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一行的绝技?”云雀听着苏全忠的话,是越听越觉得糊涂。

方才他之所以能够道出衣服的尺寸,也是从小师傅训练他轻功时,会有个刻度,到那个级别之后在往上加,这久而久之也就能估摸出来了。所以,今日他能够做到这一点,也是多年训练的结果。

云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到了苏全忠口中,就成了裁缝这一行业的绝技呢?难道真有的有以眼为尺的本事?

云雀这一番沉思,在苏家父女的眼中,认为是云雀不愿多提及此事。苏全忠在裁缝这一行业滚打多年,对于行业之中的诸多隐晦也讳莫如深。而苏月芸当得知云雀所用的,是裁缝行业中绝技时,除了艳羡之外,更是对他尊敬有加。

此刻的云雀很想向苏家父女解释,但是见眼前二人笃定的样子,他也只能放弃了解释的必要。况且这未必不是一件坏事,从方才李桐所表现的态度,就已经让他有了初步的打算。

云雀轻轻地咳了一声,便将话题转移到了添置衣物上。苏全忠为了表达对叶宇出手相助的谢意,不仅赠送衣物还诚邀叶宇在他的店铺坐柜。苏全忠赠送衣物布匹,云雀是毫不客气的照单全收,并且还给丫头添置了几件衣裳。不过对于苏全忠的诚意相邀,云雀却婉言谢绝了。

待送走云雀主仆二人后,苏全忠站在店铺门口看着消失于视野的背影,不禁深深一叹道:“若有此子相助,又何愁在青县立稳脚跟?”

苏月芸缓步走到近前,美目望着远方,神情复杂自语道:“他之所以拒绝爹爹,因为他想待价而沽,我们的诚意看来还不够!”

苏全忠闻听初是一愣,随后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轻捋胡须轻声低语道:“还是月芸你看的透彻,为父还是低估了此子的心思……”

……

苏家父女的对话,云雀自然不得而知,一路上丫头像个欢快的喜鹊,向云雀问东问西,因为他忽然从一个神医变成一个裁缝高手,越来越让她崇拜了。

“神医,你的双目真厉害,一眼就能量出那麻风女的尺寸!”丫头一想到今日云雀在众人中威风的情形,就美滋滋的合不拢嘴。

“雕虫小技而已……”云雀很谦虚的说。

回去的途中,云雀问起苏全忠邀请叶宇坐柜一事,对于云雀的婉言拒绝她很不明白。毕竟能够在成衣铺坐柜,也是个很不错的差事,尤其是苏家裁缝店的生意又红火。

对于丫头的不解,云雀却是露出一丝微笑。他何尝不知这其中的道理,但是这并不是他所要的。如果她不是王妃的贴身侍卫,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谋生差事。只是可惜,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云雀也没将这事1放在心上,跟丫头一路说说笑笑的就进了山庄的大门。

终于熬不住到外面去了?只要你肯活动,老子一定能找到你的破绽,将春英的死算在你的头上,苏大躲在一旁冷笑。

事态的发展出乎云雀所料,当日成衣铺以眼为尺的裁衣量体,经众人私下里纷纷传道之后。云雀的大名在青县几乎是家喻户晓,他在不知觉中成了众位裁缝争夺的对象。

梁国

男女授受不亲的道德桎梏严苛,使得男女之间相处多了几分顾忌。对裁缝这一行业而言,云雀这种能以眼为尺的本领,是他们如今迫切急需的。平民百姓裁布做衣尚在其次,尤其一些豪门富户的大家闺秀,想要做身合适的衣裳也要丈量尺寸。虽有专门的裁缝女工,但是其中也有着诸多不便。

可若是能够在不触碰身子的前提下,就可以量出尺寸裁缝衣裳,这是任何人都十分期望的。因此青县所有裁缝行业的老板,对云雀都是志在必得。

其中不乏有不少人抱有质疑的态度,毕竟没有亲眼所见也很难信服。但自从那日云雀献艺之后,就杳无音信了,很多人都多方打听都无果,大家不免有些失落。

而云雀也躲在山庄的小院里很惬意的喝着茶,将街上偶尔所为忘的干干净净。

这天云雀小寐了一会,微眯着眼,右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正打算起来,苏大趾高气扬的冲了进来说:“神医,我们大公子有请。”

云雀缓缓睁开双目,直起身来端起茶盏,吹了吹萦绕的热气:“好,我马上就到。”

“快点,还有功夫在这品茶,以为山庄的茶叶不是钱买回来的吗?”苏大极为不乐意的看着云雀说。

这态度不是一般的查,是要变天了吗?云雀微微一笑说:“管家说的甚是,既然这样,这茶我就给你放在这了。”

毕竟大公子并没有说要对他动粗的意思,苏大还真的不敢太张狂,现在国丈对云雀可以说是能用崇拜来形容,万一自己估错形势,死的可只有自己。

能怕到这个位置上,苏大用了多少心思,他自己明白,为一个走方郎中丢了不划算,他勉强笑了笑说:“神医,你也不用太介意,最近山庄一桩事接一桩事的出,我这也是心里急呀?”

云雀微微一笑说:“无妨,管家在前面带路即可。”

“唉,神医请!”苏大见云雀没有拿架子,这才放心下来:“神医,听说昨天你跟丫头出去了,不知到没到街上,我们青县虽说不比京城,但也还算繁华,来一次不去逛逛太遗憾了。”一路上管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云雀聊着。

云雀说:“昨天丫头休假,由她做向导,我还真到街上走了一圈。”

苏大一听赶忙问:“不知神医可曾买什么东西没有?”

云雀淡淡的说:“我一个人到处走动,也没必要置办什么东西,丫头说她父亲要过寿,买了些布料。”

管家点了点头感慨的说:“要说孝顺,整个山庄的人都没有丫头孝顺,每个月的月钱都给了家里不说,自己还做绣品买了贴补。”

云雀说:“是了,难怪我看到丫头平日里只要有空就绣些东西,昨天也卖了不少,原来是这么回事。”

管家说:“这孩子是个可怜的孩子,相信神医也对她动了侧影之心对吧?”

云雀说:“我一个郎中,也帮不了她什么,倒是管家,家里这么多的人,你却对丫头的事如数家珍,看样子,一定在背后帮了她不少吧?”

“神医,不,苏某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神医报上真实姓名。”大公子笑吟吟的看着云雀。

第一世家果然名不虚传,看样子在街上的一幕已经被大公子知道了,云雀笑了笑说:“国舅爷言重了,属下不过是奉皇上命之命,查一个案子,正好明月大侠到京城,于是就一起过来,不想惊扰了国舅爷,还请国舅爷见谅。”

原来是朝廷中人,大公子看到大内侍卫的腰牌之后,再也没有问下去了,皇上要办的事一定很机密,要不然有缘一直都没有表露出来,他一挥手让管家出去。

管家暗自叫了声好险,幸亏他还没有将春英的事嫁祸到云雀的身上,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他哪里敢多说半个字?赶忙低着头走了出去。

大公子说:“上差家里最近发生了很多事,苏某不得不小心,还望上差不要多心,你可以继续在这住着,一直到办完差为止,不要有任何的顾虑。”

云雀赶忙行礼说:“属下多谢国舅爷体谅,再次感谢。方才国舅爷说家里不太平,可是指春英之事?”

大公子叹了口气说:“春英是小事,不过是跟家里的某些奴才纠缠不清,才招来杀生之祸。本公子担心的是一件大事,唉,这都是天意呀!”

云雀一听大公子这口气,就知道他有事相求,云雀正愁没有机会接近苏家,大公子这件头疼的事想必是件即棘手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事,只要是自己将他办成了,也许能得到他的信任,云雀沉吟了一会说:“不知道大公子方不方便说?”

大公子知道皇上的秘密侍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门绝技,听这位神医的口气愿意帮忙,如果是这样,倒增加了不少的胜算。

“是这样的,本公子的书房一头苏月前段时间为本公子出去挑选一批书,不小心被玉屏山的山贼抢去,那里的山势险要,大队人马不能进去,要想救人必须是会轻功的高手?不知神医可否跟我一起走这一趟?”

是这么回事,云雀点了点头说:“承蒙大公子不嫌弃,属下一定尽力。”

在知道云雀是大内高手的一瞬间,大公子就知道他有可能答应下来,没想到他如此的爽快,大公子对他的感又加深了。

此时,玉屏山的大当家正吩咐众喽啰,将劫来的金银财宝悉数入库。待一切收拾停当,已经到了午后时分。这时一阵急促的奔跑声,让本来沉寂山林的飞禽,再一次扇动起疲惫的翅膀,扑棱棱飞上了天空。

“报!”一名传讯喽啰疾步来到大当家的近前。

“究竟何事,速速道来!”

“山下来了一拨人,为首之人自称是云来山庄的大公子,带着财物前来拜山!”

大当家闻听此言初是一怔,心道这大公子来的可够快的,略作思量之后,沉声道:“让他们在山下候着,寨主正有要事要办不便见客!”

“是!”传讯喽啰领命退了下去。

一个小小的山贼还如此拽?云雀看了一下大公子,见他没说什么,就在一旁打坐。

时值傍晚日落西山之际,大寨主才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聚义厅。坐在虎皮椅子上,一只脚搭在扶手上,另一只脚踏着虎头皮,闭目凝思似在回味方才春风一度的滋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