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有文字记载的年代可以推溯到宋朝,所以才叫做宋庄的,还有几个据说出自这里的古代名人,标记着他们的故居大致方位。

最有特色的是一个蜡像馆,是一溜玻璃封着的,由蜡制的各种人物,动物,还有铺设的山水,是宋庄的浓缩背景,然后是从家历一月到十二月的,这里的民俗民风,嫁女迎娶、丰收庆祝、年景时令等等各种特色,人物情景捏得栩栩如生,史静拿着相机,一路照到头,还意犹未尽的:“太逼真了,像真的一样,是一场古香古色的时光旅行一样……”她说道。

林琅也被震惊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她都记到了脑海里。

两个人这时也到了出口了,揭开一个青花的布帘走了出去,却没有注意到,此时,刚刚从后面进来的许墨白,通透的大通堂屋子,许墨白看到两个女孩子正走出去,而后面的一个娇柔的背影,竟有些眼熟的,只是,他想着,不会这么巧吧,正想追上去一探究竟,可是,随他进来的那个女孩子一把拽住他:“这里好有趣啊,许少,可不可以帮我拍个照……”

于是错过了一步,他回头,笑着接过女孩子的手机。

等史静与林琅逛了一圈回来,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吃过了晚饭,回到了房间休息,电视还可以收到卫星台,山村的夜是这样的宁静,从她们住的地方看出去,整个乡村隐隐在眼下,弯弯曲曲的街道巷陌里,点着的红红的灯笼,乌黑的是屋顶,浅白的是小路,白又亮的一条是远处的小河,在夜色下有着波光。再深一点的一片黑色,则是外围的群山,偶尔的可以听到远远的狗吠,在静静的夜里倒像是那句古诗了:“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倒是没有风雪,不过,因为山里夜里凉,宾馆里早早的就有暖气供应了,紧紧的关着的窗子上,有站暖气升腾的一层雾气,林琅抹着一小片玻璃出来,远远近近的村景,竟像是水墨画出来的,浓淡相宜。

这幅水墨画在许墨白的眼里,却是另一种风景了。

他与那

些朋友是住在这里的独门独院区的,外面看着不起眼,每个别墅却都是内有乾坤的,装饰风格各不相同,点缀在村子里风景最美的一处。

他的房间有直接接入室内的温泉,他泡过了澡,擦干了头发走出去,却见已经洗过澡的那个女孩子已经穿着一身红红颜色的睡衣,侧卧在床上了,她脸上露出略有羞涩的笑意,但从接到周二的电话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人家叫她出来陪的是什么,只是,她没有想到,运气这样的好,竟是许墨白。是人人都爱的许墨白。

许墨白看了看她,她笑得更是妩媚了,可是,她没有想到,下一秒,许墨白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迫不及待的仆过来,他只是挑唇笑了笑,如果那是笑的话,未必有些太冷了,女子怔了下,笑得有些不自在了,许墨白却向着一边的客厅走过去,从她的角度看到他坐在面对窗子的单人沙发上,听到他说:“今天也累吧,你先睡吧!”

女子有些怨怼的再看了一眼他,羞愧难当的只起身体来,她特意带了这件睡衣,可是,许墨白只扫了她一眼,她觉得被侮辱一般,想钻到被子里,蒙起头来睡去,但心下不甘的,她下了床,站在地毯上,这间屋子竟然有地暖,热气从脚下泛上来,她鼓了勇气,走出卧室,走到客厅里。

许墨白坐在单人沙发上,面对着一片的夜色如水,支在沙发扶手上的一只手里夹着的烟吸到了一半,感觉身侧一暗,刚刚那个女子歪过来,蹲在自己的膝前。

一片落地窗,外面是宁静的山村之夜,刻意营造出的灯红酒绿配着青山绿水。

他随意的叉着腿垂坐在这里,她温柔的攀附过来,“许少……”她柔柔的叫着,仰起头来,浓艳的眉眼,带着媚态,他不要她,她不要自己这样的失败,周二在电话里说了,陪好了她,自有好的酬劳。她笑着从他的手里拿过那只他吸到一半的烟去,妖娆的径自放到她自己的嘴里吸了一口,轻轻的向着许墨白眉眼间喷出烟气来:“许少,我陪您好不好……”

许墨白不说

话,只歪了唇角看着她,女子怔了下,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但她不气馁的,将那烟按灭在旁边茶几里的烟灰缸里,侧回身子来,骑坐在许墨白的身上,许墨白挑了眉看着她,风月场上,他不是新手上路,看来,这个女孩子也不是的。

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她是向来不会和钱过不去的,她知道如何做,能最好的勾引起男人的兴趣来,她要试一试。她凑上来,要亲到许墨白的唇上,但须臾间,许墨白侧开头去,躲开了她的唇,不过,她不介意的,听到许墨白吃的笑了一声,似在嘲笑一般,他们的影像映在落地窗上,暧昧纠缠的身影,与窗外的青山绿水重叠在一起,水墨画便也不再单纯了,她抬头,见他眉目似画,却冷枭至极许墨白的脸亦正亦邪,她发觉,自己或许开了个不好的头儿……,他目光如炬,没了刚刚的随性,而是有着一种她所不知道的怒火一样的。他唇角的笑,如撒旦一样,冷冽中的漠然,这一天来,她用尽手段,却总觉得他这个人阴晴不定,有时理理她,有时任由她独自的难堪。

啊……,她惊叫一声,因为许墨白站起身来,这才是开始吧,玻璃周围全是雾气,只有被她的身子贴着的地方,透明锃亮的,眼前山村宁静而寂然的夜,黑黑的,泛着红光,那是远远的红灯笼……

浴室里,温泉的水汩汩的流上来,许墨白整个人陷在里面,好半天,才露出头来,他甩甩头,拿过浴缸一边的烟,点燃了,叼在嘴角,从他的视角里,看得到浴室门半开的外面,那个瘫在窗子边,昏睡过去的女人。他好像连她的名字,都没有记得住。

烟雾中与烟气中,他仰面靠在冰凉的浴缸边沿上,想起茱莉与奶奶的话来,他,是个彻彻底

底的混蛋,是的,是混蛋,他,不配得到一个好女人的爱。

清朗的眉眼,其实还是年轻的,心却沧海桑田一般,跨出浴缸去,一步一个湿脚印的,他早就不知道来时的路,与未来,他的心将走到哪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