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便是如此,经历的太多,见过的也太多,最后剩下的呢?

不是通透的智慧,而是令人心酸的疲惫。

萧云倒是希望小家伙永远不懂。

当有一天,蓦然想起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这是一句玩笑,那么,她的一生,大抵是幸福的。

端着茶水的浅轻语出来了,她自然也听到了萧云的话。

很普通的一句话,却是一句大彻大悟的道理。

世界本不复杂,让这个世界变的复杂,恰恰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年纪轻轻之下,有这样的感悟。

不过,对于萧云的口中的那个哥哥,浅轻语还是有些忍俊不禁。

“你就这么执着这个称呼,以后,是不是也要跟瑶瑶一样,叫我小姨才好。”浅轻语无伤大雅的开了个玩笑。

“我们各论个的。”萧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对于这个家伙的脸皮,幽兰心早就已经有了领教,对于此,见怪不怪。

倒是浅轻语,觉得甚是有趣。

“以前,上学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脸皮这般厚呢。”浅轻语轻嗔道。

萧云闻言,淡淡一笑。

“人吗,总是会变的不是。”萧云笑道。

浅轻语闻言,静静的看着萧云,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变化好大的,虽然,习惯性总是把他当成曾经那个穿着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穿着格子衫,让人感觉很干净的男孩子,但是,事实上,今天的他,真的变化好大。

嘴角那抹轻佻的笑容,似乎在掩饰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沉重和沧桑。

原本璀璨的眸子,不知为何变的有些暮气沉沉。

言语之间,更是不乏感慨唏嘘。

看不清他的待人,亦看不清他的处世。

“是啊!人总是会变的。”浅轻语淡淡的附和道。

脑海中,蓦然浮现一句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以前的时候,读这句话,总有一种哀而不伤的感觉,却难解其中之意,今日,忽然间,浅轻语似乎有些懂得了。

“老同学,这一次,无论如何,你都要帮帮我。”浅轻语看着萧云说道。

“哥哥说他答应帮忙的。”小家伙在萧云的怀

里探出头来,说道。

萧云耸耸肩,不置可否。

浅轻语从萧云的怀中,接过小家伙。

“瑶瑶乖,先去睡,小姨有事要说。”浅轻语说道。

小家伙眨着大眼睛,点了点头,乖巧的进了卧室。

“说说吧!怎么回事,”萧云看着浅轻语说道。

要帮忙,也总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才好下手,小家伙说的太笼统,只知道是浅轻语的姐夫出了事,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在萧云的心中,是有一套是非观的,这一点,不会因为浅轻语有所改变。

若是浅轻语的姐夫真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萧云绝对会拂袖离开。

萧云不敢把自己标榜成一个好人,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助纣为虐的恶人。

人的阴暗,在阳光下,总是会无所遁形。

所以,萧云最喜欢的做的事,就是坐在阳光底下,什么都不做,晒上两个小时,将自己内心中升起的阴暗心思,剥离出去。

尽管,这好像是一种心理安慰。

但是,在阳光的照耀下,萧云总是会觉得,自己是干净的。

浅轻语终究是没有隐瞒,将事情娓娓道来。

浅轻语的姐夫,以收受贿赂的名义,被人带走。

而收礼的,却是浅轻语的姐姐。

这件事,看上去似乎真的不值得同情。

瑶瑶的爷爷,骂浅轻语的姐姐是有道理的。

不过,在浅轻语将前因后果拖出之后,这件事情其中的韵味,就值得玩味了。

正月里,亲戚朋友的走动是常有的事,浅轻语的姐姐,也是个谨慎的人,知道自己丈夫的位置,所以,收礼物的时候,总是会用心的看一下,超额的绝对不收。

但是,把东西放在牛奶箱子里,总是会让人容易忽略。

本来,没有理会,却偏偏横生枝节。

两块金砖,足以让任何一个官员万劫不复。

朝阳区的副区长,正处级干部,在京城,还算不得什么,用两块金砖,倒也舍得下本钱。

“终究是个愚蠢的,难道就不知道牛奶的重量不对吗?”浅轻语轻声叹道。

萧云闻言,淡淡一笑。

这摆明是有预谋的,送完礼的就被举报,若是求他办事,

没有办成,恼羞成怒之下,还有可能,但是,大多数人都不会这么做,若是这么做,无疑是犯了大忌。

以后,每个官员怕是都会对这样的人敬而远之,想送礼,只怕都送不出去。

而人家,压根也没这个打算,这摆明了,是有预谋的。

“你姐夫,可是得罪过什么人?”除了这个,萧云想不出还有其他。

“没有。”浅轻语轻轻摇摇头。

“官场上,你踩我,我踩你,本来就是尝试,大家心里都默认的事,谁也不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才是。”浅轻语淡淡的说道。

“那可是挡住了什么人的路。”萧云继续问道。

官场的事,原本就复杂。

这也是萧云讨厌的原因。

旁枝末节的事情太多,很难理个清楚明白。

要办事,还是从根子找起。

萧云要保人不难,但是,人保出来了能怎么样?

这一次过关了,下一次呢?

萧云没有给人当长期保姆的打算。

当然,或许对方会摄于自己的威势,不敢再有所动作。

但是,心中正义感爆棚的萧云,面对一件事的时候,总是不喜欢得过且过。既然遇上了,总是要管上一管才成。

官场,何时糜烂到这个程度了。

“一个边缘的的副区长,会挡住谁的路?”浅轻语摇头道。

萧云咂咂嘴,显然,这个女人也是一无所知。

在她这里,怕是很难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要不见见瑶瑶的爷爷,他或许知道。”浅轻语说道。

萧云闻言,轻轻摇摇头。

“这件事,傻子都看的出来,你姐夫是被人陷害了,出了事之后,却把罪责归咎在一女子身上,这样的人,见或不见,都是一样,我不打算见他。”萧云摇摇头说道。

“那怎么办?”浅轻语有些黯然的说道。

“你姐夫是被京城纪委带走的?”萧云问道。

“恩,”浅轻语闻言,轻轻点头。

萧云闻言,轻轻咂咂嘴,既然找不出原因,少不得要动用一些特权了。

萧家的大少,若是不张扬点,还算是大少吗?

想及此,萧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胸有成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