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盏,散发着翠绿的光芒,在众宝物之中显得熠熠夺目,它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富丽华贵,就和平时和扎啤的酒杯一样,让我心里有了一种小小的遗憾,还以为会是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宝物。

事后想来,也可能是因为当时在场的宝物非常的多,已经看得眼花缭乱,那时候就算是出现一个战国神器,估计也会黯然失色,因为珠宝和金银反射着手电的光芒太盛了。

可其他人并不像是我这样,他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棺椁里边的琉璃盏和其他宝物,那种与生俱来的贪婪,写满了每个人的脸上。

“咕噜!”胖子咽了口口水,大叫一声:“我的亲娘吆!”

然后被沉重的背包就是往地上一丢,里边不知道什么“稀里哗啦”碎裂的声音,听的我是一阵阵的心疼。

而胖子拉开了背包,进里边的东西尽数倒掉,就扑上了棺椁。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其他人也冲了上去,一行人都是把原先的宝物倒掉,开始大肆收敛棺椁里边的,我不否认棺椁里边宝物的价格至少是外面的十倍,装满的背包都是无法用金钱估量的冥器。

我自然也是把背包里的东西全部一件件地拿了出来,轻轻地放在了地上,然后也围了上去,不过那个从棺床中无疑得到的小盒子被我装到了口袋里。

我还是认为这小盒子里边的东西,可能超越这里任何一件冥器的价格,包括琉璃盏。

当我装了一些,就看到二姑手举起琉璃盏,连忙走上前去,此刻我发现窦林雪也死死地盯着那琉璃盏,眼中有着犹豫、果断等复杂的神情,让人一时间很难看清楚里边究竟是什么。

走上前一看,我就发现这琉璃盏居然是白色透明的杯子,而二姑的手里还抓着一颗从杯中倒出的青绿色夜明珠。

近距离观察着杯子是敞开着口、平行的唇、斜直杯壁,圆形的底部,圈足外撇,表面毫无纹路,造型异常的简洁。

三叔也围了过来,发出了诧异“咦”地一声,我问他怎么了,他说道:“这杯子怎么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胖子头也不抬地嘲讽他:“三爷,一个破杯子有什么好看的,我看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一背包冥器出去,上不了亿也至少是千万富翁,研究个屁啊!”

他的话刚落音,就听到“哎呦”地叫了一声。

我低头一看,心里顿时就凉了,在胖子的手腕上,叮着一条拇指粗的玉环蛇,接着就看到十几条玉环蛇从棺椁的冥器堆里爬了出来,然后小林子的胸口也同样中招。

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沉浸在无穷的金钱诱惑之下,根本没有想到这种严丝合缝的棺椁里还会有蛇。

现在也根本顾不上想这蛇在棺椁中是怎么活的,只希望自己千万别被咬一口,连忙往回退去。

可这些拇指粗的小蛇的速度远远超出了我们所料,很快三叔就中了招,然后就是我感觉脚踝一疼,低头用手电一照我就傻了,一条小蛇

盘在我的腿上,毒牙直接穿透了我的衣服,刺入了皮肤中。

几乎就是没有什么征兆,就好像整条腿开始发麻,然后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地上。

窦林雪甩手就是两枪,可当我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的时候,她的胳膊上也缠了一条,我亲眼所见那蛇也咬了下来,在我全身开始轻飘飘的那一刻,窦林雪也就倒在了我的不远处。

眼皮好像灌了铅似的要闭上,心里还垂死挣扎着说自己千万不能闭上,闭上就再也醒不来了,整个墓中唯一没有中招的就是二姑。

她小知识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就飞速朝着出口跑去。

有一段时间我昏昏沉沉,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自己比无数小蛇爬满了身体,一动都动不了。

忽然一下微弱的刺痛,让我微微睁了一下眼睛,我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从我的面前一闪而过,接着又不知道是多久的昏迷。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河北的某家二级甲等医院中,坐在我床边的是一个我完全没有想到,却又是最有可能的人,正是让我一直在寻找的老爸。

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问道:“爸,我昏迷多久了?”

老爸微微一笑,从桌子上拿起削了皮的苹果,放在了我手上说:“没多久也只是三天。”

“三天?”我挣扎着就想坐起来,打量着四周。

这个房间里边有四个床位,只睡着三个人,除了我之外还有胖子和三叔,他们面色红润,呼吸平缓,一看也不像是有事的。

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大概是睡了太久的缘故,脑袋沉到发疼。

老爸说:“在医院是三天,之前应该也有两到三天。是有人报了警,警察把你们接过来的,不过你放心,你们只是迷失的方向的游客,中了蛇毒而昏迷,警察肯定还会来,你就这样说,我已经拜访过这里的局长,没事的。”

这样我才想到了自己中了蛇毒,看了看自己的脚踝,上面还有两个淤青的小眼,显然那一切都不是梦,我说:“那我们的东西呢?”

老爸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你们没有任何东西。老三和那个胖子在两个小时前醒过一次,也问过同样的问题,警察并没有发生冥器,要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们。”

心里那种惋惜真的让我胸闷到快要吐血,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才把嗓子眼那口血压了回去,说道:“中了那种蛇的毒,怎么可能还活过来,可那一切都不像是梦。”

老爸说:“是有人给你们注射了血清,只不过出了血清之外还注射了高纯度的麻醉剂,要不然你们也不可能等到现在才醒来。”

“是二姑吧?”我脑中唯一想到的也就是她,因为当时只有她没有中蛇毒,而且我们身在古墓之中,根本没有人能够找到。

“应该是吧!”老爸又是叹了口气说:“我万万没想到,二妹也掺合进来,要不然我就不会让老三和老四去了。”

“琉璃盏呢?”刚问出来,我就觉得自己是睡糊涂了,自然肯定是被二姑带走了,老爸也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起身走到了窗户边,好像是在看着外面的风景。

良久,老爸才再次开口,说:“也幸好有我这层关系,你们才能活着回来,和你们一起去的那些伙计一个都没有回来,和你二姑一样,都好像人间蒸发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二姑已经是获得琉璃盏藏起来了,而那些伙计估计是凶多吉少了,再想想看守二姑的伙计,应该早已经在石阶处已经被灭口了。

毕竟我们是盗墓贼,黑吃黑的事情常有发生,只能怪这个行业残酷了。

之后我又睡了六个多小时,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钟。

这时候,胖子和三叔正坐在床上谁也不理谁的发呆,护士把我们原先的衣服和随身物品送来,告诉我们,我老爸已经给我们办理了出院手续,我们可以出院了。

蛇确实是毒蛇,但个头小毒液不是很多,加上我们及时注射了血清,还有这些天昏迷中男的治疗,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毒液也排出的差不多,只是感到还有些浑身无力和偶尔的干呕恶心。

说实话,能捡回这条命,已经是张家的祖宗保佑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我们三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了病房,浓烈的福尔马林味道让我一阵阵的头晕。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发现老爸正抽着烟等我们,见我们出来把大半截烟往地上一丢,踩了几下说:“你们肯定饿了吧?走,出去吃饭。”

饭店是医院旁边一个不错的饭馆,除了价格比普通饭店高了一倍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们三个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坐在椅子上孵小鸡。

人就是这样越睡越困,睡的厉害也就死了,同时我们都感觉失去的太多的东西,一律是无精打采的模样。

老爸点了菜,要了酒,然后就呵呵一笑说:“怎么都好像丢了魂似的,打起精神来,人生都不会一平如水,更何况这倒斗的行当,遇到点挫折也挺好,这样可以让你们快速地成长起来。”

“二爷,您就别说这安慰我们的话了,那么多的稀世冥器,就这样丢了,谁能提得起精神来?”胖子叹了口气说:“以后打死也不组团倒斗,人少点麻烦还少呢!”

老爸给我们倒了白送的大麦茶,说:“也不能这么多,你们还是有收获的。”说着他看了我一眼。

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这感觉好像我私藏了什么一样,正打算反驳他,心里就“哎呀”地叫了一声。

对啊,我确实把那小盒子放在了口袋里边,连忙伸手去摸,可装着小盒子的口袋早已经空空如也,看来东西是落在老爸的手中了。

笑了笑,老爸从他的兜里摸出了原本我放在自己兜里的小玉盒子,一把精致小锁挂在了盒子的一端,瞬间我们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三叔着急问道:“二哥,这是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