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自然是听过的。”玉妃不自在地开口:“含情蛊谁不知道,那东西早就已经失传很久了,你现在又提,不知是何居心?”

“是吗?”于清华不置可否。

“可是清华却在不久前还见过一只呢,怎么会失传了呢?”

此话一落,玉妃脸色惊变:难不成,她真的知道含情蛊的事?

于重玄见到玉妃的脸色变了,当下眉头就皱得紧了,含情蛊,他自然也是知晓此物的,那是个什么东西,用处几何,他都知道,可是,他却是不知,如此东西,竟然会跟他的爱妃和爱女扯上关系。

这东西她是想用来做什么的?

玉妃也知道此刻于重玄对她必定是满心的疑虑,可是她却根本是无暇顾及,因为她也不知道,于清华究竟是怎么得知含情蛊一事的,她明明做得那么隐蔽,她就竟是如何得知的?

“没有的事……不知你是从何处见到的,我却是不知道呢。”玉妃堪堪开口,已是打定了主意死咬住口不放,任她说破了天去,又能如何。

“娘娘不知吗?”于清华徒自开口,又道:“娘娘难道不想知道我是在何处所见吗?”

玉妃眉头一蹙:“你在何处见得,又与我何干?”

“呵呵。”

于清华轻笑。

“可是娘娘先前不是还说,您是关心清华的吗,怎么才过了这会儿,就说清华的事情与你何干了呢?莫不是,您又在诓骗清华和父皇?”

“你……我,没有,我是真的在关心你。”被堵的一气,玉妃有些恼怒的开口:“那你且说来听听,你是在何处见得的含情蛊?”

“在普泉寺呢。”

于清华一开口,就看着玉妃笑了。

“娘娘难道就不奇怪吗?在那清静悠远的寺庙之中,又怎会有含情蛊这样的东西存在呢?”

“这个,我怎么会知晓。”面对于清华的逼问,玉妃显得有些无措,她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似是已能感觉得出,接下来,于清华又会说出些什么样令她窒息的话。

“哦?”

“不知道吗……”

“真是奇怪呢。”

说着,于清华突然转脸,将目光对向在她一旁沉默许久的乔储良身上。

“乔公子难不成也不知道吗?”

她却是问到乔储良了。

“我……”乔储良诧异的看着于清华,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只是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她都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乔储良不说话,于清华也不恼怒,只是平和地笑笑,然后又看向玉妃:“难道,那含情蛊不是娘娘你用来让清华恋上眼前的这人的吗?”

嘶……

瞬间,玉妃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果然是什么都知晓了。

于重玄瞬间目光骤冷,直射向玉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知道,长公主怎么会说这样的话。”玉妃颤巍巍的开口,神情虽然已经僵硬,但她却一直都在强撑着。

“皇上,臣妾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含情蛊,什么计谋……臣妾什么都不知道。”把心一横,玉妃直接跪倒在地。

她已是打定了主意,不管于清华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再说些什么,她都不会承认,也不会傻到去与她争辩,她此刻一定要稳住,只要过了眼前这关,那么于清华也就好办了,看来她是不能留了。

“你是当真什么

都不知道吗?那为何清华会这样指正与你,你且给朕说说清楚啊。”于重玄是真的被气到了。眼前所呈现的场景,当真是他做梦都没有料到的,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臣妾……”

“臣妾不知……”玉妃轻皱起眉头,这个时候,她究竟要如何开口,才能令自己免遭罪责呢?

“不能说吗?好,你若不说,那便来听听清华怎么说。”于重玄暴怒的打断玉妃的支吾,然后将目光投向于清华,便道:“清华,你来说。”

于清华笑了笑,只道:“父皇,你还不知呢,这个乔公子可是玉妃娘娘的嫡亲内侄呢。”

什么?

于重玄一皱眉,看着玉妃微微颤抖的双肩,瞬时怒火中烧,只对她大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朕说清楚。”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朕说清楚。”

于重玄暴怒的声音传来,令玉妃听了心头一颤。

玉妃忍住想要冲过去把于清华掐死的冲动,慢慢抬头对上了于重玄暴怒的面容,低泣道:“皇上……臣妾是真的不认识这个人,您可要相信臣妾啊,臣妾地内侄你还不知道吗,除了乔子凡就再无别人了,臣妾又从哪里冒出这么一个内侄来呢,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说话间,玉妃的眼泪已是唰唰的流了下来。

听她这么一番辩解,于重玄也皱起了眉来,玉妃的内侄是乔子凡他是知晓得,可是,他却也未曾听过她还有别的内侄啊。

这却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清华在骗他?

想到这里,于重玄的目光又重新投向了于清华。

“玉妃的内侄的确只有乔子凡一人,怎会有突然凭空冒出这么一个乔储良,清华,你要清楚你自己此刻是在说些什么,切莫不要为了替自己开脱,就胡乱说话。”

于重玄对于清华说的话句句郑重,他是在提醒她不要乱说话,同时也是在告诫她欺骗他的下场会是如何的凄惨。

于清华只是浑然一笑,道:“父皇多虑了,清华就是再不济,也是知晓,玉妃娘娘公认的内侄只有乔子凡一个。”

“那你为何还说此人是她的内侄?”

面对于重玄的发问,于清华只是淡淡的摇头:“所以,清华才会说乔子凡是玉妃娘娘公认的内侄。”

“不知父皇可解公认二字?”

于清华裂开嘴角,又道:“父皇可还记得,乔丞相膝下有几子?”

“这个……”于重玄被于清华问的有些发怔,然后他暗暗思咐,却猛然想起,乔泰则那个老狐狸可不止生了一个儿子,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他是应该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的才对。

只不过他的那个二儿子,曾因为犯了徇私舞弊之事被他流放了,而从那以后,那个老狐狸也就将他一家给赶出了族去。

虽说他的想法是为了迎合他,但是他这种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带感情的做法却让他感到心寒。

而他单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乔泰则此人绝对是够阴狠毒辣。他既然连亲生儿子都可以不顾及,那他又怎会对他这个皇帝真心呢?

想到此,于重玄更加的皱紧眉头,他看着那默不作声的乔储良,只道:“你父亲可是那被朕流放了的乔成安?”

霎时,只见乔储良肩头一震,他慢慢抬起了头,满脸的愤愤,这一切的一切都毫不掩饰的展现了他的愤怒和不平,以及……事实。

于重玄心下大惊,这下子,不用他

开口,他也能猜出个一二来了。

可他不想就这样接受这个事实,他还是想听乔储良亲口说出来,他甚至还在心中存有一丝希望,希望他可以说出不一样的话来。

“朕在问你话,怎么不回答?”于重玄一声怒吼,惊醒了先前还处在愤怒当中的乔储良。

他赶紧的跪好,诚惶诚恐的俯首,便道:“回皇上的话,草民乃是一介贫民,自幼便已丧父,不曾见过父亲,也不致父亲是谁,草民只知,父亲姓乔,却是不知名字,还请皇上恕罪。”

这却是要抵死不认了。

于清华冷哼,而于重玄则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尽管他也能听出乔储良的话中漏洞百出,可是他仍是为此感到了一丝欣慰,因为不管事情为何,他还是不想见到最坏的那一种。

“既然如此,那你……”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正当于重玄想要做下定论的时候,却突然听得帐外传来一阵闹腾。

“四公主,您不能进去。”

“为什么不能进去,本公主要去哪里,还需你来管不成?”

是于清悠的声音。

“还请四公主不要为难小的,皇上有命,不论是谁都不能放他进去,所以,您还是请回吧。”

听上去,倒像是于清悠在和侍卫争吵。

“父皇说得是你们这些奴才,本公主才不会被这样的命令所束缚呢,你快些让开,如若再行阻拦,那本公主必定要禀明了父皇,将你治罪,看你还拿什么来本公主面前威风。”

“这……”

“还这什么这,支支吾吾的真烦人,赶快给本公主让开。”

看来,那侍卫是被于清悠的咄咄逼人给吓住了,显然已经气势不足了。

“是,四公主您请。”不多会儿,那侍卫就做出了选择,与其在这里心惊胆战的跟四公主争吵惹得她记仇,倒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想来,皇上应该是不会对他的女儿发怒的吧。

于是,于清悠就这么的顺利的通过了侍卫。然后,她快步的走向帐篷,先前她就在篝火宴会之上与众人说话,可是后来,才发觉父皇和母后都不见了,最重要的是,就连于清华也不见了。

然后,她在一个小宫女的口中听说了见到父皇和母后往这边的帐篷走来了,所以,她这才急急忙忙的赶来的,她还在想,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让大家一下子都走开了,偏偏就她一人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情,真是气恼她了。

于清华走到帐篷前,直接一伸手就掀开了帐篷门帘,张口便道:“父皇,母后,你们……”

话一出口,还未说完,于清悠就怔在了那里,一时间,她的眼中仿佛看不见任何人,只余下那一个身影,接着就听到她用欣喜的声音喊道:“表哥,你怎会在此?”

咔嚓……

于清悠一声喊出,不仅是乔储良,就连玉妃都是瞬间眼前一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断开了一样。

完了……

帐篷内的烛火正燃的鼎盛,噼啪的燃烧声响在这个异样的时刻显得那样的突兀。

小小的帐内竟跪了四个人,那便是于清华、乔储良、玉妃以及贸然闯入的于清悠。

此刻,于重玄正一语不发的瞪着眼前的四人,他只觉得他现在的心情依然不能用杂乱来说明了。

愤怒,不可置信,惊讶之极……所有一切的情绪都十分混乱的出现在他的内心之中,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平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