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交代好铺子里的事情,我们是轻装上阵,从北京出发的只有我和胖子。老爸交给了我一个小包,说其他东西已经带了过去,带着这个小包就行,至于怎么使用让我问武子。

祖村给我的感觉一直是安宁,祥和,温暖的,是我最愿意待的地方。

这次村子,我心里有些忐忑,甚至可以说是恐惧,因为我早已经见识到那座古墓的厉害之处。

这让我把以前的观念彻底打破。我以前一度认为,未知的才是恐惧,但血淋淋的教训让我深刻的认识到,没有什么比一条生命诡异地死在你面前更加的恐怖。

我路上和胖子把之前的经过说了。

胖子气得直骂我:“小哥,你这个愣头青,这种好处怎么等到现在?要是早点告诉胖爷,这斗还不是咱们兄弟的?”

我苦笑道:“胖子,小爷对不起你,这次又把你拉了进来。其实我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上次发生的事情我还记忆犹新,可是没有你在身边,我心里没有底。”

胖子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说:“你丫的有病吧?胖爷福大命大,死不了的,倒是你这小体格可要当心点。”说完还故意挽着胳膊让我看他的肌肉。

我当时就笑了,骂道:“死胖子,你他娘的就是一大坨肥肉,还有脸在小爷面前显摆?”

胖子说:“胖爷这肥肉也是肉,你看看你,估计贺珍脱光了都比你棒。”

“棒你娘个头!”我就作势要打胖子,胖子就开始怪叫,要不是车在行驶当中,外面人听到肯定会以为有人在里边和猪一头猪搞车震呢!

被胖子这么一闹,我感觉轻松了不少,我看着胖子说:“胖子,还好有你。”

“我操,你他娘的恶心不恶心?这种肉麻的话也说的出口?”胖子嘿嘿一笑说:“不过,胖爷喜欢,谁叫咱们是兄弟呢!”

到家又是一个下午,我忽然发现村子里有了变化。

因为村子不大,村里的的人我都认识,可今天居然有了很多陌生人,搞得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出现观望,而且还带着一种警惕的表情。

我回家安顿好,就给贺珍打电话。她说自己还在来的路上,不过武子已经到了,给我了一个号码,让我先找武子汇合。

打通了电话,还不等我说话,对面就说道:“老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我说:“武子,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和胖子过去找你。”

武子简单地一说,我就知道他在的地方,对于这个村子我太熟悉了,即便摸着也能走到这里的任何地方,更不要说武子正住在我老舅家里。

武子和恶狼都明显瘦了一圈,尤其是武子,整个人比以前更加的消瘦,他那到下巴的长发随意地飘荡着,两只眼睛都露出一半。

我真的怀疑他晚上会不会撞在我们老家的电线杆上。

我问:“怎么搞成这幅模样?”

恶狼说:“别提了,我和霍小爷跟着窦禅那娘们去了一趟山东,差点就回不来。”

“山东那边出了肥斗?”胖子小眼睛一亮,问道。

武子微微点头说:“鲁恒公的墓。”

我听到这里,便皱起了眉头,难道老爸说的都是真的?贺珍他们到东北是燕国诸侯王墓,武子他们到东升都鲁国公墓,加上这里的赵国墓,七国古墓已经出现三个,是不是在其他地方也出现了?

武子看着我不说话,就主动和我说道:“老板,看你的模样,最近日子过的不错吧?”

我说:“勉强还行,要不是听说你们这次要来我老家倒斗,我是不会来的。”

胖子嘲笑我说:“小哥,这丫的想贺家妹子了。”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问:“武子,这个观星术是真是假?”

武子说:“我不知道这个观星术是不

是真的,但是战国七雄中的王侯仙逝,都是用这个观星术选择的墓地,所以不论这观星术的真假,能找到古墓是一定的。”

我愣了一下,诧异地问道:“我们这次倒斗有这样的人?”

恶狼说:“这次夹喇嘛的是杨红艳,她说自己带着阴阳师,所以我们才找到了这里,听说这是你的老家?”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这个阴阳师什么来头?”我更关心这个,因为这家伙明显是来抢小爷饭碗的。

武子和恶狼互相看了看,然后做出一个耸肩的动作。

胖子说:“管他娘的什么阴阳师还是观星师的,他就是负责找到斗,剩下还是要看胖爷的。”

大概是傍晚,贺珍带着两个女人到了,个个长相不错,胖子已经按耐不住,和那两个女人闲扯了起来,然后都搂着一个女人的腰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一脸满足地又回来了。

窦禅有事情需要处理,说是连夜赶过来,明天一早也能到。

在吃晚饭的时候,杨红艳带着三个人也到了。他带的这三个人,其中是两个典型的盗墓贼模样,一副滑头滑脑的模样,进来就跟我们打哈哈。

但有一个人非常的奇怪,这个男人普通个头,年龄在二十五六,穿着一件花背心,除了脑袋之外身上全是的纹身。

纹的并非是神人神兽,而是一片血红的景象图,感觉就像是得了红疹似的,看的人不寒而栗。

他应该就是那个阴阳师,可是打扮非常新潮,黑皮裤、滑板鞋,手上还戴着戒指和手串之类的东西,搞得就好像一个混了黑道的顽主一样,一身痞子气扑面而来,让我怎么都和阴阳师联系不起来。

在杨红艳介绍之后,我知道这个人叫做王天灵,确实是个阴阳师。

可是他一出口和我们打招呼,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很难完全复述王天灵的话,这也是我对风水学有一定的基础,其他人基本都是目瞪口呆,只有杨红艳掩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王天灵说:“在下王天灵,师承杨丙堂。”

一夜再无话。

第二天,窦禅也来了,我们带了几把铁锹和工兵铲上了荒山,现在是冬季山上荒芜一片,但没有下雪,加上我对自己老墓地的熟悉,自然直接就把他们带到了旧址处。

只不过,心里有些不舒服,感觉好像是来挖自己家的墓一样,也幸好是七位先人被起走了,要不然肯定免不了再次被挖出来。

胖子看着王天灵问:“你大冬天穿这么点,就是为了露纹身?难道不怕把你冻死?”

王天灵一笑说:“习惯了。”

胖子伸出了大拇指,调侃他:“人们都说有纹身的怕热,但没有你这么怕热的,胖爷是长见识。”

王天灵没有理会他,在我确定了那个打盗洞的地方,他就走到我面前说:“小哥,你我都以风水学见长,而且这里又是你的老家,以你看这里的风水格局怎么样?”

我心说:这是要考小爷,小爷绝对不能在他面前丢了面子,毕竟贺珍她们好几个女人都看着呢!

环顾了四周一圈,我干咳道:“风水宝地主要看龙、砂、水的吉凶,其中最为主要的就是水,入水口称为天门开,出水口称为地门闭,有水是生命之源,能生万物养千奇。”

指着远处的一条河流,我说:“这是桑干河,起源于山西左云县,此为天门开;经过我们这里,再到永定河注入官厅水库,最后流入渤海,此为地门闭。”

胖子看着那条细小的河流说道:“我操,胖爷撒泼尿都比这条河宽,被你丫说的好像神迹一般。小哥,这不会是因为在你家门前倒斗,你就甩开腮帮子吹吧?”

“ 滚蛋,没你的事,挖你的盗洞去。”我白了他一眼,继续说:“在北京中华世纪坛青铜甬道

的第一阶,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胖子立马举手说道:“胖爷知道,小长梁遗址嘛,据说出土了好多东西,时间要比北京周口店猿人遗址还早。”

忽然,他一拍脑袋说道:“我操,胖爷忘了,那就是说的你们这里啊!”

我得意地一笑,毕竟谁不夸自己的家乡美,而且这也是事实,便说道:“那是距今一百万年前人类活动过的遗址,出土的石器两千余件,远古的动物化石不计其数。你们自己想,说明这条河非常的宽广,才会养育人类和如此多的动物。”

王天灵望了一圈,说:“后有靠山,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方视野宽广,能看到案山,中间有这条桑干河做名堂,且水流蔓延而曲折,使的这里成为一个绝佳的风水宝地。”

“小哥,你识别风水宝地用的是哪一法?”

我忽然就被问的一愣,心里暗骂:“小爷用的哪一法关你屁事。”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所用的算是哪一法,这时候总不能说自己用的是卸岭法,而且也没有这么个说法啊,这次还真的被这家伙问住了。

不过,我嘴上自然不认输,直接就反过头来问他:“我说的已经够多了,现在换你说说,你又是用的哪一法?”

我觉得只要他说出来,我就能胡诌一个出来,风水是一门很玄妙的知识,懂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懂的绞尽脑汁也是徒劳无功。

王天灵好像是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但也没有拆穿我,便是说道:“大体辨别风水宝地之法有九,以应最大数。分别为:十二长生法、四大救贫法、羊刃禄堂法、正神零神法、中火星法、进神法、七星打劫法、文昌法、八煞黄泉法。我所用的是最为繁琐的四大救贫法,其他八法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我原本也想说是用他说的四大救贫法,可是既然他说其他不清楚。

我立马就说道:“我用的是十二长生法。”因为这是他第一个说的,而且是最容易记住的,所用我信口就说了出来。

我一说王天灵就微微点头,这让我莫名其妙,后来他说着十二长生法均是以水而论,这让我暗暗地捏了一把汗,也幸好我知道的风水知识不少,要不然还真的让他今天给将了一军。

胖子扯开嗓子喊:“你们两个别他娘的废话连篇了,这里没人想听你们说,盗洞已经挖通了。”

我和王天灵有一种将遇良才、棋逢对手的感觉,原本我还想把他引向风水中的一些特例说法上,可现在只好作罢,就走了过去。

盗洞挖的有一些“偏”,这个偏并非是实际意义上的偏移了路线,而是因为王二他们的盗洞是偏的,而我们这些现代化专业盗墓贼挖的是正的,所以出现了误差。

战国墓和清朝墓号称最难盗的两种墓,前者里边出神器,但里边有一些防盗措施非常的怪异,后者虽然看似距离现代最近。

但,清朝已经将很多高深的防盗技术掌握,所以这种盗墓贼一般不愿意碰的,毕竟里边的冥器价格也一般,属于非常鸡肋的斗。

两者相比而言,我个人觉得清朝墓危险系数更高一些。

武子冷笑道:“老板,嘴硬不能代表事实。战国墓中一向以各种诡异之术见长,他们更多是用术,而非机关。”

“常说的机关术,其实是分机关和秘术两个概念,不论是哪个,只要碰到其中一个正处于巅峰时期的墓,那就非常的棘手。”

我有些郁闷,怎么这一次变得一个比一个聪明?仔细一想,其实并非是他们变得聪明,而是战国墓的危险性太大,让他们不得不小心,所以每个人都好像长着七窍玲珑心一样,精的跟猴一样。

贺珍拍了拍我,示意我跟着上个厕所,我愣了一下,这种事情她应该找别的女人才对。不过,我还是站起来跟着她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