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一定会仔细留意的!”

陈管事和李大娘两个人都赶紧点头应承。

不一会已经回到了钟府。

“夫人,我这就去把少夫人请过来吧!”

李大娘想起夏月之前的吩咐,请示道。

“嗯,也好,你现在就去吧,刚好陈兴也在,看看少夫人怎么说!”

李大娘领命而去,老夫人则命丫鬟给陈管事倒了杯茶,吩咐他在客厅稍微等候一会,自己先回房休息一下。

夏月进来时,一眼就看到了陈管事带来的布。

“陈叔,这就是你说的那批布吗?”

“少夫人,您来了!正事这批布,我只带来其中一卷,基本上水浸到的地方都差不多,这卷可能还要稍微严重一点,少夫人请看!”

陈管事看夏月来了,赶紧站起来将布递到夏月面前,请她查看。

夏月将布展开仔仔细细看了一番,发现那些所谓的瑕疵其实根本算不上太大的瑕疵,也不影响剪裁衣服的。因为,水浸到的部分,基本都在布的边缘,而且有的地方有浸过的痕迹,有的地方则根本看不到。要说瑕疵,做多也只能算是微瑕吧。

也就是这些贵夫人们太过讲究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这要对普通人来说,就算不上什么嘛,反正做衣服裁布的时候这些边边角角最后也都是要裁掉的。

不过这样的话刚好自己的想法便能实施了!

刚才她已经仔细看过了,这些布上没有任何的字样,也看不出出自何处,哪家布庄,没有一点象征身份的LOGO或其它东西在上面。

“陈管事,想不想用这批布咱们再赚那些夫人们一笔钱,顺便再把咱们布庄的名头打的更响,以后京城买布就只认咱‘福瑞祥’,让其它布庄只有羡慕的份!”

夏月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能实行,开口问陈管事。

“你如此确定?这些可都是有瑕疵的布。”

陈管事还没开口,老夫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了。

“老夫人!”

“娘,您来了!”

夏月和陈管事见老夫人出来了,赶紧起身打招呼。

“不必多礼了,月儿,说说你的想法吧。看你说的如此笃定,我倒有些着急想知道了!”

老夫人先人把刚才夏月和陈管事的谈话都听进去了。

“娘,我想问问,咱们在近几日能否找到至少十位以上的绣娘,要绣工一流,且刺绣的速度比较快的。”

夏月也不客套,直接问老夫人道。

“绣娘?这个倒不难找,如意绣坊的老板和我是老相识了,从他那里借用几个绣娘问题不大。加之咱们府里也有几位绣工不错的,对了,你自己的绣工应该就是极好的啊,我记得以前见过你绣的一副凤舞九天,可是比那宫里专事刺绣的宫人们绣的还要好上好几分呢。不过,你问这个作甚?”

老夫人见夏月将话题怎地引到刺绣上,有些疑惑。

夏月微微一笑,吩咐绣儿取过纸和笔来,一边写一边道:“娘,若然绣娘的问题好解决,那剩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可能还要劳烦陈管事多操心才是。”

边说边把写好的字递到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接过去,低头一看,低声读了出来:“馈赠佳品,精品织金妆花云纱,福瑞祥布坊!”

陈管事听

得有些不明所以,也忙凑上前去看看夏月写在纸上那几个字。

“少夫人您这又是何意?这瑕疵布品又怎能用作馈赠他人呢?”

绣儿和老夫人却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

“你不会是想让绣娘在瑕疵处用刺绣掩盖,让后再将这布当做精品好布卖出去吧?不过,这瑕疵可都在边缘,若要刺绣图案,怕是不容易。而且这布拿回去是要剪裁来做衣裳的,若将图案绣在上面,主人不喜又如何呢?”

“小姐,您真的要给上面绣东西啊?”

她们两人一同出口问了出来。

“呵呵,娘,绣儿,你们只猜对其一,没有猜对其二。我确实要往上面绣东西来掩盖瑕疵,这也是最不着痕迹的做法。不过,我要绣的,不是图案,那太招摇,占得地方也太大。浪费我们人力不说,客人不一定领情,对我们也没有太多好处。我要绣的,就是我刚才写的这几个字。我要绣娘们把这些字依次按顺序绣在布的边缘,不光那些浸到水的地方,而是每隔一尺就要绣上这么一行字,不用大,能遮住瑕疵并让客人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即可!”

夏月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咱们做了这么久的生意,并未见过有在布匹上绣字的做法,更何况上还要加上布庄名称。非但咱们没有,我所知道的布庄所经营的各类布匹上均未有过啊。”

老夫人显然未想到夏月想出的竟是这样的方法,这么一整批的布,边缘每隔一尺就要绣上这么一串字,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客人诟病。因此她虽然觉得这想法很是大胆新奇,但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娘,您听过危机公关这一说吗?还有广告效应,咱们就是要把不好的东西变成好的,还要变成让人人争而抢之的东西,那凭什么?凭得就是人无我有,人有我新啊。反正就是要让大家觉得这东西跟在别人家买的不一样,那些夫人们不就图个新奇吗,行,那咱们就满足她们!”

夏月侃侃而谈,对自己的想法充满了信心。

“好一个人无我有,人有我新。这个说的好,做生意想要做的好就得遵循这一条,这个我同意你的提法。不过你说的那个什么危机公馆?什么光高小影?那又是什么东西?

老夫人对夏月的提法显然感到很满意。

“唉呀,这个怎么说,跟您解释起来听复杂的。咱们简单来说吧,就是把一件本来对咱们不利的事情通过一些手段让它变得反过来对咱们有利。同时呢,利用一些方法让更多的人知道咱们的布庄,给咱们带来更多的客户。就像这次的事情,咱们把这些字绣在布的边缘,一则挡住了瑕疵,这布就不是瑕疵品了,而是如假包换的精品布。同时,咱们请得可是最好的绣娘,自然绣出来的字会和这布相得益彰,相互映衬,显示出这布的金贵,和一般的织金妆花云纱是不同的,那些夫人们原本就好攀比,这布买来送人最合适不过。裁制衣服时也不会有影响,因为都是绣在边缘的,裁剪时自然也就剪掉了。这最后呢,拿到布的人,一看就能知道咱们家布坊的布,无形中让更多的人有兴趣再来咱们这里买布。可谓一举三得的好事情!”

说完了这一长串话,夏月只觉得口干舌燥,不过总算跟她们解释清楚自己的创意了!

“高!高!真高!少夫人这个主意着实妙,老夫人,依我看可以试试。您想想,那些夫人们平日最爱攀

比,但凡哪家有个新鲜玩意儿,她们莫不想赶紧为自己添上一份,生怕落了人后,被比下去。这布若经咱们这么一处理,非但显得贵气,而且会成为夫人们争抢的对象。毕竟放眼整个京城,我敢说还没有哪家布庄能找得出这样的布。就连这织金妆花云纱,咱们也是头一家进道货的。南街的锦云布庄虽也定到了一批,但要两个月以后才能到货呢。”

陈管事在外头处理商铺的事情多年,自然很快便嗅到了夏月所提出的主意所能带来的商机,第一个表示赞同。

老夫人的脸上也绽出了笑容。

“你这丫头,鬼主意倒真是不少,既然陈管事都说了,那咱们不妨一试。若然成功自然好,即便不成功倒也不会比之前有更大的损失。”

“您就放一千一百个心吧,别的我不敢保证,但这批布绝对会在几日内被哄抢一空,不相信您就等着瞧好吧。对了,还忘了一件事情,陈管事,这些布等绣娘们把所有该绣的字都绣完后,别急着卖。记得要等到一个月以后再卖,而且先不要太张扬。”

夏月信心满满,不忘提醒陈管事。

“这却又是为何?”

老夫人和陈管事都不解。

“呵呵,你们没听过越是越是稀罕的越有人抢,越是难弄到的东西大家挤破头也想给自己占上一份吗?咱们这批布可是宝贝,不能随便就卖出去,到时候你听我的就好了。对了,记住,一定要一个月以后,这阵子先把绣娘找好。要仔细督促她们刺绣,即便是绣几个而已,也不可有半点马虎。”

夏月仔细的叮咛着。

“是,一切听少夫人的,我现在就去安排!“

看老夫人点头,陈管事赶紧应承下来。

“香玉,那日说的丫鬟的事情,你去西院给安排一下吧,我这里再跟少夫人拉会家常!陈管事也赶紧去安排你的事情吧,如意绣坊的老板你也认识,你过去跟她说说借绣娘的事情,就说是我说的。”

老夫人一边对李大娘说话,一边招呼夏月到里屋去说话。

陈管事和李大娘分别领命离去!

老夫人又和夏月一起聊了聊诸如来钟府这段时间可还适应?少昂对你怎么样啊?丫鬟们可还听使唤等等诸如此类的话,看起来倒真是一位慈祥可亲的婆婆。

只是夏月心里清楚的很,那是因为这次自己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否则怎么会突然对自己这么关心呢。

如此聊了一会她也便告辞了,毕竟大家总共才第三次见面,要想聊的热火朝天还真有点不容易,差不多得了!

老夫人也不多做挽留,由得夏月离去了,只说有时间让她多来东院走动走动,夏月自然很识趣的点头答应。

和绣儿一路往回走,走到回廊出时突然听到一个孩子的喊叫声。

“你这个老妖婆,我就是叫你老妖婆怎么了?你不但是老妖婆,还是狐狸精,臭婆娘,死女人烂女人,我见你一次骂你一次。啊……你打我?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婆娘……不准撕我耳朵……哎呦……哎呦……死老婆子打人了……死老婆子打人了……”

夏月循声望去,竟看到李大娘正一只手抓着一个约莫八、九岁左右的小男孩的衣领,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撕着那孩子的耳朵。看样子她气坏了,用的力气极大,那孩子的整个耳朵都红红的,脸也憋的通红,但嘴里还是不停的骂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