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不见了……”于清华喃喃自语地说到,她的神态有些发证,看的冬儿很是后怕。

“公主,您怎么了?什么不见了?”冬儿担忧的问道。

然而于清华确实不回答她,只是自顾自的呢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不见了,真的不见了……”

“公主?公主,您到底怎么了,您别这样吓冬儿,您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要冬儿帮您找吗?”冬儿的声音显得十分的焦急,她还从来没有看过于清华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看来,昨晚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绝对不会向她想的那样简单。

于清华呆呆了半响,然后才突然看向冬儿,她只是直直的说了句:“玉佩,不见了。”

“啊?玉佩怎么会不见了呢,您是不是没有看仔细,要不再好好找找?”一听说于清华的玉佩不见了,冬儿可是比她还要着急,不为别的,只因她深刻的知道,丢了随身的玉佩对于一个尚未出嫁的闺阁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可能会毁其一生,可能会名节尽损,更别说,这个丢了玉佩的人还是当今的长公主,仅这一点,若是真的出了事情,她要受的罪可能就会比一般女子更多。

然而,于清华此刻却是没办法顾虑到冬儿的焦急的,她对着冬儿摇了摇头,不可能是她没找仔细,也不是忘在什么地方了,而是,真的不见了。

仔细在脑海之中回想,究竟是有哪里做得不对呢?

是她喝的那杯酒吗?献过寿礼之后,她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从头到尾,她只碰过那酒杯依次,然后,就是冬儿过来传话,说于清悠找她……接下来,她去到席间,却并没有如冬儿所说,见到于清悠,反而,是被苏画瓷的事情扰乱了所有思绪。再后来,她怒气冲冲地将苏画瓷拉离了春和殿,甚至,已经完全不去考虑在场的其他人的想法。

接着,就是她与苏画瓷二人的独处,当时,在场除了他二人就再没有旁人了。

她还能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和苏画瓷的对话,但是,她却完全想不起来,她后来到底是怎么失去意识的,又是怎么回来的。首先她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没有要人去叫冬儿来带她,更别说,那个传话的人还是于清悠的贴身侍女了。当然,她并不是说冬儿在撒谎,而是,这些奇怪的事情连在一起后,就是一个可怕的后果。

她好似还记得,后来,苏画瓷离开了,就只剩下她一人了,而且,好像还是她要她离开的,那个时候,她的思绪就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了,她只记得,当时的她好像很开心,很开心,可她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开心。

然后苏画瓷走了,接下来的事情她就完全不记得了。

以至于后来的云兰传话,冬儿接她回来,这些事情,她是一点点的印象都没有。

可是,今早她却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不见了,这能说明什么呢?

只有一点,那玉佩,是被人拿走了。而且,极其有可能的,这个拿走玉佩的人,就是于清悠。

在这样推算,恐怕,她先前喝的那杯酒也早已被人提前下了迷药,所以才导致后来药效发作,她失去了意识,这后面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的发展下去了。

把她迷昏了到底有什么好处呢?

她的贴身玉佩不见了,又能说明什么呢?

估计,于清悠是趁她昏迷不醒之际偷偷把她的玉佩拿走了吧,

可能,她并不是特地要拿那个玉佩,以她的意思,不过是想从她身上拿走任何一样物品,什么都好。

但是,于清悠,她的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为了陷害,抑或是嫁祸?

就目前为止,于清华还是无法正确的下决定,她只是大概的有了一丝危机意识,但不管于清悠的最终目的是如何,至少,现在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她要做的事情,绝对会是对自己不利的。

仅仅这一个理由,就足够她提起所有的戒备。

于清悠,不管你这次想要做什么,我都绝不会让你得逞,绝不。

狠狠地要紧下唇,于清华清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她对着冬儿一脸坚定地说道:“冬儿,今日之事不准告诉任何人。”

冬儿充满忧心的双眸划过一丝坚定,她点点头:“嗯,公主你放心吧,冬儿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今日之事,绝对不会对外透露半句的。”

于清华颔首:“嗯,如此便好。”

“可是公主,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冬儿担忧的问道。

“若是被旁人拾了去,那您可怎生是好啊?”

于清华嘴角忽而泛起一丝笑意:“不会的。”

她已经可以断定,那玉佩,定然就是被于清悠拿了去,既然她敢对她出手,那就别怪她不顾虑这同宗的血脉情谊。

于清悠,你可是准备好了要与我敌对了呢?

哼,也罢,既然她这么着急,那她也不能就这么被动的待着不动啊:接下来,不管她想耍什么样的手段把戏,她都会陪她好好过招,只是,究竟谁会栽倒谁手,一切都还没有定数呢。

秋风飒爽,阳光高照,大商京都响起了号角之声。数千骑兵整装待发,达官显贵们也都打点好了行头,这下,又到了每年一度的秋日狩猎时节了。

以皇帝于重玄为首,百官随行,家眷们紧跟其后,一群浩浩汤汤的队伍就这样出了都城城门。

队伍不疾不徐的行驶在途中,半天功夫,已是走了大半的路程。因为是皇家出行,所以,官道上面也都被轻的干净,这会儿,竟是连半个行人都不曾看见。

如此大的阵势,自然作为长公主的于清华也是跟随在其中的,现下她正安安稳稳的坐在马车当中呢。

其实,若是按照于清华以前的那股野性,此时她是应该驰骋在马背之上的。可是,自从重生之后,她的那股野性也就随之收敛了很多,不为其他,只是为了韬光养晦,不动声色。

她再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无拘无束的任意妄为了,现在的她,多了一丝深沉,更多了一份连她自己都看不透的厚重的壳。

于清华,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潇洒了,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不羁了。

呵呵,还记得最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她,也是在这狩猎围场之上,甚至曾不听人劝的要与肖钦比试谁能打到更多的猎物,结果为了猎到一头大黑熊,弄得满身是伤,跌入山涧,最后被肖钦找到,那样狼狈的昏倒在他的怀中。

那样的她,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思绪颇多的于清华自嘲的笑了笑:又有什么关系呢,如今,她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无忧无虑的长公主了,她也再回不去了;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改头换面重新归来的复仇者,她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仇恨,没有其他。

这样对她来说,是

最好不过的了。

“公主,公主?”

冬儿的声音传了过来,打破了于清华的思绪,抬起头,看了冬儿一眼:“怎么了?”

“马上就到了皇家围场了,皇上他们可能要先行一步去进行围猎,剩下的家眷们都要留在围场里准备安营扎寨,所以皇上派人来问候一下公主,看您是想跟着他一起去围猎,还是想要留下来与大家共同收拾住地。”

冬儿说话间,已是从旁边拿过一个披风,然后对于清华笑了笑:“不过冬儿知道,以公主您的性子,肯定是要前去陪同皇上一起参加围猎的,所以,冬儿就已经帮您回话给皇上了,就说您马上到。”

“您看,这个披风还是年前皇后娘娘亲手给您缝的,那时您就说过,来年一定要穿上它去围场上跑上一回,这些,冬儿可都记着呢。”

“公主,冬儿的记性好不好?”冬儿笑着把披风拿过来给于清华披上,然后又从一旁的木盒当中拿出一把皮鞭。

“公主,你的鞭子。”

于清华看着冬儿双手奉上的一把虎皮鞭,只觉得胸口涌过一丝无力,这个冬儿,还真是……

“冬儿。”于清华轻轻开口。

“嗯?怎么了?”冬儿眨巴着大眼问道。

“我本是不想去参加围猎的。”无奈的扬了扬嘴角,于清华看到冬儿立马变了脸色。

“啊……”

“不想参加?那……那怎么办,公主不想去参加围猎,可是冬儿已经回禀了……怎么办啊!”似乎是没有料到于清华会有这样的想法,冬儿觉得,她好似闯祸了。

“呵呵”地笑了笑,于清华从冬儿手上拿过虎皮鞭:“算了,既然你都帮我回禀过了……虽然是不想参加,可是,可能是逃不过吧;也罢,那就去吧,反正我也是好久都没像以前那样,在马上驰骋过了。”

“好了,你别再皱着一张脸了,本来就不好看,现在皱皱就更丑了。笑一笑吧。”伸手捏了捏冬儿圆圆的脸蛋,于清华一脸的轻松。

“呐,我要过去了啊,你可要把东西都收拾好了等我回来,若是满载而归的话,今晚就来个篝火之夜吧。”

说完,不等冬儿答话,于清华就将披风的帽子带到头上,拿起虎皮鞭,掀开车帘,一跃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见到一旁的一个骑在马上的侍卫手中还牵着一匹马。

这是一匹颜色棕红的小马驹,毛色锃亮,身形峻拔,十分的英姿飒爽,小红马一见到于清华就立马仰头一声长啸,闲得很开心的模样。

于清华嘴角一扬,上前接过侍卫手中的缰绳,抱住马头,蹭了蹭,道:“阿扬,好久不见了。”

说完,于清华纵身一跃,飞身上了马。

刚一沾到马身,于清华就觉得心都快飞了起来,一时间更是兴奋难以自拔,她夹紧马肚,然后大喝一声:“阿扬,我们走,驾!”

于清华骑着小红马越跑越远,那种仿若在风中飞起来的感觉令她整个人都畅快了起来,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

果然是好久都没有这样纵身驰骋过了,压抑了这么久,她终于又找回了这种感觉,这样的自由,这样的畅快,这是自从她遇到过乔储良那个贱男之后第一次这样的如此痛快地呼吸,仿佛是一个迷失了所有的人突然之间又看到了希望,找回了自我一样,现在的她,好开心,好快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