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哦!你真的没事啊!昨晚是我不对,不应该冲你发火,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急昏头了。”

“房子!我知道你不小气的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丫无双唯一的朋友。”

蓝熙书放慢了脚步,只听见丫无双温柔的说话,那腔调在蓝熙书听来是那样的陌生,丫无双居然跑来跟房子柔柔细语这简直难以让人相信,昨夜的母老虎一夜之间变猫咪了。

“房子!你不要这样子看我,我真是来看你的,昨晚是我不对,明知道你身中蛊毒还那样对你!房子!你就说句话好不好?”

蓝熙书本来想再听几句看丫无双到底耍什么花样,一句房子身中蛊毒犯了蓝熙书的忌讳,蓝熙书就有这种怪癖,他不想提的别人嘴里一提他就十分恼火,蓝熙书冰着脸进了房。

床上坐着受气小媳妇一样的房子,房子正紧紧地拥着薄被,靠着床沿丽姑的身上,看丫无双的眼神很复杂。

一看蓝熙书来了,丫无双变脸很快,立马热烈的迎上蓝熙书:“三少!房子没事真好!”

蓝熙书看鬼一样看着丫无双,昨夜与今早反差太大,蓝熙书都觉得难以接受。

“房子需要安静,你有事吗?”蓝熙书戒备的看着丫无双,丫无双真在她那张脸上下了功夫,脂粉厚厚的一层,粉面桃腮冒看挺水灵,细看就很假,从来不涂唇红的丫无双今天居然擦了唇红,红艳艳的让人觉得怎么也不能跟以前的丫无双联系起来,粉红的裙子罩纱,窄袖的斜领小衣也是粉红的,蓝熙书一眼就看出丫无双居然垫了胸,昨晚湿身可没这么有料。

就是别扭得慌!

“我不吵!不吵!”丫无双温柔款款靠近蓝熙书,蓝熙书下意识退了一步,右手本能的蓄势待发。

“我决定了,先来后到嘛!房子做大就是了。”丫无双好不害羞居然大大方方的看着房子:“我们会和睦相处的。”

“什么?”蓝熙书听来无异于惊天霹雳,房子也被雷到了,倏地坐直了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丫无双。

丫无双大度的点头看看房子又看看蓝熙书宣布自己的决定:“我想通了,也认命了,最主要的是房子是我的朋友,我要让着她!”

这么伟大!还带着施舍的意思。

有谁见过一个丫头有这么无耻的胸襟吗?

房子的脸灰了,这是她想不到的,房子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会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分享蓝熙书,别家是别家,蓝家父亲一生没有侧室,姑姑更是强调不做小,为此宁愿出家为尼也不屈从,更为房子立了规矩,嫁人不做妾,夫家不许纳妾,这个蓝熙书很早就知道,经石是宁折不弯的脾气,是蓝家唯一长辈,她的话就是圣旨。

“你决定了?”蓝熙书心头火起,一屁股坐到房子旁边,房子隐身在蓝熙书身后,一动不动,看着鼻子。

“我蓝家的事轮到你决定了?”蓝熙书厌恶的看着丫无双:“丫无双!我一直当你是朋友或者兄弟,从没有什么男女私情,这是其一,其二,我蓝家不存在做大做小之说,上辈子留下的规矩,蓝家女子不做小,蓝家男丁不纳妾。”

房子把头抵在了蓝熙书背心,蓝熙书铿锵有力的说完,心里暖暖的,他不会委屈房子,也不允许别人委屈房子。

蓝熙书从来不羡慕那些妻妾成群的男人,他从来觉得他有了房子足矣!

最重要的一点儿就是,他实在对大大咧咧的丫无双不感冒,想想和她同床共枕做和房子做过的事,蓝熙书就觉得是万万不能的事!

“什么破规矩,蓝熙书!我嫁你嫁定了,你不允不行,爷会指婚!”

丫无双急眼了亮出了她的杀手锏。

这招管用,蓝熙书当时就傻了两个眨眼:“丫无双!婚姻大事是这样的儿戏的吗?”

“这非但不是儿戏,而是荣耀!有皇太孙指婚,看以后谁干欺负你!”丫无双看蓝熙书脸色变了,越发有恃无恐:“看谁敢不给你面子!”

“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儿吗?”蓝熙书彻底的不能镇定了,从床上霍起身形,房子咬着手指直愣愣的看着丫无双。

“强扭的瓜不甜你懂不懂?”蓝熙书步步紧逼绞着结带勉强撑住脸面的丫无双,丫无双死撑着一动不动。

“你让皇太孙指婚就以为我会屈服吗?这个猪脑子!你想逼我死还是想逼我们死!你闹这么大想鱼死网破吗?”蓝熙书没有对丫无双暴力,怒不可遏的重拳砰地一声砸在丫无双委身的桌子上,厚重的八仙桌咔咔几声,缺胳膊断腿散作一地,丫无双一激灵,双臂本能的抱胸瞑目。

她本以为搬出朱瞻基就能搞定蓝熙书,没成想一锤子搞砸了,蓝熙书火冒三丈跟个雷神一样,竟然骇的从来嘴硬的她一句话也接不上来了。

蓝熙书看着丫无双,揉揉疼痛的手指关节,一双手柔柔的拉住他,蓝熙书回头一看是房子打着赤足来到他身后,忽然蓝熙书发不出火来了,弯腰抱起房子把她放到了床上,丽姑哆嗦着把枕头靠在房子身后。

房子不说话,也不看丫无双,只是拉住蓝熙书的胳膊。

这一霎那,蓝熙书心酸难耐,房子这么可怜,自从花满楼中毒开始,房子悄然的变化蓝熙书都看在眼里,活蹦乱跳顽皮童真的房子不见了,大多时候是为了不让蓝熙书担心或者让他开心房子故意使劲做出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但是一转身,蓝熙书就会从房子的背影中看出她的低沉郁郁。

但是楚楚可怜里房子有那么一股子倔强,丫无双自持身份特殊,处处彰显高姿态,房子心里忽然对丫无双陌生了,甚至拧着一股劲儿。

空气僵住了,蓝熙书紧握着房子的手,眼睛却狠狠地射杀丫无双,丫无双一阵心慌气短,最初在心里打的腹稿一句也说不出了。

蓝熙书冷静下来,感觉丫无双可能在虚张声势,随之一缓语气:“丫无双!你看,你弄得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何必委屈自己呢?”

“我不是!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还有房子,我都不介意他们嘲笑我了,还不成吗?”丫无双平时耀武扬威从不收敛,对待感情却外强中干了,一物降一物,事事喜欢强硬的丫无双现在乱的一塌糊涂了。

“你没跟皇太孙说什么吧?”蓝熙书觉得丫无双说皇太孙指婚一事还没付诸行动,这丫头有嘴没心顺嘴说说胁迫自己呢!

丫无双点头,蓝熙书立马松了人口气,只要丫无双就此打住这个念头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一旦朱瞻基发下话来,那自己不从就是忤逆上命,别说仕途,脑袋都悬。

影儿捅捅蓝熙书的腰,刚才蓝熙书大发雷霆把她吓得藏床幔后头了,这会儿看风平浪静了,一探头看到了门口同样探头探脑的葛大,葛大这么个黑金刚畏畏缩缩探头探脑真是诡异。

蓝熙书转脸闪了下腰,门口的葛大皱了下鼻子。

想必葛大来了一会儿,正心急火燎的等蓝熙书呢!

“丫无双!你看目前说这些真不是时候,等房子彻底好了再说吧!别闹的满城风雨的,这样大家都不好面对。”蓝熙书现在想稳住丫无双,拖!内忧外患,外患为先!

丫无双眨巴着眼睛机械的点头。

蓝熙书捏捏房子的手指赶紧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