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只猫咪,却给人一种老虎般危险的错觉!

管家不禁吓地往后退了一步,这黑猫怎么看起来如此邪气?

“原来是只猫啊。”说完,转身快步朝门外走去,直到走出门口,脊骨还因那黑猫而阵阵发凉。

脚步声消失在黑夜里,嫣儿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良久,收拾好紧张的心绪后,才从桌子底下爬起来。

黑漆的书房,她一眼便看见一双幽绿的瞳仁,好似正在定定的看着她,走到近前,伸出手,轻声道,“谢谢你小猫咪,真的很谢谢,再见了。”笑着挥挥手,径自朝门口走去…嫣儿一路小跑着走向自己的厢房,总感觉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她,而且那双眼睛散发着阴冷的光芒!

是人?不能,若是人肯定抓她个现形。那,大半夜的,难道是鬼?

呼——一股风吹过,嫣儿感到毛骨悚然,好奇驱使,想解开心疑的她倏地回头寻向那双眼睛,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刚疑惑地垂下眼帘,就看见月光下一只纯黑的小猫咪站在跟前,疑惑地蹲下身,纤手抚摸上猫咪的小脑袋,“你是哪位夫人的啊?快回去啊,不要跟着我了”

猫咪似乎异常神气,高傲地扬头,甩掉晓晴的手,就那么看着她,眼神好似有着轻蔑地成份。

嫣儿暗自觉得好笑,猫咪也会懂轻蔑?故作气道,“喂,我人不和猫斗,收回你那种轻蔑的眼神。”

“神医,今天我可以休息一天,你能不能陪我到街上买些碎布跟胭脂水粉回来?”丫头已经在云雀面前转了三圈了,终于还是对她说出了心里话。

这丫头还真是胆小,自己就那么随口一说,她就当真了。但话又说回来,像国丈这样的家庭小心些还是为妙,反正自己来了这么多天也没有出去过,不如就陪丫头到处逛逛?云雀点头笑道:“好的,你等我将药箱收拾好,很快的。

神医真是没话说,丫头马上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很快跟着云雀来到街上,她将自己绣的手绢之类的东西卖了之后,又买了一些绣线,一转身不小心撞到一位公子的身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丫头第一时间给那人道歉了。

那人刚要发脾气,见丫头长得清秀可人又改变主意了,他对一旁的云雀说:“小子,你这丫头不错,本公子买了,你开个价。”

那人的话,让丫头顿时紧张起来。她惴惴不安地看向云雀,由于紧张不安,双手相互扭捏已显得泛白。

“公子,你买不起!”云雀的眉头不经意的微微一动,冲着对面的人揶揄道。

“大言不惭,我家老爷乃是本县知县,公子爷想要得到的东西,整个清县无人不双手奉上,岂会买不起你小子身边的一个婢女?”

那人身旁小厮的嚣张,使得云雀心生不悦。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眼前的公子竟是知县蒋坤之子。随即云雀把心一沉,对蒋公子郑重道:“那是自然,丫头并非货物,乃是有缘至亲又何谈估价?纵使是金山银山放在在下面前,也不会改变初心!”

话音铿锵有力,字字掷地有声,丫头竟不由的湿了双眸。‘至亲’二字,让她觉得特别亲切。

蒋公子没有想到云雀竟然如此决绝,丝毫不留余地,于是冷言微怒问道:

“哼!看来你是执意不愿割爱了?”

“恕难从命!”

“你这小子真是不识抬举,公子爷,让小的教训这不开眼的东西!”小厮说着便捋起衣袖,准备再次上前替蒋公子教训云雀。

这要是平常云雀早就打的他们满地找牙,但现在在这里她还有很重要的任务,重要任务只好暂时忍耐:“怎么?还要强取豪夺,蒋公子,既然你父乃是本县知县,想必你也明白知法犯法的后果……”

“本公子无需你提醒!”蒋公子双目微眯露出冷冷寒光,随即摆了摆手示意奴才退在一旁。

“有缘虽在青县时日不长,但也听闻本县县尉刘大人,乃是执法刚正的好官……”

云雀说话一向习惯点到为止,青县县尉与知县二人政见不合,已不是什么秘密。蒋坤身为知县生性贪婪精于揽财,而县尉刘远山却恰恰相反,身为县尉掌管一县治安,行事刚正不阿颇有民望。此时叶宇将刘县尉搬了出来,是提醒蒋公子不要恣意而为。

果然,当蒋公子听到刘县尉的名字,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神情甚是古怪。想必平日里这位公子爷,因为刘远山的缘故没少受到掣肘。

沉吟片刻之后,蒋公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随即对着身旁的奴才吩咐道:“将少爷我的玉麒麟拿来!”

奴才不敢怠慢,赶忙从随身的布袋里,取出一个绿绸包裹的东西,恭敬地递交在蒋公子的手上。

云雀不知蒋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将征询地目光投向丫头。结果让她失望的是,丫头也是一脸茫然不知其中缘由。不过云雀虽不知道他此举所谓何意,但是他能感觉到,这蒋公子不是轻易罢手之人。

果然,蒋公子接过绿绸布包之后,对着云雀说道:“不日便是家父寿辰,这玉麒麟乃是本公子选中的祝寿之礼。不曾想被你的婢女碰碎,此事该如何解决?”

“你!你胡说……我未有碰碎你的什么玉麒麟!”丫头此刻是又羞又恼,俏脸涨红的辩驳道。

云雀虽然难辨陆铮所言真伪,但见他一副阴测测的模样,便明了他是有意刁难,于是沉声问:“可否将玉麒麟与我一观?”

蒋公子没有拒绝云雀的要求,随即将绿绸布包交予她。当云雀轻轻打开布包后,一块小孩拳头大小的麒麟玉,在手心泛着丝丝绿光,的确是块上等的好玉。

不过也正如蒋公子的所言,这块麒麟玉真的是摔碎了。观看其裂缝与碎裂之处,也皆是新伤痕。

“神医,他冤枉……”

“将公子,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解决?”云雀此刻脸色有些阴沉,不顾丫头的解释,拧眉冷眼直视对面的蒋公子。

将公子冷笑道:“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就是赔偿,此麒麟玉价值两百贯!你赔得起吗?”

“那第二个选择是什么?”沉默良久的云雀,想知道蒋公子后续的伎俩。因为两百贯钱不是小数目,以他目前的处境是根本赔不起。

“第二个选择是,只要你置办一桌赔罪宴席,这玉麒麟损毁之事,本公子也可以宽宏大量不予追究!”

就这般简单?云雀不相信眼前的这个蒋公子,会如此宽宏大量。于是沉声问道:“不妨说来听听!”

蒋公子

阴测一笑,随即便接着道:“这赔罪宴不可过于寒酸,明日午膳之时,摆上一百碗酒,九十九道菜肴!且这九十九道菜的食材,必须是涵盖天上飞禽,地上走兽,水里游物……如此方显诚意!若是这两个选择你均无法做到,可别怪本公子不给你等机会,得用你的婢女作抵押!”

“少爷,他这是故意为难!”丫头没想到蒋公子会出如此难题,对于平民百姓而言,这那里是给他们机会,如此豪奢的宴席无非是逼人绝路。

云雀也是为蒋公子的要求感到震惊,这两个选择,对于他而言等于没有选择。蒋公子的真正意图,无外乎是冲着丫头而来。这一刻云雀陷入了沉思之中,他需要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这个难题。

就在蒋公子不耐烦,正要催促的时候,云雀突然愁容尽褪,直视蒋公子郑重问道:“蒋公子所言,当真作数?”

“当然!”

“那好!立字为据!若是有缘如期置办赔罪宴,此事永不追究!反之,则如你所愿!”云雀提高声音说着,随后拿起一旁毛笔写起了字据。

云雀自信的举动,让蒋公子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蒋公子本以为用赔偿作为要挟,能让云雀主动让步,不曾想云雀会做出如此选择,他不明白云雀何来自信。

就在蒋公子思量揣测之际,云雀已经写好了两份字据,随后对着蒋公子笑道:“蒋公子,请!”

“哼!本公子倒要瞧瞧你如何收场!”蒋公子说着便执笔在两份字据上签了名字。

“既然如此,那蒋公子请回,明日正午可来此,会有人接你赴宴便是!”云雀将其中一份字据墨迹吹干,随后将其放入袖中。

蒋公子身为知县之子,在青县不说是横着行走,县里的乡绅士族也是和善以待,何曾如云雀这般冷言相对。

“哼!我们走!”说着便一收折扇,甩袖离去。

跟随其后的奴才忿忿不平嘀咕道:“公子爷,何不让小的教训那小子一顿,也好替您出一口恶气!”

蒋公子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狠狠地踢了奴才一脚:“你以为本公子不想教训那可恶的有缘?你没听到他搬出了刘远山吗?”

说到这里,蒋公子愤恨的咬牙切齿,愤恨自语道:“自从那刘远山任职县尉之后,本公子何曾恣意逍遥过。这刘远山处处与我蒋家作对,本公子若不有所收敛,岂不是让那刘远山抓住把柄?”

被蒋公子狠踢一脚的奴才,有些趔趄的连连称是,紧接着便谄媚提议道:“小的看得出公子爷很中意那个婢女,不如今夜……”

“你猪脑子是不是,这不是明显招惹嫌疑吗?况且那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对于奴才提出的馊主意,蒋公子是极度的失望。

说着拿出墨迹未干的字据,脸上露出自信一笑:“本公子倒要瞧瞧,那小子如何置办!不是扬言金山银山不换丫头吗?既然不肯让步,本公子此举便要让你倾家荡产!”

“少爷为何不直接以索赔为由,迫使那小子就范?”

“哼!那玉麒麟是如何损毁的,难道你不知晓?若是此事那小子狗急跳墙争纠起来,定会对簿公堂节外生枝。届时若是让所有人知道,本公子为了一个女婢行诬陷之举,岂不是有损名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