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卿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总之心里不是滋味到了极点,这种有人为自己而死的狗血剧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方正卿没有丝毫感动,只感觉有滔天的怒气在心中滋生。

或许也是有感动的,但是被这怒气掩盖了,方正卿连自己生谁的的气也不知道,或许是自己的,或许是毛小方的,或许也是盈盈的……

“你太傻了,值得吗?”方正卿抱住盈盈声音超乎寻常的平静。

“没什么值不值得,只是愿意罢了。”盈盈虚弱道,这次她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可以说是如同卸闸了的洪水一样,飞速流逝。

“你知道吗,我可能根本就对你没有心动过,甚至你看我的眼睛,我此时连一滴伤心感动的泪水都没有!”说着,方正卿苦笑了一声。

盈盈没有说话,只是虚弱的抬起手摸了一下方正卿的侧脸,轻轻一笑,然后手臂无力的落下。

弥留之际,盈盈盯着方正卿那漆黑深邃,只有暴戾,没有显露任何柔情、心痛的眼睛,并没有丝毫遗憾。

方正卿放下盈盈的尸体,然后摸了一下她的额头,青烟飞起,消散,原地只有一个七彩颜色的飞蛾,而且飞蛾的尸体也在慢慢消散。

方正卿撕掉胸口的画像,画像被妖血浸湿失去了灵性,已经没有丝毫作用了。

方正卿看向神色同样复杂的毛小方说道:“毛小方,怎么样,没想到妖魔之间也有人类口头传送的情义吧,这可比你听来,从书本上看来震撼的多吧!”

方正卿一开口,语气还很是平淡,但每说一个字,语气就加重一分,身上的戾气也暴增一分,等说到最后一个字,声音已经可以说是震耳欲聋了。

“那又怎样,妖还是妖!”虽然惊叹盈盈的举动,但并不能改变他对妖的看法。

“哈哈……”方正卿听了就是一声大笑,也没再说什么,双手直接一挥,一个巨大的石砖朝毛小方飞去,毛小方连忙闪身躲过,方正卿鼻息之间白气奔涌,一股浓郁的白气朝毛小方喷去。

这是迟钝之气,毛小方虽然不知道,但也能猜出从僵尸嘴里也喷不出什么好东西,于是连忙掏出一枚玉质的八卦,八卦散出灵光,驱散了迟钝之气。

不过这时一根木头飞起,打在了毛小方手腕,玉质八卦直接被击飞,掉落在一旁。

“呃……”毛小方一声痛哼,捂着胀痛的手腕就往后一退,一块大石头又掉落在他身前。

方正卿也怕毛小方再有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他只能用移物驱使东西远程攻击。

一开始毛小方还能坚持,但是时间一长,气力衰退,呼吸都粗重了,他就知道不好了。

很快,他的速度降了下来,看着飞来的横木,想要躲避,但是力气跟不上,直接被打个正着。

毛小方虽然是得道高人,但也还是血肉之躯,被打在胸膛,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好似移位了。

毛小方躺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他本以为方正卿会借机吸干他的血,却没想到方正卿又喷出了一口白气。

这次毛小方没有办法躲避,只能无奈承受了。一吸入白气,毛小方身子一顿,他知道这是什么了,这是迟钝之气。

吸入迟钝之气的毛小方,自知这次击杀方正卿无望了,就连逃命都是个问题。

方正卿扛着一个巨大的圆木,这是府宅的横梁,此时府宅早就一片狼藉了,可以说成为了一片废墟。

方正卿扛着圆木一跃而起,然后重重朝着地上的毛小方砸去,他要把心中所有的戾气都从这一击宣泄出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圆木,毛小方额头也冒出了冷汗,终于在圆木贴近他胸膛衣服的时候,他身上胸口泛起了黄色的光芒。

然后一道黄光破开了衣襟飞了出来,朝远处飞速飞去。这速度,根本就不是方正卿飞行能比得上的。

圆木砸下,“噗嗤……”一声,就像一个柿子被人踩了一脚一样,看着几乎成了肉酱的尸身,方正卿并没有丝毫开心,而是看向了黄光飞离的方向。

刚才方正卿就看到了,一个小型的旗幡从毛小方身体飞离,而且上面还蕴含着毛小方的气息,就知道这毛小方要逃。

果然,虽然肉身被砸碎,但是并没有丝毫魂魄残留在这里,很明显毛小方附在那个旗幡上元神逃遁了。

从旗幡飞离的方向,方正卿也能猜到去哪了,那个方向正是香刚,而在香刚,毛小方也只能去找钟邦了。

突然,方正卿想到了什么,看着地上一摊肉酱,心里气愤不过,变成了噬甲虫,很快那里什么也没有了,然后又变成了人形,方正卿朝香刚快速飞去。

方正卿这么着急,是想到了钟邦五世奇人的身份,虽然绝情花的种子被方正卿得到了,但是谁知道毛小方有没有其他办法让钟邦突飞猛进啊。

不过毛小方元神飞遁的速度根本就不是方正卿飞行能比的。

青青和素素等方正卿离开,见只有方正卿一人出来,不由得又跑到了宅院,看着这里一片狼藉,她们大喊道:“姐姐……”

“姐姐……”

可惜她们刚才走的太远了,根本就不知道盈盈已经死了。

方正卿飞了一会儿,见速度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就停了下来,拿出了一盏铜灯。

这铜灯正是冬隆查的附身之灯,也算是一件灵物,可以孕养鬼魂。

方正卿左手覆盖在铜灯上,然后手心冒出一道白光,然后那白光融入到了铜灯里面。

这白光就是方正卿保留盈盈的一丝灵性,再盈盈神魂消散之际,方正卿强行用拘魂拘拿了一丝她的灵性。

现在方正卿也只能希望这丝灵性经过铜灯的温养可以慢慢壮大,最后变相的救活盈盈了。。

但是方正卿对于此事抱有的希望并不是很大,也只是尽僵事听天命罢了。

做完这一切,方正卿收好铜灯,朝香刚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