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我还是不作解释为好,以免又祸从口出,专心跟着她往前游走就行。不过让我惊奇的是我这伤口还真的就没什么感觉了!只要不动,那疼痛基本都可以忽略!

没有了疼痛感,我在水中的行进顺畅了许多,追随着白雪的打水声,我一直在往前爬。可是这水实在太冷,我这样爬在水里没多久就有些受不了了,却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咬牙坚持。

就这样爬了许久,那光亮变得明眼了许多,连白雪都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这时我也终于得以离开这冰冷的水,在白雪的搀扶下回到了暗河岸边。

说来也奇怪,这马上就要到暗河出口了,暗河却变得越来越窄,当我们到达暗河出口时,暗河的宽度已经降到了不到三米。

重获光明的我一出洞口就躺在了地上,我第一次感受到大地竟是如此的美妙,阳光是那么的灿烂,清风是何等的和煦,就连以前那为之感到厌烦的虫鸣鸟叫此时都觉得比贝多芬的音乐还要动听。

这种劫后重生的喜悦之前也有过,但从未如此的强烈,我不由的感慨到生命的可贵,感叹起命运的垂青,也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二狗,感谢他的舍命相救!感谢他的在天之灵!

我们虽然逃离了险恶之地,但一个新的难题又摆在了面前。环顾四周,净是高山重林,没有一丁点人烟的迹象,这分明就是一片荒芜之地!

我这脚如今都已经快没了知觉,要是再得不到医治估计就彻底废了!如今显然是落到了荒野之中,不仅寻医求诊的愿望看来要落空了,就连能不能离开这儿都成了一个难题。

白雪或许看出了我的忧虑,她一句话没说就来到了身旁,向我伸出了一只手。我知道白雪的意思,可是这荒山野岭的一眼望去净是高山,我靠一条腿要走出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我不想拖累白雪,于是不得不对她说道“带着我肯定是走不出去的,你先走吧,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人家,我就在这儿等你。”

“这荒山野岭的,保不准有什么野兽,你这残废之身可干不过野兽,就在这里你会死的。”白雪略显担忧的说道。

“你带着我只会连累自己!如果这附近没有人家的活,不仅救不了我,还会把你也搭进来,你干嘛要做这傻事。你不用担心野兽的问题,你把枪给我不就完了!”我有些暴躁的向白雪吼道,只为让她尽快离去。

听了我的话,白雪的嘴角却泛起了微微一笑,然后自信的说道“你还担心会拖累我?那是因为你没见识过我在野外求生的本领,别说带着你一个,就是带上五个你我都能生存下来。”

我看白雪那自信的样子感觉她不像是在说大话,可却又从未听她提及过,于是又追问了句“你说的是真的?”

“本小姐什么时候说过慌?起来吧,走啦!”白雪话音未落就把我给拉了起来,我也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想法,将信将疑的跟着她上了路。

在白雪的搀扶下,

行进速度虽然很慢,但好歹还是走出了有一段距离。我们刚到山脚下,太阳就已经不见了踪影,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在山脚下过夜。

选择后落脚地后白雪就把我放了下来,她拿起军刀砍了一根树枝,然后对我说了声“我去弄些吃的,你待在这儿别动”就离开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如今那前肚皮都已经快贴着后肚皮,要是再吃不上东西,今晚连入睡都要成为一个问题,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白雪身上,但愿她能够找到吃的。

我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待越久,我那肚子就越不争气,老是咕咚咕咚直响,想停都停不下来。不知等了多久,夜幕已经降临,远一点的山头开始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这个时候,我听到了脚步声,想到马上就能有吃的了我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双拳紧握在胸前做了一个兴奋的动作,还同时不由自主喊出了一声“耶!”

我的呼喊声很小,但这声音一发出去那脚步声却神奇的停止了!我正在纳闷这白雪在干什么的时候,看到一张老黑老黑的脸突然从一旁偷偷摸摸的探了出来!是人是鬼都分不清!吓得我是浑身一哆嗦,差点没跳起来!那黑脸见我冷不丁的动了一下还发出了恐惧的声响嗖的一声又躲了回去。

过了几秒钟后,那脸又探了出来,嘴巴随后还动了起来,用一种我从未听说过的语言叽里呱啦说着什么,见我一脸蒙圈,毫无反应,那人竟然换了不怎么流利的普通话问道“你是哪个?”

确定这人不是鬼后,我这直蹦蹦跳的小心脏总算是缓和了几分,连忙跟他说道“老伯,我是外地人,来这儿游玩,弄伤了脚。”

“哦!借样几(这样子)啊,磨得事,饿们村有医师。”这老伯拍拍胸脯说道。

我刚想问老伯村子远吗却听到了又一声脚步声,我立马喊了句白雪,很快就得到了她的回应,然后冲着她大喊道“这里有个老伯,说是可以带我回村子医脚,你快点过来!”

我这话一出去就明显感到脚步声变得更更快了,没到两分钟,白雪就过来了。看到这老伯的第一眼,白雪也是有些蒙圈,那表情就好像在说“这是要怎么晒才能晒得这么黑啊!”

“泥们两过似两口子吧,来借跑耍滴啊?”着老伯一看到白雪就突声问起,白雪听的是似懂非懂,一脸疑惑的望着我,我只能给她翻译道“老伯问我们是不是一对儿,是不是来这儿玩的。”

听我这么一说,白雪立马对老伯说道“我们不是情侣,是驴友,来这儿探险来的。”

“呀!不似两口子啊,现在滴银啊,嫩子不是两口子也搞在一起捏。”老伯边说边摇头,似乎很是不解。

我只能对他撒谎道“老伯你别误会,我们是跟同伴走散了才会变成这样的。”

“原来是借样啊,饿就削吗(我就说),哪有借么乱搞滴。”老伯恍然大悟一样的说道。

我见这老伯既然这么在意起我跟白

雪的关系,生怕他刨根问底耽搁时间,便立即开口,直奔主题问道“老伯,你不是说可以给我医腿吗?这天马上就黑了,再不走就到不了村里了。”

“年清银,急嘛子?借天莫得那么快合(黑)滴,村子就在山滴那头,回克(去)快的狠。”老伯反倒是不急不忙的说道。

看着老伯那一脸不着急的样子,我突然有些慌了,心里想“这荒山野岭的突然冒出这么个老头来,还真不好说是人是鬼,就算是人也难说是个好人,要是什么食人族之类的野蛮人的话,那我跟白雪岂不是……”

“算了算了,饿还似先把泥们带回克吧。”我这正胡思乱想,那老伯却突然改了口,搞得我反倒是有些莫名其妙。

老伯背上背了个背篓,里面装了满满一筐的东西,加上上了年纪,又要爬山,无暇再去顾及我,只能白雪一个人来搀扶我。在白雪的搀扶下,我这一跳一跳的跟着老伯就往山上走了上去。

这一走,我才发现这脚下竟然是一条小山路,刚才却没有注意到,也真是见了鬼了。我这跳上十步就得歇一下,跳上十步又得歇一下,移动的相当慢,不一会就被老伯甩出了十多米。

可能是发现了不对劲,老伯往身后一转,看到我们俩在老远开外,不由得摇了摇头,他的举动让我觉得好像就是在感叹我的无能。不过紧接着他又对我们喊了一声,好像在说让我们在这里等一等,他回村里叫人帮忙。

老伯喊完就加快了往前赶的步伐,这会儿我算是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了。我跟白雪嘀咕了两声后她把我放了下来,我屁股一着地就问她“你真听不懂老伯的话?”

没想到她既然回了我一句“叽里呱啦啪啪响,跟鸟语一样,谁听得明白。”

我这一听也是乐了,没想到这白雪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不过让我有些不解的是这老伯的话还是挺容易听明白的啊,怎么白雪就听不懂呢?或许是她从小就没怎么接触过方言,这样一想似乎还有那么几分道理。

我跟白雪在这儿一停就是十来分钟,眼看天是越来越黑了,却连个人影都还没看到,刚在想这老伯是不是放了我们鸽子就看到远处一阵火光闪过,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是村民。

火光越来越近,看的也越来越清晰,随便数数也得有个七八人,我这一高兴就忍不住喊到“在这儿!在这儿呢!”

听我这么一喊,老伯打头阵很快就赶到了我们面前,这前脚刚停下就对我说道“来,饿们把泥扯(抬)回克。”

说实在的,这“扯”是啥意思我也是整不明白,心里正琢磨着呢,几个小伙子就把我给抬了起来,放到了一个自制的担架上,然后抬起我就是一路狂奔,这里可是山路啊!崎岖不平!抬我的人又高矮不一!把我颠簸得像个上下左右那是尽情的在摇摆,浑身难受。这还不说,每次想喊一声慢点儿的时候总会被晃荡一下,声没发出来脑袋却有些昏昏沉了,这连续晃荡几下后我既然晕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