶忙从身后抱住她,还好赶得及阻止:“桑小姐,冷静点。”

也就这点道行,有本事你让这个贱人打呀?刘淑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扶着丫鬟打算离开。

“站住,跟桑小姐道歉。否则,你在往前走一步试试?”程唯一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将她给拽了回来。

王妃给妓女道歉,天下奇闻。

“程唯一……你想干什么?”燕思北铁青着脸,他实在忍无可忍,马上就要爆发了。

王爷发这么大的脾气,这还是桑丘第二次见。

第一次是当时的太子,也是现在的皇上受伤。

这次王爷真的生气了,他狠狠的用手指了指桑怜秋,拉着她一起要为程唯一求情。

桑怜秋破天荒没有反对,毕竟事情因她而起。

“桑将军,这里没你的事。”求情就是姑息养奸,程唯一不能也不会接受,她来到燕思北面前跪了下来:“王爷,民事纠纷是你主管对吧?现在本人代表我店的顾客状告你的王妃仗势欺人,要她们马上给我的客人道歉。”

本朝自开国以来,连民告官的案子都没有,更别说为妓女申冤,这太轰动了。

闹这么大也是桑怜秋没想到的,她来到程唯一的身边跪了下来:“程老板,还是算了吧?”

要玩这么大是吧?燕思北冷冷的说:“刘淑婉,可有此事?”

小贱人,还蹬鼻子上脸了,刘淑婉在心里冷笑数声:“王爷,臣妾说的都是事实,绝无仗势欺人。”众目睽睽之下这人丢的够大,程唯一跪着,她也不能站着。

本王都娶了些什么老婆这是?地上有洞,燕思北一定钻进去了,他无奈的摆摆手:“都起来说话。”

“大家都等着呢。说话呀?”诸位王妃眼神都能杀死程唯一,她们倒要看看,卖鱼妹用什么方法让她们道歉。

“各位王妃,死丫头贱人一个,不值得你们为她争吵。”桑丘老泪众横,生了这样一个女儿,是他这辈子最大耻辱。

“桑将军此言差矣,据我所知,将军从你在怜秋六岁时去了前线,她就开始帮体弱多病的母亲做事。后来母亲病逝,她不忍看见母亲暴尸荒野,这才卖身青楼。她走上今天这条路完全出于一片孝心,这样一个孝顺的孩子,大家该不该骂她?”程唯一环顾了一下四周,大家都是老街坊了,相信很多人都知道这些事。

“不管她是什么原因,妓女就是妓女,始终是下贱的女人。”诸位王妃一脸鄙夷的望着程唯一:“只有你这下贱的卖鱼妹才会将她当宝。”

程唯一微微一笑,并没有在意她们的用词:“我可以理解成物以类聚吗?卖鱼、卖身,都是靠劳动赚钱,总比你们这些游手好闲的寄生虫好。”

“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众位王妃冲到程唯一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大叫。

程唯一轻轻拿开她们的手,很认真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诸位王妃,你们天天锦衣玉食,请问那一文钱是你们自己亲手挣回来的?”

这么多人看着绝不能让卖鱼妹给问倒,诸位王妃豁出去了:“我们家有的是钱,用不着自己幸苦也八辈子吃不完,你不服气呀?”

程唯一鄙夷一笑:“有钱就了不起?有钱就可以随便骂别人贱?我卖鱼妹以前卖鱼,现在卖化妆品,靠的双手养活自己。怜秋做妓女合法出卖自己的身体,行得正站得直。王妃们已人妻,你们这辈子做过什么?”

卖鱼妹的言语不是一般的犀利,围观的百姓也是耳目一新。

诸位王妃被程唯一给问的张口结舌,很快就恼羞成怒,她们狠狠的推了程唯一一把:“我们的父母有本事,要怪就怪你们命不好,遇见了一个窝囊废父母,活该你们受苦。”

贱人,本姑娘忍你们很久了,今天就算死也要先教训你们,桑怜秋扬起巴掌扇了过去。

只听见“啪!“的几声声响,这些王妃的脸上很清晰的留下程唯一的指印,而桑怜秋则被她推到一边。

望着一脸惊愕的王妃们,程唯一勾了勾唇角:“我父母一辈子打渔为生,是没给我留下什么财产。可他们给我了一个勤劳健康的身体,教会了我什么是自爱,还有很多谋生的技能。我很感恩他们,也为有这样的父母而骄傲。怜秋的父亲为国为民抛妻弃女征战沙场,我相信怜秋一定跟我一样为有这样的父亲而骄傲。各位父老乡亲,他们父女牺牲了这么多,换来的是别人的冷嘲热讽,这对他们公平吗?桑怜秋是妓女没错,她跟大家一样有血有肉有感情,这些所谓的王妃该不该道歉?”

“道歉……”

“道歉……”

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所有的人。

引起公愤,怎么办?诸位王妃,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怕。

好一个卖鱼妹,今天你为本姑娘做的一切,都在这里了。桑怜秋指指自己

的胸口,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妓女一直都是非常卑贱的,到了老板嘴里就成为一种正当的职业了呢?仔细想想的确没错,妓院一样在官府备案。

只是……不言不语还是不能接受她们那种生活方式。

程唯一用手在不言不语面前晃了三次,她们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得已打醒了她们:“你们在想什么?”

不言不语傻傻一笑,捎了捎头很害羞的问:“老板好像挺喜欢桑小姐的对吧?”

真是两个傻丫头,程唯一在她们的头上一人敲了一下:“你们是想问我是不是喜欢她的职业吧?老是说我尊重别人的选择,就我个人而言谈不上赞成。桑小姐始终是我们的客人,我希望你们能做到一视同仁,不可以有半点歧视。”

程王妃真是与众不同,剑雨身形一晃消息在窗外。

本朝别说是卑贱的卖鱼妹,就连士大夫也没有人有这样的见地,白无尘将手中的酒杯捏的粉碎也浑然不知。

妖孽,一定是妖孽!燕名扬嘴里反复重复这句话。

燕思北望着空空如也的房子,脑子里不断重播着跟程唯一在一起的画面。

快一个月了,她在外面混的风生水起,一点回来的意思也没有,不是真要自己这个做丈夫的去求她吧?

“王爷,能否陪臣妾到外面走走?”昨天吴媚不舒服没跟大家一起出去,很幸运的躲过了那场大战。燕思北从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她想为他做点什么。

名誉上是夫妻,他们单独说话的次数不过两三次,每次一两句,很快他们就没话了,像两个陌路人一样默默的往前走。

“吴大勇,没本事,别学人家娶老婆。你想饿死老娘是不是?”不远处一个大肚婆拿着个扫把,追打自己的丈夫。

“王爷救我……王妃……”被老婆追着打已经够丢人了,还要被王爷看见,吴大勇上吊的心都有了。

又是王爷的旧部,吴媚出来没带钱,顺手将头上的金钗摘了下来。

“救急不救贫,他们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吧?”程唯一将金钗还给了吴媚。

“不是没事做吗?”大肚婆的脸色马上变了。

是得做还是不想做,你们自己明白。程唯一一把将大肚婆的假肚子扯下来仍在地上,对吴媚笑了笑走了过去。

“还不跑?”吴大勇的老婆拽着他的胳膊就跑。

吴媚瞟了一眼燕思北,发现他望着程唯一的背影发呆,替他叫了一声:“唯一妹妹……”

程唯一扬了扬手,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多好的机会?程王妃真是……桑丘在一旁比当事人还急。

“桑将军,有事?”不言不语发现桑丘在俏佳人门口转了一上午,这才出来跟他打招呼。

桑丘一手拉一个,将她们拉进一个巷子,他四下看了又看没发现有别人,这才开始数落她们:“你们这两个丫头,也不说劝劝王妃,时间长了,王爷真生气了,王妃怎么办?”

这老头可真逗,不言不语笑了:“将军,理亏的可是王爷。我们老板说了,出了王府的门她就没回去的打算,你让王爷别惦记了啊。”

死丫头,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桑丘的脸瞬间进入冰冻期:“知不知道丈夫大如天,说她两句怎么了?”

“将军,您说的是丈夫,王爷已经将我们老板给赶出来,他们现在没关系了。”这老头这么凶干什么?不言不语吓了一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