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火辣辣的疼,一睁开眼睛,胖子正用一只手捂着另一手塞在裤裆了原地乱蹦。

而贺珍也是一脸错愕地看着我,许久才问我:“宇,宇风,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胖子骂道:“张小爷,我操,你个蛋啊,你姥姥的差点把胖爷的手咬断。”

他把手伸过来让我看,我便看到两排非常整齐的牙印,不用说那肯定是我的。

我也清醒了起来,把梦里的事情和他们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就打量周围的环境。

心里又是一沉,看样子我们还在这炼丹室里,心里多想好像以前那样,我一醒来已经我们走了出去,并且有一群熟悉的人围在身边问东问西。

胖子啧啧嘴说:“我看你丫的是鬼压床,在这种地方也难免的。要不这样吧,以后也别戴你张家那没用辟邪物了,跟着胖爷改信佛算了。”

我心里对胖子有些愧疚,也就没有反口骂他,但摇着头说:“我一个拜财神的,信佛算怎么回事嘛?”

胖子说:“这就是一个信仰而已,又不是说让你投靠胖爷。”

我说:“下次倒斗我会找一块古玉放在身上,居然古玉可以辟邪。”

顿了顿,我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胖子叹了口气说:“唉,别提了,除了那条放着木柴的甬道能够听到个鬼声,其他的地方胖爷仔仔细细找了八遍,别说是出口,连条缝隙都没有发现。张小爷……”

“怎么了?”我看向胖子。

胖子说:“这次咱们兄弟是凶多吉少了,等到食物和水都光的时候,那也就是咱们没命的时候啊!”

我听胖子的口气已经非常没有信心,看样子他就算没有找八遍,也找了几个来回,已经好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以往我从未见过胖子如此的悲观,这是第一次。

我想着梦里的事情,脑海那个声音告诉我一定要冷静。

我便捏着胖子的肩头说:“胖子,打起精神来,我们把整件事情的线条理一下,说不定能发现个蛛丝马迹,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胖子用诧异地眼神看着我,摸了摸我的脑门,又摸了摸他自己的,惊奇道:“哎呀,张小爷你丫的没发高烧,是不是鬼附身了?”

我朝着胖子的胸口捶了一拳,说:“你能不能消停点?现在不是用蛮力就能解决的,我们试试好好动动脑子。”

贺珍说:“宇风,我和胖哥在你睡着的时候已经想了很多的事情,并没有发现什么头绪,我们这次是……”

我双手捏住贺珍的双肩,用充满了自信的眼神看着她,说:“总会有办法的,你相信我吗?”

贺珍浑身一怔,用难以置信地眼神看着我,片刻她微微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

“哎呀,真他娘的恶心。张小爷,这里要是有镜子,胖爷非让你看看你这幅装逼的嘴脸。”

胖子嘲笑着我,被我踢了一脚,他才说:“好好好,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胖爷听你丫的还不行?”

贺珍眼睛四十五度角看了片刻,说:“我爸也在炼丹,不过他炼出的都是一些治病的,不过我好像听说他希望炼出一种可以延年益寿的丹药,所以几乎已经不再接触倒斗的事情,都是由我们来做。”

我好像抓住一些什么,但又感觉自己仅仅是接触到了这团迷雾,可想要拨开却并不是我们现在已知的东西可以知道的。

整件事情还是一个谜,就像胖子说的这些根本没有卵用,我最终把想法定格在“十八层地狱”和“神秘力量”之上。

回想上次,我们那么多人被困在了无形的墙中,那就是十八层地狱中的孽镜地狱,梵语中称作“楼”。

我们被这座无形的楼的力量所束缚,这种力量只有用秘术一起破除的,既然这里是古国地下皇城,那可不可能出现类似却又不同的情况呢?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他们两个一说,立马得到了认可。

胖子就说:“你说这里会不会模

仿十八层地狱的其中一层呢?哎,对了,十八层地狱都有什么啊?”

我想了想眼睛一亮,就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很长一段时间后第一次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我说:“等回去你自己上网查去,我觉得这里的设计就像是你说的,是十八层地狱中第十一层,梵语中叫‘乌略’,而在我们国家的古代传说叫做‘石压地狱’。”

“石压地狱?”

胖子和贺珍都非常不理解,因为他们对于十八层地狱的了解也仅限前六层,并且还是上次遇到时候我们分析他们知道的。

我是爱好这些东西,在一些古董上偶尔会出现某些地狱的场景。

据说那是古人献给地府的东西,所以会葬在墓中,把生前犯下的罪刻在瓷器之上,可能也有画卷,但我没有见过。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了给地府造成一种假象,就他活的时候是犯下了这种罪孽,但已经经历过惩罚了,下了地狱就不用再受罪了。

其实这和我老家的一种传统很类似,就是在家里停棺时候,在棺材下撒香灰。

在出殡当天去看下面的印迹一样,如果是铁链印迹就是被牛头马面拉走的,要是车轮印就是坐马车离开的。

而且,据说还有莲花印,那就是直接得道成仙了,反正这些我都没有见过,都是听家里老一辈人说的。

胖子一听是石压地狱,就觉得和我们现在的困境差不多,说:“张小爷,你丫的快些说说这个石压地狱是怎么回事,看看能不能找到我们出去的办法。”

我总结了一下言语,说:“所谓的石压地狱,就在一个方形的大槽,上用吊索将与人体重相等的巨石悬空吊起,将人放入坑槽中,用刀斧将吊索斩断,然后……”

胖子瞪着眼睛看我,问:“然后怎么样?”

我冷笑了一下说:“然后你自己脑补。”

贺珍问我:“张小爷,人犯了什么罪才会下这层地狱?”

我说:“是杀婴。无论什么原因,比如说婴儿天生呆傻、残疾或者是因为重男轻女,将婴儿溺死、丢弃致死等等,都要下这层地狱中接受惩罚。”

胖子“哦”了一声,左看看我,右看看贺珍说:“张小爷,贺家妹子,现在胖爷郑重其事地告诉你们两个,搞是可以搞的,但绝对不能搞出娃娃来,要不然死后……”

我一脚踹在胖子腿上,骂道:“你瞎说什么呢。”贺珍也白了胖子一眼,脸上还出现了那么一抹红晕,看得我心里微微动了一下,心说:“我看中的女人,真是漂亮!”

胖子躲到一旁嘿嘿直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不是胖爷说你们,搞大了肚子就到医院里做什么无痛人流,等你们死了以后……”

“死胖子,你有完没完?”我打断胖子的话,说:“现在我们还是回到我们所在封闭空间的问题,你们也确定我们是被突然出现的石头关押住了,那我们就要考虑一个问题了。”

“是什么?”胖子和贺珍着急问。

我说:“这里是那些炼丹师最为神秘核心所在,他们炼丹肯定不想被别人发现,或者是有人进去就不打算让他出去,所以依照石压地狱造了这么一个炼丹室。关键,还是在于对讲机里边那个诡异的声音。”

一说到这个,胖子和贺珍的脸色都变了,不由地看看自己的对讲机,又看看那条堆积着木柴的甬道,等到我继续说下去。我说:“这里既然不是地狱,那要营造这种环境,你们觉得这里应该发生什么事情?”

胖子说:“不会等一下墓顶掉下来,把我们压成肉泥吧?”

我微微点头说:“有这个可能。不过,我想附近应该死过婴儿,而且作为皇家的炼丹室,绝对不会少于九这个数,甚至是九十九,九百九十九都可能,而我们接收到的电磁波,应该就是这些婴儿发出的。”一说完,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为什么我会推测出这种情况,瞬间就头皮发麻,背后的凉气不断上升,甚至感觉有一个婴儿鬼魂都可能爬在我的背上。

对于我的猜测,胖子和贺珍自然吓得不轻,他们有意识地远离木柴堆甬道的方向挪动了一下,我定了定神,让他们不要害怕,说:“我这也是推测,说不定现实并不是这样的。”

胖子说:“你他娘的怎么会这样想?胖子被你说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贺珍银牙咬了下,说:“我倒是从师傅的典籍中看到过,古人为了炼长生不老丹药,使用婴儿的心脏或者脑子连炼制丹药,他们认为刚出生婴儿是最干净的,而且觉得婴儿的生命还刚刚开始,不出意外至少有几十年的活着的机会……”

胖子连忙拉住贺珍的胳膊说:“别说了,他娘的恶心了,胖爷都想吐了。”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古人的愚昧很多是我们现在人无法理解的,很多时候他们的愚昧几乎等同于残忍。”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胖子四周地打量了一遍,好像怕什么东西听到一样,压低了声音问:“不会要把这些婴儿的鬼魂找出来吧?”

这里发生的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复杂,而且还隐约有着一种奇怪的诡异。

虽然这里和之前一点儿都没有变,但知道可能这里死过很多的婴儿,就有一种被某种东西注视的感觉。

除了矿灯光芒之内,我不敢再去那些黑暗的地方,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心里反应,可却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很快我们就陷入了沉默,谁也不说话,开始偶尔还能提出一两个想法,但很快就被其他两人强有力的推测否决掉。

我想了很多的东西,大多都被自己一一否决,我又开始从头琢磨起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是被我遗漏的。

这里被一个更加强大的势力攻击了,而且我想到之前胖子让我看的那一大一小,他说不是大人抱着孩子,而是这个成年人和孩子正在战斗。

战斗结束了,这里千万年之后就出现了现在的我们。

仔细一想,我们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如果是机关运作,每个甬道只有五米深,我们肯定是能看到的,就算速度再快,那总应该听到声音才对,显然这是说不通的。

如果把我们关在这里的是一种超自然的现象,难道就会一直关着?

这里不是古墓,不用担心被盗,而且当时战役爆发的非常突然,肯定来不及设计这种东西,我又想到会不会是在这里成了一座死城之后才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况。

那这种诡异情况有代表着什么?

难道我们是被某种神秘的东西当成了猎物,或者说是那些带着妖性的黄皮子,把我们囚禁在了这里,等到我们没有反抗,然后才过来大吃一顿。

只是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也无法得知下一步该怎么去应对,暂时把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称作为“它”。

这个并不存在,但却又能感觉到的它究竟是什么目的,这真的很难去猜,我总觉得关键还是在那个对讲机诡异的声音处,那声音是不是它发出的呢?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都没有变化,食物和水也不多了。

人到了这种时候出现饥饿感的间隔减短,我知道一旦我们没有食物,那接下来消耗的就是自己身体里的脂肪和精神。

此刻并不像是小说中那样,觉得能和自己心爱的人死在一起就值了,然后上演一场轰轰烈烈的悲歌。

第一盏矿灯早已经在昨天彻底熄灭了,现在已经是第二盏,我们把光亮调到了最小,希望这份光明可以更长久。

我和胖子不断地在想出新的方式,以至于死亡的恐怖已经超越了任何。

我们就一次次地进入木柴甬道中打开对讲机,那声音一直时有时无,有时候会模仿我们说几句话,有时候便仿佛死了一般。

我以为这种情况一直会持续到我生命终结的尽头,心里的怒火,已经让我和胖子把里边那个炼丹炉砸成了好几块。

在被关的第四天,要是我的石英夜光表没有问题,那大约是在晚上十一点多,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