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欢起床打了热水洗脸,又打了一盆水给两个小家伙洗。

小家伙迷迷糊糊感觉二嫂真温柔,不像他们娘使劲的搓脸。

二婶的毛巾也是香香的,像是软乎乎的云朵!

生欢可不知道俩孩子怎么想的,她给用的是给郝建军的毛巾。

生欢叠了被擦了屋子就出去做饭,热点粘豆包:“大嫂,你跟爹娘大哥说搁着吃,咱们热点粘豆包。”

“行!”

“娘生欢说一会搁这吃!”

“不搁这吃!家里做完了!”

“婶家里做的下顿吃,我这做多得吃多久啊!”

生欢招呼一声,郝母不好意思的答应了,哪有老吃没过门媳妇儿的东西的道理啊!

生欢可没那么一说,人一大清早来给自己打扫雪,哪有让人回家吃饭的道理。

生欢上边热了粘豆包,下边就把昨天剩的菜热了,昨天酸菜没怎么吃,主要大骨头酸菜汤一喝都饱了。

昨天的米饭也热上,再给两个小家伙蒸两碗鸡蛋糕,主要天天吃黏的怕俩孩子不消化。

没一会就好了,这边一家吃上饭了,那边的郝建军正着救灾,边境的雪比下河村可大多了,郝建军本来回家的计划也搁置了。

军队全体出动,救灾抢险,一路上车都开不动,只能一边清理雪,一边前进。

这边生欢吃完了饭就穿上棉袄带着两个小家伙出来玩 。

生欢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兴奋的不行,阳光晃在眼睛上有点刺眼。

两个孩子跟生欢都带上手套,生欢带着两个小家伙堆雪人。

郝大嫂本来还觉得生欢小孩子心性,看她手里撰个雪团,手一松就散了,郝大嫂无奈,不一会就咕噜俩个大雪球,俩个一摞一个大雪天就出来了。

生欢跟两个小家伙激动坏了,大娃找来树枝给雪人安上手。

二娃找了些小石头给雪人安上纽扣,生欢找了两个核桃壳给絮儿当眼睛,昨天吃完的柿子蒂当嘴 。

“行了快进屋吧!都冻手了!”

“来啦!”生欢后边跟着两个小尾巴,磕打磕打雪儿上炕暖和。

生欢掏出饼干来,让两个小家伙垫补垫补,打开收音机。

广播上说,东北地区这次的雪灾是建国以来最大的一回,受灾人不计其数,倒塌房屋不计其数,伤亡未定。

郝大哥他们给村里扫雪,把困在家里的妇孺救出来,村道修出来,这都是算公分的。

大雪一路修到主路,主路上还有不少的民兵在除雪。

第三天郝大嫂来这时候生欢便听说村里几个老人没了,都是冻的,村头有一家房子塌了把老太太腿砸了,救出来时候已经不行了。

听的生欢打冷战,也不禁惋惜。

每年年底的打捞也提前了,主要队里想着多捞上来点换钱,也过个暖冬。

郝建军这一耽误就是半月,眼看着就是小年,火车通的第一天他就订了回去的车票。

生欢给寄来的吃食早就吃没了,邮寄的信件也搁置在路上了,生欢肯定是没收到的。

这边生欢真没收到郝建军的信,但是却收到了十多份主编寄过来的信。

几份催稿的,几份慰问她是否平安,还顺带吐槽一下他们这什么时候能扯电话线,组织上给批了一根,报社给她支持一个电话机,就等着县城铺线落实呢。

生欢无奈感谢组织厚爱,但是这真不是她知道的,主要天太冷根本去不了县城,更别提问电话线的事了。

这十多天写了很多,都给邮过去了,应该能挺一阶段。

剩下一个包裹,生欢发现是读者写的信,还有这几次发行的报纸。

最后一个一个信封,里边是汇款单跟一些票据,看着应该是也给高级工人一个月的供应。

之后生欢挨个把读者的信拆开,每个信封都是二次粘贴的,肯定是审核过了才邮过来的,每一个都是相互勉励的。

生欢把看完的信小心的收进箱子里,想着若是多的话就让郝建军回来弄个樟木大箱子。

生欢想着便洗脸洗脚上炕准备睡觉,眼看着小年了,郝建军也没个信。

生欢刚闭灯,就听见哐一声,随着是人落地的声音,生欢吓坏了,完了出不去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生欢穿上鞋打算搁后边跑,就听见哐哐敲门声,生欢吓得心跳的突突的。

“欢欢,睡了吗?”

郝建军刚才给外边还看见小姑娘灯亮着呢,这会儿不应该睡了啊!

生欢气的想打人,但是开门看那人脸瘦的没忍住扑了上去。

小姑娘带着哭腔:“郝建军,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有流氓!呜呜呜!”

郝建军抱着娇软的小姑娘才觉得这奔波的心落地了。

手上摸到温热才发现小姑娘只穿着睡衣睡裤出来,小脚丫**在外边儿,郝建军忙把人提起来抱进屋。

“欢欢,想你爷们没?”

生欢让他弄的羞恼:“你怎么这么粗鲁,什么呀!我们是对象!”

郝建军脸埋在小姑家颈肩:“嗯,想你对象没。”

“想了,每天都担心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出任务回来就给你发了信件,应该搁置在路上了,欢欢我好想你,你寄过来的鱿鱼我都吃了了,罐子我拿回来了,塑料布也拿回来了,欢欢我好喜欢你。”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嗯我也喜欢你。”生欢本来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不认为相处十多天会产生爱,但不得不承认这是错的。

因为郝建军走之后,生欢心里的牵挂不是假的,生欢也承认喜欢郝建军,也不会埋在心里,喜欢就是喜欢,郝建军炙热的感情做不了假,即将还是自己的丈夫,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你吃饭了吗?”

“没有。”郝建军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因为下雪火车也开的慢,第一天夜里上车没吃,第二天搁火车上吃的,夜里没有,今天也是火车上吃的。

但是好像随着体能越来越好,自己消耗的粮食好像也越来越多,即使几天不吃也能挺住,但是吃就能吃很多。

“欢欢,这是两个月的津贴跟补贴和奖金。”

生欢看这男人都惊呆了,俩月就挣了二百八十块钱随即摸摸他的脸:“很辛苦吧,别那么拼命。”

“没事欢欢,我这个月开始今天就涨到八十五一个月了,有钱养你。”

“那咱们一个月给爹娘五块钱咋样?大哥他们出钱出力,我这边还得爹娘帮忙。”

“欢欢你真好。”

生欢心虚,比肾都虚:“我这一阵往报社投稿有了回应,也有稿费跟票据补贴,咱们到时候看看给爹娘肉票还是拎肉。”

“这就都看你,由你分配,别让老三老四养成习惯。”

“嗯,那俩孩子都挺好的。”

郝建军把大衣脱了,省着凉到小姑娘,抱着软乎乎的身子,郝建军心猿意马。

生欢赶紧腿底下有什么东西嗝到自己挪了挪想到什么脸腾的爆红赶紧下来往厨房去:“我去给你擀面条!”

郝建军脸色爆红,在这个满是小姑娘味道的屋子怎么也平息不下来。

生欢看郝建军随后跟来脸色表情怪异,看的郝建军脸都绿了:“我去把包裹拿进来。”

“嗯,没事。”生欢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郝建军深吸一口气,先去厕所,半个小时之后才进屋。

生欢想着他也真是的为了维持面子搁厕所待半个点,也不嫌冷。

郝建军回屋把包擦干净放在凳子上,生欢的面条已经煮好了,打的卤做了不少。

“欢欢,咱俩一起吃。”

生欢也乐得陪他吃,主要晚上吃的不多,这会还能吃下。

郝建军秃噜的欢,自从吃了欢欢的饭,郝建军就无法直视炊事班的粮食了。

生欢擀了半盆的面条,郝建军不一会就吃了,生欢看他意犹未尽便把自己的推过去:“吃饱了吗?还有粘豆包。”

“吃饱了欢欢你吃。”

“我晚上吃了,你吃。”生欢发现郝建军的食量好像大了不少,难道是那晶核吃多了?

生欢心里没底,想着一会还得问问。

郝建军收拾了桌子洗了碗,生欢要睡了,看了她一眼:“你还不回去?我要睡觉了。”

“欢欢,爹娘觉都轻,我怕吵醒他们。”

生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想又不是你半夜劈材的时候了。

“我们还没结婚。”

“欢欢我就睡边上。”说着郝建军把自己的被褥拿出来。

生欢看他一言难尽。

“怎么了?”

“那个被我给雪狼盖的。”

想起雪狼,生欢给它拍醒:“雪狼!家里来人你怎么不出声!白养你了!”

雪狼一脸懵的看向生欢又看看郝建军,想着俩个人类玩什么把戏呢,幼稚狗生艰难,算了还是睡吧。

生欢好像看懂雪狼的意思,好像是男主人回来我叫什么!

郝建军这才主要窝在生欢被窝底下的雪狼,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狗子吃啥了?咋养的这么胖了!

赶上猪了,这出去走一圈不得让人吃了?

还有现在怎么这么懒散了!咋就知道睡!

狗子要是能说话决对说一句比你吃的好多了!

郝建军一脸委屈抱着自己的褥子,生欢觉得他要咬着被角哭了,哭自己跟雪狼是负心汉。

生欢无奈把自己十斤的大棉被跟新褥子拿出来:“行了,去洗漱吧!”

“好嘞!”

屋里生欢把雪狼叫到身边,让他搁着郝建军跟自己,给他盖上被子,自己钻进被窝。

作者有话说:

你们可以去百度一下七零年的哈尔滨,真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