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但这么高的医术为什么一点名气也没有?而且还在京城过来,这就更加叫人琢磨不透了。

“父亲,不如让妹妹在京城打听一番,你看怎样?”大公子还是不太愿意相信云雀有别的目的。

国丈点了点头说:“也只有这样了,你去安排一下要快。”

皇后一接到密信之后,就开始跟皇上商量:“皇上,你说这是不是个意外?”

二皇子在王府,程唯一天天陪着他,是程唯一到山庄的可能没有,也没听说她收谁做徒弟,那人跟她应该一点关系也没有。

“皇上,毕竟王妃这些年也有些名气,说不定她知道有缘神医是谁也不一定,不如将她找过来问问?”皇后试探的说,毕竟那人在父亲的家里,万一要是父亲有危险怎么办?

皇上本来想说人家一个人在山庄,能做什么事,但一想到国丈毕竟是皇后的父亲,也不想皇后说他冷血就答应下来了。

皇后很快找来程唯一,她将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小声的跟程唯一说:“妹妹,虽说姐姐不知道父亲到底遇见了什么,但他连一个大夫也如此忌讳,就说明山庄已经不安全了,说不定父亲已经被人给控制起来了。”

见皇后如此担心,程唯一在一旁安慰她说:“姐姐,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要真是这样,国丈就不会轻易将信送到你这里。”

皇后知道程唯一说的有道理,但她还是很不放心的说:“万一呢?姐姐今天找你过来,就是想问问这个有缘神医到底怎么样,靠谱不靠谱?”

程唯一想了想说:“有缘神医我倒是见过,而且就在明月来请他的那天见的,当时我跟二皇子在街上逛,正想到我的酒楼去的时候,发现在酒楼对面新开了一个医馆。我见他很有些嚣张本想试试他的,但他一连治好几个病人,我见他有些本事也有交往的意思,刚跟他有些联系,他就被明月给请到山庄去了。”

“连妹妹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你说他会不会对国丈不利?”皇后显得有些焦急。

程唯一想了想说:“他如此高调,我想也是想在京城有个立足之地,正好遇见明月来求医,他又故弄玄虚,我想他也就想为自己造势,这样的人以为钱二位名,好不容易接近国丈,我想他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的。”

这种可能是最大的,皇后也在一旁频频点头:“妹妹有所不知,国丈跟大公子在山庄的日子也不好过。”

皇后满脸都写着担心,程唯一早就看出来了,但当作她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姐姐,毕竟国丈家有第一世家的称号,想动他们的人,我想整个梁国都没有几个,你不要太过担心。”

皇后说:“话是这么说,我怎么不担心呢?哀家也知道有些事是急不来的,一切都顺其自然。对了,二皇子在王府过的怎样?”

皇后提到二皇子,程唯一的脸上马上有了笑意:“本来我打算今天借着进宫的机会带二皇子回来,我想姐姐一定很想他了。但这个小精明,听说我要进宫,说什么也要让他的皇叔带他打猎去,我还没进宫前他们已经走了。”

这孩子还乐不思蜀了,这样也好,只要他在王府习惯,自己也少操些心,皇后笑了笑

说:“看来二皇子跟王爷很投缘,如此就要多打扰你们几天了。”

程唯一笑着说:“姐姐这么说就见外了,二皇子在我们哪儿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他打扰呢。”

两人聊到二皇子就停不下来,躲在皇后宫里暗暗监视她们的人越听越无趣,本想要一走了之,但他的主子吩咐过他,一定要听完程唯一跟皇后的谈话,他不得不耐心的等待。

程唯一跟皇后一直聊了两个时辰,这才回到王府。

“爱妃,国丈没什么事吧?”燕思北见程唯一回来,关切的问。

“有点小麻烦,我想,就算是有事,也是对方有事。毕竟第一世家的名号不是凭空得来的,那人将国丈给逼急了,吃亏的一定是他们。”这是程唯一最想看到的结果,只要国丈行动,云雀就有机会说服他帮忙救风大人。

这倒也是,苏家一向低调,但也不意味着他们怕事。相反,他们的实力强到就连皇上也要看他们的脸色地步,如果这样的人一旦发脾气,只怕要用惊天动地好形容了。

程唯一一笑说:“相公在想什么?”

燕思北也笑了:“你知道本王想什么。”

很快程唯一就将消息传给云雀,让她一定要见机行事。

云雀这两天也在观察山庄的动静,发现山庄的管理表面上看像是很乱,但细心的云雀很快就发现一切都还在国丈跟大公子的控制之内。

只是这里的派系像是很多,国丈的日子也未必好过。

云雀在暗中监视山庄的一切之时,山庄的一些有心人也在关注着她。国丈的病已经这么多年了,一直就这么拖着,又不是什么绝症,为什么总是治不好,这里面就已经有很大的想象空间了,但是这个狗屁有缘神医到底是白痴还是某些人派来的?

云雀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其实已经加强了戒备。

这天山庄的管事丫头春英正在忙,管家苏大过来了。春英立刻站起身来,皱眉打量眼前的苏大,几日不见,苏大神情憔悴,双眼布满红血丝,嘴唇干裂的起了一层皮。春英顿了顿,还是道:“你来了。”

苏大一屁股在春英屋里的凳子上坐下来,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仰头灌了下去,春英想要开口阻止,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只眸中闪过一丝不耐,终是冷冷问道:“你来做什么?”

苏大前两日才送了银子过来,此番定不是当财神来着,却不知是所为何事。

苏大没有回答春英的话,只是抹了抹嘴巴,冷笑道:“你一个贱婢,居然喝得起上好的君山银针,果真是拿着爷给的银子,花的也不嫌手软!”

春英此生最是虚荣,尤其厌恶自己的出身,此刻苏大这般说,无异于在她伤口撒盐,春英心中立刻就恼怒起来,她眼睛一转,反而笑起来:“是啊,奴是贱婢,可爷又算得了什么,莫不是真把自己当做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了?还是以为只要有了桑小姐就能攀上尚书府?”

苏大面色一沉,春英一语道破他的心思,且话语这样刺耳。

春英却不顾他的脸色继续道:“咱们都是一样的,为奴为婢不是一样看主子的脸色。再说了,爷给奴银子花不是心甘情愿的吗?还是爷觉得自

己前程不值这几个银子?”

“你…”苏大握紧拳头,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别欺人太甚。”

“是你欺负我对吧。”春英笑眯眯的走到苏大身边,一双玉手缓缓抚上苏大的脖颈:“不过你今日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苏大被春英身上馥郁的美人香气一熏,一时有些心猿意马,态度却是柔和下来:“少来,爷今日就是来告诉你,爷不是冤大头,你这样想一辈子跟着爷讨好处是不可能的事情。咱们应该将事情清算一算,毕竟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春英手一紧,苏大的脖颈上便多了一道鲜红的指甲印,她缓缓笑道:“爷莫非是吃了想要赖账?你情我愿?分明是你强迫与我,我与你平日里从未有过往来,庄子上上下下的人都能作证,你要说你情我愿,到了公堂中,你认为大人会相信你的话不成?”

苏大自知这话说服他自己尚且有些困难,咬了咬牙:“你到底想怎样?”

春英目光在苏大身上流转一番,她自己也清楚,苏大虽有些银子,大半的财富还是掌握在张兰手里,此事又万万不能被张兰知道,张兰是个厉害的,到时候谁吃亏还不一定。只苏大若是一颗摇钱树,总有榨干的那一天,不若干净利落些,狠赚一笔也不亏。

思及此处,春莺的声音又放柔了下来:“我也不是不明理不懂事的,咱们好歹也是有些认识的交情,我怎么舍得将你往死里逼,只你毕竟也拿了我的身子,出了这事,日后谁会要我,你总得给我一些补偿,让我日后放出庄子后,还能有个容身之所,活得下去。”她芊芊玉指轻轻按在苏大的额头上:“东街十里铺有处三进的宅子,你便给我买了吧。买了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欠谁什么。”

“你疯了。”不等春英说完,苏大已经跳了起来,甩开春英搭在他身上的手:“东街寸土寸金,一处三进宅院怎么也要千百两银子,我如何拿得出来,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当你是怡红楼的红牌,一夜千金哪!”

春英不怒反笑:“我的身子自是不比怡红楼的姐儿,只你的前程原来在你眼中也不过千百两银子便能买下的,你不觉得你自己过于轻贱自己了么?”

“你想干什么?”苏大问道。

“这已经是我做的最大的让步了,你自然可以不用答应我,只日后,咱们就公堂上见吧!”春英冷眼看着他。

苏大气急,“啪”的一声摔碎桌上的茶壶:“你别欺人太甚!”

“苏大!”春英也不依不饶的看着他:“你给还是不给!”

苏大气的满脸通红,春英的蛮横无耻他早有耳闻,但没有想到一旦被她缠住自己就会闹到如今的局面。前几日他卖了地皮已经与张兰大吵了一架,如今张兰将家中所有的房契地契都已经锁好,他也无可奈何,可春莺仍旧步步紧逼,他早已一文不名,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刻。

苏大抬头看着春莺。,春莺讽刺的看着他,微笑是那么刺眼,嘴角红艳艳的胭脂残痕像一把索命符。这样贪婪的美人,一旦开口就不会有知足的那一天,所以这一次也不是结束,要是她死了就好了,如果世界上再也没有春莺这个人,他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狼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