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熙书安排人将赵旺来送回赵家,房子陪同回去的,从赵旺来一脸死灰败象房子就知道蓝熙书赢了。

从夹墙出来蓝熙书就没和赵旺来说一句话,一大半是出于对赵旺来的尊重。

花姐不知蓝熙书搞得哪一处,那边王老虎和猫二说了很久才走,这边蓝熙书听了很久才走,这边王老虎瘟神一样脸色难看,这边蓝熙书也是一脸苦大仇深,井貌安打发了银子,花姐很听话没敢多问一句。

井貌安和知了猴盯猫二和王老虎去了,蓝熙书在丁香玉静静地等着房子回来。

房子无精打采的回来,闷闷地坐在蓝熙书对面,蓝熙书跟她倒水她就喝一口。

“赵伯问起了老爹!我就实话实说了。”房子闷闷的看着蓝熙书,现在蓝熙书倒平静了,但是赵旺来和蓝熙书两个人的平静房子让房子心里说不出的不安,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平静。

“哥!我心里很慌,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房子就是心慌,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感觉蓝熙书知道,而蓝熙书不说。

“也许是宿命!”蓝熙书叹了口气:“房子!不是哥狠心。”

“赵伯不会出卖我们的!”房子以为蓝熙书要行动,骇然抓住蓝熙书的手:“我看的出来,赵伯不会帮王老虎的!”

“这我知道!”

蓝熙书平静的拍拍房子的手。

“你说王老虎会害赵伯?”这个房子毫不质疑:“哥!让井大哥派人保护赵伯啊!”

“那是后话!现在是赵伯自己选择沉默,他想保全赵家安全,又不想助纣为虐,只有他沉默,真相就随他而去了。”

蓝熙书未卜先知,在蓝熙书见到赵旺来的第一眼他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以蓝熙书了解的这个赵旺来的秉性和良知,他既不想助纣为虐残害自己,或者最主要的是不能昧着良心残害杨士奇,他说出口的话又不能食言,他怎样面对王老虎的逼迫,锦衣卫干什么吃的,还有比他了解的吗?

蓝熙书仿佛看见赵旺来沉闷的坐在竹椅上很平静的看着外面娇艳的芍药花开,雨滴一声声悦耳。

他的思想斗争不会很复杂,他是个刚直的人,他的处事原则决定了他的命运。

“你是说赵伯会死?”

蓝熙书不说话了,他可以不说的,但是他不忍心,说了还是一个不忍心。

“哥!”房子忽然起身拉蓝熙书往外跑:“不能!我们去阻止赵伯,哥!一定会有别的法子的!你有法子的哥!我知道你有法子的!”

在房子的心目中蓝熙书无所不能的他能杀人于瞬间也能救人于眨眼。

蓝熙书被房子拉到门口停住了,蓝熙书反手把房子抱住:“房子!哥现在没好办法!这不是哥一个人的生死,这件事一旦被白话文抓住不放,义父,姑姑,还有你我还有一干兄弟们都得死!”

“但是赵伯……”房子咧着嘴就要哭了,她在蓝熙书的怀抱里出溜下去,最后揪着蓝熙书的袍襟蹲在他脚下哭出声。

“房子!”蓝熙书眼酸难耐,他蹲下来捏房子**的肩膀。

“我不想赵伯死!我不想眼睁睁的看赵伯死,对付白话文为什么要赵伯付出代价,要付出代价的白话文!”房子一把搂住蓝熙书的脖子泪眼朦胧的看着蓝熙书,蓝熙书擦去她的鼻涕眼泪,房子朦胧了眼神,但是蓝熙书看见房子的杀气:“我去杀了王老虎,这样不就行了。”

“傻房子!赵伯的存在白话文已经知道了,我们杀人灭口也来不及了,杀了他赵伯失踪,白话文会穷追不舍这根线索。”

“即使赵伯现在死了,即使白话文中断了你冒名顶替的线索,他会放过你吗?他还不是一样的要置你于死地,找不到证据,他不会捏造证据吗?死一个赵伯保全得了局面吗?会化解凶险吗?会让白话文放过我们吗?”

房子不哭了连珠炮一样追问着蓝熙书,大大的眼睛里明珠滑落,清澈澄明的眸子亮如星辰逼视着蓝熙书。

房子这样的逼视让蓝熙书无处遁形,蓝熙书哑口无言。

蓝熙书和房子同时站起身,电光火石间蓝熙书改了主意。

“走!房子!”蓝熙书拉起房子,两个人的默契无与伦比。

“井貌安!想任何办法牵制阻止王老虎进入赵家,天黑之前务必做到。”蓝熙书迎面一句话给了井貌安,知了猴甩手扔了啃了半拉的西瓜跟在蓝熙书屁股后面:“三少!王老虎这会儿正赶往赵家!”

“马上通知井老大不管以任何名义截住他,还有,知了猴!通知黄大发,让他的人来!麻婆巷发现女刺客同党踪迹!”蓝熙书发号施令,说完井貌安和知了猴没人影了。

很快井运水亲自带人在镇淮桥以南截住了王老虎,黄大发亲自带人随后赶到,戒严!女刺客行踪在此,东厂和锦衣卫互不相让……结果,王老虎不得不耐着性子等……

这是蓝熙书满意的速度,蓝熙书行动讲求速度和效率的同步,并喜欢兄弟们贯彻无阻。

雨大了些,赵旺来的天井里闻了水声,赵旺来镇静自若的交代后事,阿香百般不解一再强调自己哪儿不去,直到赵旺来动怒才眼泪涟涟的收拾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蓝熙书和房子出现在天井里,房子拉着阿香一起收拾行李,不光是她自己的还有赵旺来的,阿香感觉发生了大事,一再追问房子出了什么事,房子不说并把阿香拉了出去。

蓝熙书举步进屋关了门,他看见赵旺来的左手去端一碗刚煎好的药。

“赵伯!还有选择的!”蓝熙书摁住了赵旺来满是老人斑的枯槁大手:“你如果这样走了,房子会很难过,我不想她再有失去亲人的那种经历,你要活着,为了我们大家!”

“你想过后果吗?”赵旺来觉着蓝熙书不理智:“我逃得过白话文的追踪吗?你让我东躲西藏苟延残喘?”

“不!我想,不!是我们想,想让你看到白话文的下场!”蓝熙书微微笑随手打翻了药碗,药碗在汤汁里打转咕噜咕噜的声响在屋子里回荡。

“现在是个机会,白话文北上鞭长莫及,我会控制好局面,也许等他回来我就有能力出击了,相信我,退却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更有力的出击,你死了就是我输了,我从不认输!”

赵旺来抖动着胡须慢慢点头,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的锦衣卫晚辈比自己那一代更狠更玩得转。

房子催促,都准备好了。

“您的大女婿,嗯!赵伯!你最好跟谁都不要透露您的行踪。”蓝熙书看着外面焦虑的阿香说。

赵旺来面无表情:“我知道!蓝熙书!你小心王老虎的短腿!”

蓝熙书?他承认了自己!还是个可爱的倔老头!

王老虎的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