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男子低笑一声:“此事你还不放心?我何时做事出过差池了?”

闻言,戴斗笠的女子不屑的撇嘴:“你还敢说这样的大话,上次若不是因你对书沁那个贱蹄子手下留情,主子又怎么会被人抓住把柄?我看你就是被那个贱蹄子给迷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怎么着,舍不得她的那股子骚没劲儿?还是真对她动心了?”

黑影男子听到戴斗笠的女子这样连讽带刺的话显得有些狭促,只好磕磕绊绊的开口辩驳道:“你怎么又提这事了呢,那件事不是早就过了么,而且,我都给你解释多少遍了,当时情况特殊,并非是我不想了结书沁,而是小姐她被吓着了,那碗药被她手一抖撒了大半,谁知道这样就让那贱蹄子流下了一条贱命,我又怎会知晓事竟会至此。”

戴斗笠的女子冷哼:“你怎的就没给她来上一刀,不就什么意外都没有了?偏生就让这等意外出现,还说你不是故意为之吗?”

黑影男子无力的叹息:“都说了是小姐被吓着了,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又怎会不出意外,我倒是想给那贱蹄子来上一刀,可惜,那个时候,我也得兼顾着小姐啊,所以也就没太把那贱蹄子放在心上。”

“是吗?”戴斗笠的女子明显的不信黑影男子的辩解,反而是一个劲儿的鄙夷。

黑影男子很是低贱的向戴斗笠的女子靠近一步,笑着说道:“当然是了,我跟那小蹄子之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她从未有过真心和爱意,与她在一起不过是为了主子的计划能顺利进行,我才对她好言相加,好令她能够全身心的为主子做事,只是可气那小蹄子居然如此的没用,这么快就暴露了自己,也难怪身死,真是活该,只是苦了我这么长时间都要与她在一起熬着,每当夜晚搂她在怀时,我心中所想的皆是你,我对你的情意,你又怎会不知?”

说罢,黑影男子伸手便搂上了戴斗笠女子的腰身,臂弯稍稍一用力便将戴斗笠的女子揽入怀中,他俯首贴近戴斗笠的女子,低笑道:“阿兰,这么长时间你都不想我的吗?我可是日日夜夜都念着你啊。”

被唤作阿兰的女子这次稍稍一概作态,她扭了扭被黑影男子搂住的身子,甚是委屈的说道:“你还知道你是在为主子做事吗?你心里还有我吗?”

一听女子这口音,那黑影男子就知道她一定是开始心软了,于是更是加把劲的说道:“当然,我当然知道自己是在为主子做事,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你啊,难道我对你的心你还不知晓吗?阿兰,我一直都心念着你啊!阿兰……”

极其顺利的,二人便在这样的情欲渲染下亲吻在了一切,女子虽然对男子还是心有怨念,可是却终究还是敌不过对他的爱恋,于是也就顺利成章的原谅了他。

这边还在你侬我侬着,那边等待的人可就不怎么好了。

仍是府尹府衙门前,一袭白衣的女子站在马车前焦急的等待着,也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她现在的一颗心可都在那里乱跳着呢。

大牢门前,二人缠绵许久,终于不舍的分开。

“我们该去见公子了,小姐应该是等急了。”女子说着,理了理被男子弄乱的衣裙,男子不以为意的笑笑:“就让小姐等一会儿,又能如何。她现在的整个心思都放在公子的身上,又怎会顾虑到我俩,再说了,我们为她做了那么多的

事,多多相处一会儿又怎么了?”

听了这话,女子显然有些不满了,她道:“你怎能说如此的话,就算不是因为小姐,主子那边我们也要有个交代啊,好了,我不与你再多墨迹了,你赶快带我去见公子,小姐还等着呢。”

黑影男子知道不能再耽搁了,于是也是一转身:“跟我来,这边走。”

在大牢不远处一处黑黑的小房子外,黑影男人停住脚步,回头对女子说道:“就是这里了。”

女子就着夜色看了看眼前的这座黑黑的小房子,不禁有些皱眉,只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公子呆在这里安全吗?”

男子闻言笑道:“这个你放心,这里是狱卒歇脚的小屋,平日里几乎没有人会来此,现在那个狱卒人也不在这里,公子呆在这里绝对的安全,而且,你来这里也是想把公子带走,他马上就不呆在这里了,还有什么危险不危险的,事出紧急,我一把公子救出就为他找容身之处,总算是发现了这个还算能够待的地方,如若不然,我也没法放心的去与你相见啊。”

女子听了男子的话不由的颔首:“也是,既如此,那你先回去吧,我去见公子。”

男子拉住欲要转身前行的女子,低声道:“你就这么急着走,也不会难过么。”

女子微微侧首,看着男子,目光闪过一丝柔和:“你呀……我们现在有任务在身,又怎能只顾男女私情呢,好啦,你先回去,大不了,今晚……今晚我去你那里寻你……”最后一句女子的声音简直细若蚊蝇,但却听的男子**的一笑,他伸手摸了摸她的细腰,“嘿嘿”笑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了,今晚,我可会在老地方等着你的。”

女子羞涩的点头:“知道啦……死相,色坯!”

“哈哈。”男子笑着说道:“我若不是色坯,你又怎会爱我如狂啊?”

女子啐了男子一口,只道:“不害臊,谁爱你如狂了。”

“哦?”男子故作惊讶。

“也不只是谁总在我的身上叫的那样大声……”

“呸……”女子闻言大臊。

“你怎的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我怎么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不跟你在这瞎扯了,我该去见公子了……”女子说着就要离开,男子在她身后笑的颇为荡漾,只道:“那今晚我可是等着你了啊……”

见女子的身影越走越远,男子的笑容便显得有些不屑起来,他吐了一口唾沫,才道:“骚蹄子一个……还不是拿老子没法,**都是一个样。”说罢,才转身离去。

而女子没有听到他的话,却是将心思都放到了眼前的小屋上面,她小心翼翼的往那屋子走去,待到近了,好似能听到自那屋中传来一丝轻微的声响。

“嘶……啊……”好似是很隐忍的声音,听上去这声音的主人好似是受了伤。

女子微微一皱眉,才将身踏进小屋,她伸手覆上那小门,轻轻一推,“吱呀”一声,门响声传出,却惊得屋中之人大作,女子只听到一声大吼:“谁人?”

这个声音?

没错,正是她要找的人。

女子嘴角一弯,曼声道:“公子,奴婢来接您了。”

四周一片静谧,在这黑黑的屋子中,只有一个微弱的呼吸声在不时的

响起,而这微弱的呼吸声正是来自他乔储良。

乔储良此刻真是苦不堪言,光是从身上传来的那种种疼痛就已经够他受的了,偏生他还又不能喊出声来,而他现在又只能待在这个潮湿阴暗的屋子里,不论是身心都备受打击。

想他乔储良,本是要做驸马的人,他原本就快要成功率,可以一步登天,做万人之上的人了,可又怎知,事情竟会突生意外,那公主殿下本来不是对他心生爱意了吗?怎么又会突然翻脸?而且,她究竟是如何得知他的身份和接近她的目的的?竟然连含情蛊一事都能查得出来,她真的就如玉妃娘娘所说的那样是个不谙世事的公主吗?

为何他乔储良居然会落魄至此?

想到那该死的狱卒对他用尽行刑,害得他吃尽苦头,受尽凌辱,他就无法咽下这口怒气,他究竟是为何至此?

为何他天生不顺?为何遭罪的从来都是他乔储良?

他本就应该是乔家名正言顺的二少爷,该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他应该与那些享尽风光的贵人一样,温香软玉,觥筹交错,他应该享有这些,他应该与乔子凡拥有一样的身份和家事的。

可是因为父亲一事,他们全家都受到牵连,先是被皇上下旨责罚,而后又被那阴狠无情的祖父划出族谱,逐出家门,自此,成为落魄的下等人。

他从那以后,拼命读书,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作诗,弄琴,凡是扶风卓雅的事情他都用心的去学,只因他不想再过那样下等人的生活,他想出人头地,他想挤入上流社会。

直到渐渐长大,他拥有一张俊朗的容貌,有一身如玉的温润气质,他会饮食弄墨,也学会了攀附风雅,甚至得到了一些贵女的另眼青睐。

可是,他却不能参加科举考试,却不能如那些与他一同学习的同窗一起去参加考试,这是为什么?明明他什么都做到最好,在师长眼中,在同窗眼中,他就是最优秀的那个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只因他父亲犯下的罪过,只因他是罪臣之子,就不允许他参加科举,就剥夺他夺取功名的资格?

他如此失意,最终敌不过那无边的皇权的打压,可是那乔子凡为何就能过得如此惬意,为何同是乔家子孙,他就是如此的悲惨,而他就是那般的快意?

他不甘……

玉妃却在这个时候找上他。

他的姑姑,那个远在皇宫之中,高高在上的艳丽女人,却在这个时候找上了他。

她居然是想让他去勾引公主。

勾引公主,这是多么可耻的事情……

对此,他明明是不齿的,明明是唾弃的……

可是,他居然,他居然……居然答应了……

是的……他答应了,他居然答应了……

那样不堪的,那样令他为之不齿的……

他却答应了……

他,怎会沦落至此?

怎会变至今日?

那是因为,他想要权利,想要那高高在上,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利……是的,他不要再过那样的生活,那样被人唾弃,被人瞧不起的下等人的生活,他的生活,本就该是浮华的,本就该是纵情声色犬马的,所以,他不能放弃,不能放弃每一个机会……

他要抓住机会,他要做万人之上的掌权者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