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苏语蝶对她也是百般疼爱的,从小都是有何好的物件皆是先拿来给她,这让于清悠她们可是在心中记恨了好久。

可是,后来,她因为乔储良,气死了母妃,又与父皇决裂时,她的皇祖母就再也不待见她了,在那以后都是将自己进尽管在未央宫内,从不出来。再后来,她被迫嫁去吴国和亲,她也再没能见到她的一面,直到死。

这时,一个老嬷嬷俯身在苏语蝶的耳边轻声道:“太后,是长公主和皇后娘娘来给您请安了。”

苏语蝶闻言忙是睁开了眼睛,转过头来,就看见于清华一脸含笑的望着她,她面上一喜:“清华回来啦?”

说罢又将手递给那嬷嬷,道:“方嬷嬷,快扶哀家起来。”

方嬷嬷依言将苏语蝶扶起,又搀着她慢慢向于清华走过来,于清华见状,赶紧快步上前,握住了苏语蝶的手,将她扶到一旁的榻上坐下。苏锦西也跟了过来。

苏语蝶一脸慈爱的看着于清华:“难为你这孩子了,快来让皇祖母好好看看,可有哪里瘦了?”

于清华道:“清华无恙,只是这几日不在宫中,这心中着实是有些挂念皇祖母,不知皇祖母这阵子的身体可还好?”

苏语蝶伸手摸了摸于清华的头:“哀家这把老骨头倒也还算硬朗,不像你那四妹。”

说罢,有些愤愤:“也不知那丫头是怎么回事,原先也是身子极好的,只是不知为何会染上了邪风,却还连累的你一路颠簸,去那普泉寺为她祈福。唉,真是。”

于清华闻言面上温和道:“清华无事的,清华知道皇祖母是在替清华着想,只是四妹这病来的着实突兀,令清华实在是担忧不已,不能尽些绵薄之力真是着急,可巧却有用得着清华的地方,清华自当晴力而为,去那寺中几日,日日挂念着四妹,只盼望她能早些好起来,而清华也是每日听寺中方丈讲经传道,实在是受益匪浅。”

苏锦西听了于清华的话满意的笑了笑,看向苏语蝶:“母后这番话,若是叫玉妃妹妹听在耳中,定然又会说您偏心了。”

苏语蝶闻言眉头一皱:“就叫她听了去又如何?哀家就是偏心,哀家就是只对清华好,她又能拿哀家怎样?”

苏锦西听了只是一笑,看向于清华。

于清华道:“祖母,清华知道您一直都很疼清华,可是,不管怎么说,四妹都是父皇的孩子,是您的孙女,就算您不喜玉妃娘娘,也要好生待清悠啊,毕竟她是无辜的。”

苏语蝶有些语重心长的抚了抚于清华的脸颊:“你这孩子,就晓得你心善,总是为他人着想,可是,你如今年纪尚小,又岂会懂得这其中的人心险恶啊。”说罢,徒自看着于清华叹气。

于清华扬起小脸,一脸懵懂的看着苏语蝶,仿佛一切都不明白一样,可是此刻她的心中却早已是激动非常:皇祖母说她年幼无知,不懂得人心险恶,可她又哪里会知道,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单纯无知的于清华了,现在的她,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早已明白了那些藏在暗地里的肮脏,龌龊的人,现在的她,可是比任何人都要心如明镜。事事了然于心。

出了未央宫,于清华坐上代步的轿辇,心有所想的前往自己的灼华宫。

皇后苏锦西因为要留下陪太后苏语蝶,所以没有一同离开。

此时天色已黑,轿辇一路向灼华宫驶去,然,却在半路上,

杀出了一个小太监。

那小太监挡住了于清华的去路,俯身道:“奴才奉皇上之命前来请公主移驾春和殿。”

于清华面色微微一晃神,看了眼那小太监:“哦?晚宴已经开始了吗?”

小太监回道:“正是。”

“满朝文武可是来齐了?”

小太监颔首:“除了身体抱恙的南阳王没到,其他的大臣藩王都已到齐了。”

于清华闻言目光一凛:“南阳王没来?”

“是的,不过南阳王世子倒是来了。”

听言,于清华面目更是叵测,南阳王何时有儿子的,她怎么不知道?

“本宫知道了,这就赶去春和殿。”

“如此,那奴才告退。”

“等等。”

“公主还有何事要吩咐奴才?”

“只是想问一下公公,父皇可有差人去请母后?”

那太监一听,忙道:“回公主,皇后娘娘那里,皇上已命人前去请了。”

于清华微微一点头,才幽幽开口:“所以,本宫才想提醒你一番:母后她,不在重华宫,而是在未央宫。”

那小太监一听这话,忙是低头:“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未央宫请皇后娘娘。”

于清华面上含笑:“且慢,你去未央宫难道就只请皇后一人吗?”

小太监闻言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于清华。

于清华轻轻一笑:“还请公公去到那里,便连同太后一并请去春和殿吧。”

小太监听了于清华这话,顿时便犹疑起来:“这,太后娘娘一直深居简出,从不参加此类的宴会,是以,此次晚宴皇上也并未要奴才们去请太后娘娘出席,公主这么说,奴才们实在是不好办。”

于清华轻轻笑了笑:“无妨,本宫刚从那里出来,今日太后心情不错,你就去说是本宫要皇祖母出来透一透气的,若是她老人家实在不愿出来,那你就单请了皇后就可以了。”

小太监稍稍顿了顿,方答道:“是,奴才谨记公主吩咐。”

于清华向两旁一挥手:“走吧,我们去春和殿。”

于清华坐着轿辇慢慢向春和殿走去。

她面上慵懒,眼睛微微闭起:今日,她是想要皇祖母出来的。因为,她还有准备一场好戏要让太家看看呢。若是没了皇祖母这等重要的人在,那这好戏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嘴角微微上扬,于清华对走在两旁的小太监道:“你们速去灼华宫,让冬儿和书沁现在就赶往春和殿。”

“是,公主。”

小太监的身影往灼华宫的方向快步跑去。于清华收回视线,安心地坐在轿辇上,前往春和殿。

春和殿,此时早已灯火通明。

于清华下了轿辇,一旁有小太监迎了过来:“长公主的位置在内侧,请跟奴才这边走。”

于清华点了点头,就随那个小太监进入了春和殿。

春和殿是一向大商皇家摆宴的主要宫殿,分为东西两殿,东面一直是皇上以及众位王爷大臣们坐的主殿,而西面就是由皇后为首的一些后宫嫔妃以及一些贵族贵妇贵女所坐的侧殿了。

于清华的可以说是除了太后和皇后之外位份最高的人了,所以,她的位置也就被安排在了显眼的地方。

“长公主到。”一声通传声落下,于清华已然进入西侧殿,入眼,长

长的宴桌上坐满了各式各样的贵妇和女郎。

于清华面上挂着华贵的笑容。

在座的除了妃嫔,其它的人此刻都已起身:“给长公主问安,长公主吉祥。”

于清华双眼一弯:“都起来吧。”

说着,于清华缓缓迈着步伐,向东边的首侧走了过去。

一落座,一旁就有人一脸谄媚的凑了过来:“长公主别来无恙,小女是户部侍郎之女江采心,去年在长公主的生辰宴上见过的,您当时还送了小女一枚蓝田玉佩呢。”

江采心,户部侍郎江括的嫡女,却非长女,长女乃是江括的一方姨娘所生之女江采月。只是江采心此女为人甚是轻浮,又爱溜须拍马,总爱在公共场合讨好那些比她有身份有地位的贵女。于清华打心眼儿里不喜欢她。但却碍于面子,不得不逢迎。

“哦,原来是江大人的爱女啊,本宫记得呢。”

那江采心一听于清华此言,忙是笑容更甚:“是啊,多亏了公主还记得小女呢,公主赐给小女的那方玉佩,小女可是有珍爱收藏,轻易不肯示人呢。”

于清华面上笑容不变:“呵呵,江小姐抬爱了,只是一个小小的把玩之物,却是用不着这般费心的。”

江采心道:“对公主而言是把玩之物,但对小女来说却是非常珍惜的物件,小女能得长公主赏赐,实乃三生有幸。定会好好珍视。”

于清华面上淡淡:“江小姐言重了,不知今日晚宴,贵府女客可是就只有江小姐一人前来?”

这边与清华的话刚一出口,那江采心面容就有些僵硬,她讪讪的开口道:“小女的母亲因为身子不适所以没能来参加这次的晚宴,小女是带着我的长姐一同来的。”

于清华面色了然道:“不知哪位是江小姐的长姐?可否引荐?”

那江采心面上露出一些不想之意,但终究还是扯了扯笑脸,转身拉过一个穿着朴素的少女道:“这位就是小女的长姐,江采月。”

那朴素少女看上去甚是柔弱,她面上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羞怯地福下身子:“小女江采月见过长公主。”

于清华微微一点头:“采月姑娘有礼了,请坐。”

“谢过长公主。”

于清华面上含笑:“采月姑娘不必如此拘礼,在座的都是与你我一般大的女子,你可放开了与之相处。”

江采月面上微微红了红:“是,公主。”

江采心见自己的长姐这般小家子样,心中十分恼怒,本来,她和母亲是坚决反对让江采月出席这次的晚宴的,一是不想让大家看到她有这样一个懦弱无能的长姐,二是觉得她出来会为他们江家丢人。果不其然,这才跟长公主讲了两句话,瞧她那副样子,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亏的父亲还偏要让她出来,说是让她好好接触一下上流名门。可是她看她啊,也就是一个不成器的乡巴佬。能见识什么大场面。

一旁的几位贵族少女凑了过来:“采心,这就是你那位长姐啊,长得也不怎么样嘛,还胆小如鼠。”

说话的是吏部尚书之女孙雪萍,她素来是以牙尖嘴利著称,口碑十分不佳。

孙雪萍这话一出就热得几位贵女笑出声来,虽她说话声不甚大,但却足以让附近的人都听得清楚,江采月和于清华自然也是听到了的,江采月把头降得有些低,而于清华则是举止优雅的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一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