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出来了,丫无双老粘着我们三少!”影儿附和着丽姑,人小鬼大,她提醒房子戒备丫无双。

房子咬着一支银钗坐在梳妆台前,闷闷的不说话。

“你和三少早点成亲不就好了,先来后到,可别让那丫头占了先机。”丽姑什么都懂,男人三妻四妾寻常事,她不希望房子吃亏,大房的地位何等重要。

“哥只会娶我!”房子倔强了一句,听的出语气里的心乱如麻。

“那就让丫无双离我们远远的,再粘着三少你就扁丫的一顿!”影儿顶讨厌丫无双,愤愤不平的在旁给房子加油添醋,小脸横眉冷对摩拳擦掌,倒好像丫无双要是在场,她霹雳噗噜暴揍丫无双一顿了。

丽姑狠点了一下影儿的脑门,房子揽过影儿呵呵笑了。

蓝熙书站在门口听她们八卦丫无双,到最后也笑了。

“哥!”房子扭身,影儿吐了一下小舌头,溜溜到房子身后。

“将来我只娶房子!放心了吧!”蓝熙书摸摸房子的头,顺手勾了一下影儿的小鼻子:“你们不喜欢的人我也不喜欢!”

“我就说嘛!三少眼光怎么会喜欢丫无双那个女汉子!”一见蓝熙书没丝毫不悦,影儿胆大了,丽姑上去就把她的嘴捂住了,歉意的看着蓝熙书:“最近简直把她宠上天了。”

“丽姑!你凶什么啊!影儿很乖啦!”房子袒护着影儿,影儿在房子怀里做了个鬼脸,越发不害怕丽姑了。

“影儿!小心丫无双!让女汉子听见就惨了!”蓝熙书吓唬影儿,果然影儿眼睛毛毛的,不言语了。

蓝熙书哈哈大笑!

“咱会怕她吗?嘁!”房子装模做样的一横眉,影儿立马胆色大增:“谁怕谁啊!”

丽姑也笑了。

“不用担心这个,丫无双知道咱两的事会知难而退的!”等丽姑母女出去了,蓝熙书推心置腹的跟房子说,房子虽然不提这件事但是不代表她心里不烦。

“希望和以前一样!”房子笑笑把玩着自己的发梢。

蓝熙书才不希望房子和丫无双要好呢!

蓝熙书详细把今天可能实施的计划跟房子念叨一遍,蓝熙书考虑着自己是不是行动时不在场,房子也提议蓝熙书在行动发生时最好不在现场,以免被白话文盯上,至于木向笛,房子觉得自己偷袭的胜算很大,跟葛大联手也会毫无悬念,至于蓝熙书重点提到的血狼,房子不以为意,房子也是久经杀戮了,对自己的身手向来自信。

蓝熙书还是摇摇头,这件事出不的一点儿纰漏。

很快井貌安送来好消息,木向笛过午离开铜锣茶楼去了白府,不巧白话文去了漕运衙门还没回来,木向笛出来直接去了柳莺儿处。

月园?

太好了,蓝熙书重重一拍椅背,月园他知道,在哪儿杀人闹不出动静,这是最理想的!

“还有。”井貌安贼眉鼠眼的凑上蓝熙书的耳朵说了一句,房子斜了一眼井貌安,井貌安燥眉搭眼一看就不是好话。

“有这样的事?”蓝熙书拉开脸看着井貌安,井貌安重重点头。

“该着啊!就来个顺手牵狼!还省了再麻烦了!”蓝熙书眉飞色舞,忽然也凑上井貌安的耳朵,房子鄙夷的哼了一鼻子,出去了。

“招呼我们的人,在月园附近布控。”蓝熙书一擂井貌安的胸脯:“不要有一点纰漏,时间拿捏的要准,你让葛大安排完一切,就什么也别干,拉着卫五儿在月园附近找乐子,记住,你和卫五儿不能出现的早了。”

“干看着!”井貌安不觉得给自己的是个美差。

“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不是你的强项嘛!你让葛大去,就他那黑炭头,准露马脚。”

蓝熙书说完撵井貌安:“一个时辰之内完活!”

一只脚出门了,井貌安还说:“天很闷热,要下雨了!”

“下刀子也照计划行动!”蓝熙书觉得井貌安磨叽的难受:“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葛大能打所以老给我这种磨嘴皮子的活。”

“哈哈!”蓝熙书笑了:“人尽其用,物尽其才,内行不做外行的事!你呀!有你打的!”

蓝熙书和房子溜出丁香玉到达月园后墙的时候,葛大早已安排好人手了,天越发闷热,向西倾斜的阳光倒不是毒辣,看着天色昏黄要憋一场豪雨的势头。

人家都流汗,葛大在流油,一身短打扮像个挑夫。

葛大简单交代,木向笛就在月园,十来个扈从都集中在门房里和几个丫头片子调情呢,解决这几个不成问题,送信的已经出发了,半个时辰血狼就会应约来月园,当然应的是蓝熙书的死亡之约。

“半个时辰足够了,可惜,柳莺儿的舞姿将在秦淮河销声匿迹了。”房子有一点妇人之仁。

“你下不了手,交给我!”葛大拍胸脯,蓝熙书一撇嘴:“就怕到时候你骨头酥了更下不了手!”

葛大敲门,手里的一串死鱼都发臭了。

月园门开了,一个丫头连连摆手捂着鼻子轰葛大,葛大腆脸陪笑往里挤,三个快手跟进去,很快,葛大在门缝里探头。

陈尸一地,葛大快速的将木向笛的人拖到门房里,房子给葛大一个赞的手势,跟着蓝熙书快速的过小桥直扑厅房。

里面浪声笑语,房子站在门口看蓝熙书绕道后面。

“谁!”柳莺儿柔声细语左右开门,房子迎着她惊愕的脸跨步进门,柳莺儿只着了一件浅绿透色的披风,露的很是朦胧,一双曾让房子艳羡的赤足蹬蹬后退。

房子还是觉得柳莺儿很有品味的不论舞姿还是穿着妆容,即使放浪形骸的样子也不同于一般的河楼女子,可惜……

“你你……”柳莺儿知道了很多,房子的出现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

“听说你不怎么跳舞了!”房子看见屏风前软塌上半裸的木向笛正愕然起身,房子对打扰了人家的好事没一点歉意,柳莺儿摄于房子的气势闪到一边。

“是你?”木向笛在咬后槽牙,他从房子的眼神里忽然察觉的什么,蹭的撩袍上身,脚板刚一落地,房子抬手捻指,回力镖闪电将木向笛重新摁回到软塌上,一把快刀适时穿过屏风从木向笛跌落的咽喉抹过。

啊!

木向笛死的从容,柳莺儿的尖叫真是大动静,花容失色的柳莺儿倒没被吓傻,捂着脑袋保持着尖叫夺门奔命,半截黑铁塔堵在了门口,柳莺儿安静了,被扭断的脖子脸诡异的朝上匪夷所思的看着葛大,葛大低头瞅瞅柳莺儿:“一般般吧!跟四少比起来任何女子都是有差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