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我什么也不知道啊。”孙雪萍懊恼,她倒是也想说,可是她又能说些什么呢?自从上次花神祭过后,她就再没见过郡主,虽说后来也是三番五次的去登门拜访,可惜却都被拒之门外,只知道郡主现在病情不稳,不宜见客。但具体是得了什么病,她也是不知道了。

可是,今天众人都这样盯着她,好似她一定知道是什么一样,她又怎么能什么都不说,但关键是,就算想说,她又能说什么?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大家怎么就不信她呢。

“怎么可能的,若是连平日里跟安芸郡主出的最好的孙小姐都不知道的话,那还有谁能知道呢。”众女对孙雪萍的回答显然的不信任。

“你莫不是在诓我们吧?”一女带着怀疑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孙雪萍,似是要把她看透了去。

孙雪萍是有苦不能言,她懊恼的看着众人,心中甚是焦急,她是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到底为什么大家都不信任她啊。

“我没有骗你们……我说的都是真的。”

“郡主生病后,我也曾多次去到王府想要去看她,可惜王妃总是不让我见郡主,说是郡主的病情不稳,不宜见客。”

安芸说话间,神色已是显得有些着急了。

“我也想知道郡主的情况啊,可是,就是什么都打听不到啊。”

“我又怎会以这事来诓骗你们,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似是很想证明自己说的话的真实性,安芸甚至举起了右手,只道:“你们若是不信,我可以发誓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没有骗你们。”

众人一见她这样,也都面面相觑,最后,都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这时于清悠则开口道:“好啦,不过就是一件小事,你们何必闹得如此,还需用发誓来证明自己,真是……对于安芸郡主的事情,既然大家都不知情,那也便就这样吧,暂时不要再提了,省的又惹得大家都不愉快,何须如此。”

于清悠话一出口,众女也就都闭口不提了。

江采心则见机附和于清悠:“四公主所言甚是,我等自会闭口不谈。”

于清悠点头:“嗯,如此便好。”

可是于清华却在注意她的神情,那隐约含带着的不自在正在昭示着她的内心此刻是不平静的。

于清华冷笑,看来,于清悠也是知道自己可能做下了什么出格的事了,安芸那里,想必是已然把她刻在心间上了吧,想来,也要不了多久了,于清悠,就得为她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相应的代价。

不过,安芸那里倒还是后话,现在眼前她所要面对的则是另一件事。

于清华眉眼上挑,笑容加深,她看着于清悠的腰间挂着的是一枚白玉雕刻的玉佩。

于清华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探向于清悠的腰间,抚上那枚玉佩,这个动作令于清悠一个惊讶,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于清华:“姐姐,你……”

“呵呵。”于清华轻笑出声:“妹妹的这枚玉佩可真是好看呐。”

一听于清华这话,于清悠则是吁出了一口气,还以为她有什么事情呢,原来只是看上了她的玉佩吗?随即便道:“不过一个小玩意,姐姐若是喜欢,妹妹可以送给姐姐。”说着,于清悠就要动手去解那玉佩。

而于清华则是突然地松手,面色恢复平常:“不必了,本宫也只不过是稍稍欣赏一下罢了,这抢人所爱之事,更是做不来的。”

于清悠

心下诧异:“这又何妨,都是自家姐妹,而且,这玉佩,并非是我心爱之物,姐姐若是喜欢,妹妹又岂有独占之理?姐姐无需太过多言,妹妹赠与姐姐就是。”

“不必了。”

“妹妹好意本宫心领了,不过一枚玉佩,若是我想要又怎会没有,刚刚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却不想妹妹如此心善,这样就非要送与本宫,倒是令本宫觉得非常的不好意思呢。”

说罢,于清华就看着于清悠,又是开口,语气平淡:“不知手中可否有红玉做的饰物呢?”

于清悠正在纳闷呢,明明是于清华自己说喜欢她的玉佩的,可是等她开口说要送给她时,她却又不要了,还满口的大道理。

若不是母妃吩咐要好好讨好她,她才不愿意对她这般笑脸相迎呢。她肯把玉佩送给她就不错了,还敢不知趣。

可是,这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红玉了呢?

于清悠面上有些不好看,这红玉,还真是她的一个心病。

谁不知道这红玉乃是玉中极品,再好的白玉翠玉,就是再温润无暇,也不及的一枚红玉来的珍贵。要知道,红玉在这整个大商,都找不到多少拥有的人。这若是能拥有一块,那该有多好啊。

可惜,偏偏她就是想要都得不到。

以前,父皇手中是有一块未经雕成的红玉的,那时她见了就非常的喜欢,所以就央着父皇求了好久,想让他把红玉割下一小块给她。可惜,父皇始终还是没有开口答应她。

记得,那时她是气了三天都没有吃过饭,也没有喝水,后来母妃还叫来了御医。父皇就骂她居心不安,是个有心机的女子。

那时她才多大啊,不过十一二岁,怎么就能用心机二字来形容她呢?所以,打那以后,她也就学聪明了,不过一枚红玉,不要就不要,她又不会少些什么,何苦要为此与父皇闹僵呢。

可是,居然有一天,父皇居然当着她的面把那块红玉整个都赐给了于清华。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她是皇后所出的嫡女?难道就是因为她是大商的长公主?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凭什么她只是想要一小块父皇都不允许,而换成于清华就是整块的赐给了呢?到底是凭什么?

这让她如何能甘心?如何能不记恨?如何能不妒忌呢?

父皇偏心如此,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虽然后来,于清华并没有把那块红玉据为己有,而是吩咐工匠把它打磨成了一副红耳坠,在皇后的生辰之上赠与了她。

可是,这件事情却一直困扰她到至今。她一直没能从哪个阴影当中走出来。她不甘,她不平,她想不通,更想不透。

对于于清华今日再次提及红玉的事情,于清悠的想法是有些讽刺的,她以为是于清华要找茬故意羞辱自己。她不想会是别的什么原因。

红玉……这是她与她之间的的禁忌。

尽管这个禁忌只有她于清悠一人知晓,尽管只有她一人在乎……

于清华紧紧注视着于清悠的面容,没有放过她面上闪现的任何一个情绪。她想从中找到一丝惶恐亦或是不安。

前不久她被人下药迷昏,以至于贴身佩戴的红玉佩无故消失的事情至今还令她记忆犹新。她知道,必定是有什么人想要那她的东西去做什么事情,而且,极有可能就是对她不利的事情,而她首先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于清悠,她怀疑她是有理由的。

因为于清悠曾三番两次想要至她于死地,却最终都未成功,而且,她还多次因她而被父皇迁怒,甚至被罚幽禁思过;试想如此来看,于清悠该有多么记恨她了。

而且,冬儿也说了,那日来唤她过去找她回去的可不就是于清悠身边的贴身侍女云兰吗。更何况,一开始她也是被于清悠请过去的,到了那里却又没有看到于清悠的身影。这些不正是说明了那一切都是于清悠耍的小计谋吗?她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要把她的玉佩拿走,然后在见机行事。

再加上,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她,于清悠一直都是深深喜欢着乔储良,而乔储良现在却因为她对她完全不理睬。

所以,于清华最有理由怀疑的人就是于清悠了。

是以,她才会无故提起玉佩的事情,接着又问她红玉的事情。因为她知道,若真是于清悠做的事情,那么从她的面上就必定可以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可惜,于清华此次是失算了。

因为她并未如期许的那样从于清悠的面上看到些什么,反倒是看到她莫名神情和一丝介意。

似乎红玉一词戳到了她的伤处,令她不想提及,但是,却绝对不是那种如于清华想象的那样,她会不安,会焦虑,或是一闪而过的心虚。

这些,她都没有在于清悠的脸上看到。

“姐姐……”

于清悠突然开口,打破了僵局,令于清华微微一回神。

“姐姐说笑了呢,红玉那样的高贵物品,妹妹又怎会拥有呢。”于清悠说着,没见闪过一丝不甘。

于清华稍稍一愣,很快就回过神来,她笑道:“呵呵,确实,红玉这样珍贵。”

“倒是我多此一问了呢。”

难道,真的不是她做的吗?

带着这样的疑惑,于清华慢慢将目光从于清悠的身上移开,若真的不是于清悠所做,那么,她就该重新好好思虑一番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又会有什么目的呢?

可能结果会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

“冬儿,你确定是这里吗?”漆黑的夜晚,幽暗的林子中,于清华看着眼前的帐篷,眉头轻轻皱起。

冬儿点了点头:“就是这里。”

于清华下意识的向帐篷周围看过去,好似什么动静也没有。

可是,她可不会这么笨的认为这次会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先前,她在试探过不是于清悠拿了她的玉佩之后就有了别的思虑,怕是有个更想要扳倒她的人想要陷他于万劫不复之地吧。

这个人,既然不是于清悠,那想必就只有一人了。

玉妃……这个女人的阴险狡诈可是要比于清悠来的更甚啊。

狠毒如斯,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呢。

果不出她所料,她就觉得今晚的篝火宴会举办的很是蹊跷,现在看来,真是如此。

因为玉妃派人给她传纸条了。

纸条上并无多言,只有一语:求红玉,需晚至青帐,过期不候。

虽然来人并未表明她的身份,可是于清华却已能猜出个大概了。

这个人,除了玉妃,还能有谁。

所以,她便来了,在所有人都仍在享受篝火之宴的时候,她便偷偷地溜了出来了。

眼前这顶青色的帐篷正是建在离篝火营地还有百米的距离之外,甚是隐蔽。看来,玉妃此次,是想出新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