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刀剑交错在一起,卖场的人自发的让了个场地出来。

一个是沙场枭雄,一个是剑术名家,在卖场打的难分难解。

“砰!”

两人被震的各退几步。

白无尘胸口中了一掌,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燕思北左臂被白无尘的剑划了个半尺长的口子,血流如注。

这疯子是来比试的还是拼命的?白无尘左手捂住胸口,拿剑的右手指着燕思北冷冷的说:“够了,别以为你是王爷,本公子就怕你。”

“你白大公子连本王的爱妃,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敢杀,还有什么可怕的?”燕思北双眸犹如两把利剑射向对方,唇角的那抹嘲讽尤为明显,他一抖手中的大刀又冲了过去。

白无尘一脸的错愕,他一闪身躲过燕思北的一刀:“等等,到底怎么回事?”

明知故问,燕思北没有理会反手又是一刀。

白无尘的目光停留在仆人的脸上,他们是否该给自己个解释?

“无尘公子,是燕名扬跟邱玉莹……”家丁吓的浑身发抖,不停的给白无尘磕头。

白无尘神色不变,优雅的收起手中的长剑,嘴角微动声音略显冷漠:“你们是白家的奴才,还是邱玉莹的奴才?”

虽说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家丁们已经嗅到死亡的味道,他们惊恐的看着白无尘:“主人……”

家丁们的话未说完,白无尘手起剑落,地上多了几具新鲜的尸体。

白无尘掏出一个洁白的手绢将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他嘴角微微一动牵出一个邪魅的笑:“不知北王可否满意?”

算你识相,燕思北收起大刀翻身上马,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卖场。

燕思北也会为女人拼命?有意思!白无尘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眸里充满了浓浓的笑意。

虽有美相伴,燕思北的功夫倒没放下,周云渠目睹了刚才的一切,他看着手中的匕首,一丝悔意由心底悄然升起,刚才偷袭也许已经成功,干嘛要心软?

“狼已经死了,为什么还没将人放出来?”不知何时,白无尘来到铁笼前,望着笼子里的周云渠眉头皱成了疙瘩。

这帮奴才越来越放肆,看来是要给些教训了,白无尘的眼眸里一股杀气悄然而生。

“回无尘公子的话,狼是北王妃所杀……”公子的脾气做奴才的怎么不知,他们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卖鱼妹杀的?有意思!白无尘嘴角微微一扬,让人将狼太出来,他要亲自检验狼身上的伤。

一招致命干净利落,此女够狠,不愧是燕思北的女人,白无尘在心里给她点了个赞。

“将这人拉出去杀了。”既然狼不是此人所杀,他的下场就只如此,这是规矩,白无尘转身欲走。

“等等,是你们的人破坏规矩在先,一狼派两人杀,狼被那人杀了也很正常?”周云渠晃着被固定在栏杆上的手臂,嘴角的那抹嘲讽尤为夸张。

从来没人敢这么对本公子,白无尘眸光的寒意更浓,他反手一掌打在对方的胸前,只见对方一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来。

无尘公子向来说一不二,很快旁边过来几个奴才,打开笼子将周云渠从里面带了出来。

周云渠很从容的走了出来,将胸脯挺的高高的,什么狗屁公子,在他看来不过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罢了。

“等等,再准备一匹狼。”白无尘冷漠的声音在周云渠的背后响起,堂堂的无尘公子怎

么会失信于一个奴隶?

“王爷怎么受伤了?”一屋子的莺莺燕燕,被满身是血的燕思北给吓坏了。

谁如此大胆,敢对堂堂北王出手?定格半分钟后,莺莺燕燕都围了过来。

受伤对燕思北来说是家常便饭,这种小伤他还没放在心里:“被白无尘那小白脸给咬了一口,不碍事。”

无尘公子一向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对人谦虚和善,从来不跟人结怨更别说跟人打架,莺莺燕燕马上不说话了。

王爷刚从北疆回来暴烈之气还没脱尽,无尘公子这次受的委屈一定不小。

王爷是梁国第一虎将都伤成这样,无尘公子也不知怎样了?

王妃们各自想着心事,猛一抬头,见燕思北似笑非笑的看着大家,不由露出了尴尬之色:“来人呀,快请大夫。”

终于想起本王在流血了,燕思北忽然有种荒唐的错觉,仿佛错进了白无尘的家,这群女子是白无尘的女人,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爱妃们不是以为是本王的错吧?”

这话也只有王爷自己能说,她们可不敢评论王爷,诸王妃脸色堆满了尴尬的笑意。

邱玉莹目光流转娇滴滴的说:“王爷,臣妾只是觉得无尘公子不会主动招惹王爷。”

“是吗?爱妃好像很了解白无尘呀?”燕思北笑吟吟的看着邱玉莹,忽然脸色一变,一脚将她踹了出去:“贱人,知不知道谁是你相公?”

自知理亏,邱玉莹捂着隐隐着疼的胸口低头不语。

“不想做我燕思北的女人,大门在那里,自己出去。”燕思北唇角勾起一抹冷意,跟外人勾结,当北王府是什么地方?

这么大脾气?瞬间一张张倾城绝艳的脸由红变紫再变的惨白。

“相公……”燕思北的胳膊在流血,刚才一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武斗,程唯一冲到他的面前,掀开伤口一看倒吸了口凉气:“这么深?”

那么多人跟去还让死太监挂彩,真是一群废物,难怪到现在还住在破庙。还说是战斗英雄,狗屁不通还差不多,程唯一赶忙扶住燕思北。

还是挺关心本王的嘛,燕思北总算找到一丝安慰,心里不由生起了一丝暖意:“没事,皮外伤而已。”

“这么深的伤口,怎么会没事呢?快传大夫过来。”这里的气氛不对,程唯一赶忙将他扶到自己的房间。

受伤对王爷来说是家常便饭,这点伤对王爷来说小菜。大夫压根都没当回事,一过来就开始涂药,王爷的体质好要不了几天伤口就会结疤。

这么长这么深的伤口不缝合就上药,大夫会不会看病?程唯一一把将大夫推开。

“王妃有何不妥?”大夫一脸的诧异,不明白王妃为何意。

程唯一指着伤处,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就这样处理伤口?”

一直都是这样处理的,有什么问题吗?这次换大夫不解。

没错呀?燕思北也在一旁点头,很快他从程唯一眼里看到不屑:“爱妃有新的处理法?”燕思北心里一动。

他一直都怀疑程唯一不是普通的卖鱼妹,前些天在书房捣鼓药说明她懂药理,也许她能给自己带来惊喜,燕思北眼里充满了期待。

大夫的处理方式太过草率,还是自己动手好了,闲来无事配的伤药麻药都给了周云渠,看来还得用大夫的:“你再去拿些伤药,麻药过来。”

“要麻药干嘛?”燕思北对着程唯一柔柔一笑,自己可是三军统帅,一点皮

外伤就忍不住疼,传了出去自己还怎么见人?

真受不了他,喜欢逞英雄随他好了。程唯一拿起针线替他缝合:“这里没有专用线,只能用普通的代替,你要是疼就哼两声。”

专用线是什么?燕思北眼里充满了疑惑,看来她真不是简单的卖鱼妹,自己已经触摸到冰山一角了,他的心不由砰砰直跳。

“专门缝合伤口用的线,一般大夫处理伤口时会用到。你的伤口很深,缝合一下有利于伤口的愈合。”程唯一微微一笑轻声安慰说:“我手艺不错的,保证不会让你手臂留疤痕。”

这么长的伤口,不留疤痕怎么可能?燕思北朗声笑道:“本王身上的伤多了去了,不在乎再多这道疤。”

“你不觉得有道疤会影响美感吗?”程唯一很为他可惜,多好的身材呀,给他真是可惜。

又不是女子有什么关系?燕思北见程唯一一脸的惋惜,知道她很在意,笑了笑说:“没关系,穿着衣服谁知道呀?”

“怎么这样呀?身体是自己的应该善待。别人看不见,还有我嘛,我会看见。”程唯一小心的为他处理伤口,对他的漫不经心很有意见。

程唯一随口的一句话听的燕思北心里甜丝丝,望着不停忙碌的这双小手,眼眸里的柔情尽显:“那怎么办?”

“有我在,你放心吧?”程唯一信心满满的说,以前的伤口都没好好处理当然有疤,经姐处理过的就不同了。程唯一将各种伤药膏重新调配,然后小心翼翼的涂在患处,很熟练的将伤口包扎好。

“爱妃,你比大夫还大夫。”燕思北由衷的赞叹,如此熟练的动作,简直就是个活脱脱的女大夫嘛。他脑子里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她根本不是卖鱼妹,可不是卖鱼妹又是谁呢?他解释不了。

这种眼神看着姐?他这么聪明怀疑是一定的,程唯一心里一惊很快有释然了。怎么说他也是为自己受伤,不为他做些事于心不安,程唯一哑然失笑:“那是当然,我们穷人不像王爷,病了有钱医,我们什么都要靠自己,这些都是最基本的生存之道。”

真的假的?这生存之道也太牛了,就连宫里的太医也要甘败下风。燕思北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也许她是迷路的仙女,凑巧来到自己家里跟自己续前世未了情缘呢?

“再将这碗消炎药给喝下去,以免伤口感染。”程唯一又给他熬了碗汤药。

一连几天,程唯一都梦见自己被一群狼追,她拼命的跑。

人怎能跑过狼?很快狼扑到她的身上,燕名扬在一旁笑的很恐怖,她不由大叫从梦中惊醒。

“又做噩梦了?”睁开眼程唯一看到的是另外一副景象,燕思北温柔体贴的将她搂在怀里,声音像无尽的春风吹散笼罩在她心头的阴影。

“梦见一群狼,你的胳膊怎样了?”发现自己靠在燕思北受伤的胳膊上,程唯一赶忙要起身。

“没事,靠着吧?”燕思北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在她的樱唇上印上一个甜蜜的吻。

这地方太恐怖了,人又愚昧,一点小事就要人命,再待下去,自己一定玩完,可怎么才能离开呀?程唯一心里烦的要命。

这么长的伤口,没感染没发烧,燕思北用手抚摸着伤处。他打听过了,程唯一连草跟药都分不清,如今确有如此高超的医术。

望着怀里的睡美人,他嘴角扬起一丝难以琢磨的笑靥。她是自己的妻子,保护好她是做丈夫应尽的责任,她是谁有那么重要吗?燕思北在她脸颊轻轻一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