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完早饭, 郝大哥跟爹还有老三老四牵着猪提着鸡鸭鹅回来了。
“生欢啊!快让你娘他们烧点水,咱杀猪吃肉喽!”
“娘他们买东西去啦,我去烧水!”
说着生欢就系上围裙, 郝建军往锅里接水,满满接了四口大锅, 架上劈柴:“媳妇你看着就行!”
“行,杀猪别让小家伙们看啊!别给吓到了!”
“嗯, 我给他们拿点小橘子跟点心, 跟爹俺们上后边杀去!”
“老二整点水出来, 再拿个盆接血,咱先把鸡杀了,等你娘回来让周姐他们退干净。”
“来了!”
三进的院子带东西跨院, 生欢真就没听见多少杀猪的声音, 就有细微的一点点。
“诶呦!生欢你爹他们是不是回来了啊?”
“娘, 爹他们给后头杀猪呢。”
“那我过去,收拾收拾肚子,大媳妇你跟周姐退一下鸡鸭鹅, 张姐你跟我上后边,大宝丫丫你俩带着弟弟妹妹进屋看看小弟弟妹妹们。”
“知道了奶!”
“丫丫!”
“咋啦二婶~”小姑娘不好意思娇羞的搅这衣服。
“没事,二婶告诉你, 屋里桌上有吃的,你拿出来跟弟弟妹妹们吃。”
“好~”
生欢笑着揉揉小姑娘细软的头发, 小小的一点这会已经是个美人坯子了。
生欢边烧火边跟大嫂他们收拾:“生欢不用你弄,味道挺大的,你去找俩塑料袋, 把这个装起来冻上。”
“好嘞!爹样这鸭子可真肥。”
“可不咋的!”
老爷子拿回来的多, 都弄完猪都杀完搬进屋了。
“诶呦, 这猪可真好,大媳妇你把这个水油跟板油洗干净耗出来。”
“好嘞娘!”
郝建军手上活利索,拆肉的活就交给他了,生欢要了几根剃的干净的棒骨炖个汤,不整复杂了,就是熬个鸡架猪骨汤,今天弄完明天用。
剩下大骨头炖酸菜,今个下了好大块肉进去。
“这个脊骨老二媳妇酱一下,生欢酱的好吃。”
“没问题爹!”
“这个排骨留着明天做菜,这个猪脑袋猪蹄晚上卤一下明天上桌。”
“行,晚上交给我卤。”
“好!”说着老爷子就拎着猪头猪蹄进厨房拿燃气给烧过之后刷干净。
生欢的酱骨头比较拿手,炒完料裹上糖色之后加水炖着。
鸭子周姐做个拿手菜香菇东笋烧鸭,酱香浓郁色泽红润一看就好吃。
猪血灌了血肠,鸡鸭鹅血加葱姜沫花椒面蒸了个血豆腐。
昨天剩半根血肠,今天吃杀猪菜一起搁进去了,家里没人会灌,郝母跟郝老太太俩人就跟着学灌血肠煮血肠。
杀猪菜是越炖味道越好,小家伙们也能出来了,一个个穿着小棉袄满院子的窜。
生欢喜欢甜菜,今天没有,想着拿一块里脊切了片裹上糊炸的酥脆,调个汁做个锅包肉。
老郝家就比较喜欢吃馒头,到这边发现吃米饭比较多,如今粮食够了,家里顿顿大白馒头,这生欢来了才现买点粳米。
生欢弄完就出了厨房,属实是人太多了,出来看见几个小家伙正打雪仗呢,禄宝愿意聊闲,人还菜,被打的连滚带爬的。
生欢好笑,小家伙找到靠山像个小球似的飞奔到生欢后边,抱着姑姑大腿把手里的雪球扔出去。
看姑姑不顶用哥哥姐姐们要来,小家伙往厨房跑,看见姑父蹭蹭蹭的爬上去,郝建军怕他掉锅里,直接给抱起来放在肩膀上。
小家伙当即乐了,生欢看他这狐假虎威的小模样没忍住笑弯了腰。
“好了,先停战,吃完饭再玩!”
“是!首长!”
小家伙们有模有样,郝建军把禄宝放下去,小家伙当即慌了,抱着郝建军大腿不撒手。
拿手巾扫扫雪,郝建军给鞋脱了一个个拎到炕上暖和。
不一会儿,奶包喊到:“爸爸!弟弟尿裤子啦!”
郝建军一愣,想着应该是着凉了,抱起冒热气的禄宝好笑:“禄宝尿裤子啦!”
“没有!我没尿!”
郝建军挑眉,小家伙尿裤子都是咯咯乐,今天咋委屈上啦,郝建军把外边裤子脱了小裤衩还没湿。
生欢过来闻一闻好笑:“小家伙把雪球放兜里了,进屋炕上热化了。”
郝建军好笑:“我合计他兜里是橘子。”
禄宝不好意思的抱住姑父的脖子嘿嘿笑起来。
生欢把裤子放在炕上烙,又找了羊毛裤跟棉裤给小家伙穿上。
穿完裤子小家伙打个滚又到哥哥姐姐们堆里去了。
晚上饿的就热点剩菜,生欢煮了点海鲜粥给小家伙们。
第二天早早,余家舒家就大包小裹的拎着礼品上门了。
郝大哥找的厨师也早早带着两个小徒弟来了,跟生欢坐着商量菜系。
“您拿手的菜系有哪些?”
“我媳妇家是川南的,我跟老丈人学了些,我家是江浙的,从小跟师傅学习江浙菜,后来下乡到这边就定居了,这边的菜也会些。”
“行,那松鼠桂鱼东坡肉清汤越鸡龙井虾仁干菜焖肉油爆虾您都拿手吧?”
“这个我店里经常做,您是行家,鱼做灌汤黄鱼。”
“嗨呀,什么行家呀!再做个回锅肉,宫保鸡丁跟水煮肉片跟夫妻肺片。”
“好的。”
“京酱肉丝,葱烧海参,溜三样,砂锅白肉没问题吧?”
“没问题!您就瞧好吧!凉菜有要求吗?”
“行没有,就看您发挥了!这个猪头肉直接凉切浇点汤汁,猪蹄砂锅焖一下。”
“好嘞!”
生欢交代完一起到了厨房,周姐张姐帮忙打下手,生欢跟郝建军忙活着佛跳墙。
鸽子蛋鲍鱼海参花菇贝柱花胶冬笋下进调好味道的骨头汤里烫煮之后,再依次码在三个大砂锅里,添汤之后小火大火烧开,小火煨上,香味扑鼻。
“诶呦,生欢做佛跳墙了,我可是一年都没吃了,这可是想的紧。”
“前几日国宴我去吃着味道也就那样。”老爷子说着一脸傲娇。
郝建军点头:“嗯是做的没有我媳妇做的味浓。”
“小郝搁哪找的厨师啊?会的怪多的呀!”
“我一个学生家长,说话唠嗑知道他开饭店,去了几回味道不错,这不这会就百忙之中给请来了。”
“老三老四你俩去上海棠院把那个大桌子椅子搬进来。”
“好嘞爹!”
奈何桌子太大,俩人一趟搬回来,些椅子又喊了大哥二哥跟余大哥一起,这才把桌子搬过去。
生欢吩咐的菜都是大菜,也是功夫菜,四合院厨房的灶眼多,一道道菜都小火煨着。
屋里成了两桌麻将,说说玩玩就到了一点多,菜一道道上桌,麻将也散伙给腾地方。
舒老太太得意这院子,跟郝外婆俩人走走看看,小家伙们来叫两个太姥姥吃饭。
大厨跟徒弟跟警卫员一桌,男人喝酒一桌,女人带着孩子一桌。
生欢每道菜都尝尝,没想到这厨师说话像是吹牛,人家倒是有真本事,不是中规中矩的老味道,都有所改动让人眼前一亮。
东坡肉用的大肘子,肥而不腻软糯香甜入口即化,生欢最喜欢这个,吃几口米饭就要见底了。
夫妻肺片做的鲜香麻辣,内脏煮的恰到好处,一点脏器味也没有。
最惊艳的还是清汤鸭,鸭汤清澈浓香,萝卜入口即化,鸭肉清淡软烂。
小家伙们喜欢松鼠桂鱼跟龙井虾仁,生欢合计给摘一下刺才发现刺都被挑出去了。
一个个不是带了警卫员就是带了秘书,所以也可以放肆的喝酒。
郝外公跟郝老爹俩人特意把儿媳妇捎回来的酒拿出来,平时都不舍的喝,这会儿倒是都拿出来了。
桌子大还能转,几个小家伙都懂事极了,看没人夹菜才慢慢转桌夹自己喜欢的菜。
自己照顾自己都吃饱了,也不恋桌,吃完就坐在一边吃着小橘子等着哥哥姐姐要出去玩。
“对了生欢给我拿的那个叫红酒啊!我还没喝呢,正好孩子下桌了,咱们喝点!周姐帮忙把小家伙吃的收拾干净。”
“好的。”
大嫂到厨房拿杯子,有钱之后看见喜欢的好看的大嫂都买一套,正好真有酒杯。
生欢接过红酒,拿开瓶器打开挨个倒上一杯,生欢收到这个酒的时候就发现这个酒比普通红酒甘甜,酒味不浓更像是葡萄汁,一箱六瓶,后来陆续有囤了一点,一家给了一箱。
“生欢这个酒好喝,但是这个品牌别的就不太好喝,你爸跟爷爷倒是喜欢,陆陆续续买了不少也不喝。”
“这玩意不是时间越长约好喝,是在橡木桶发酵的时间长风味会更好,灌瓶里就密封了,时间长就过保质期了。”
“啊?这样啊!那看来得问问他们卖不卖带橡木桶的酒了。”
“爸,你都入不敷出了还囤酒啊!”
“明年不就好了,今年这钱都交给基站了。”
生欢好笑,想着明年差不多就能回本,到时候多培养些技术人员把手提电话的价格打下来,现在进口的两万块,他们公司的一万五就能全下来,但还是那句话,受众面还是小。
果然不出所料,一帮大男人晚上还是喝多了,郝家地方大,当晚就都搁这边住下了。
郝大哥给厨师包了个大红包,厨师带着两个徒弟乐呵呵的回去了。
这眼看着就要过年,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便拎着肉回家扫尘。
生欢家这些日子一直在收拾,赶上腊月二十四全家总动员来个大扫除。
三层楼弄完生欢瘫在沙发上:“天啊,太累了,我都不想做饭了,把屋子又弄脏了。”
“我去食堂看看今天吃啥。”
“要不咱去爸妈那边吃啊!”
“你愿意动吗?”
“不愿意~”
“我去看看,你在家等。”
说着郝建军拎着好几个饭盒就往食堂去,这边说是食堂,但是菜的种类比较多。
郝建军过来时候已经晚了,不少人静悄悄的吃饭,郝建军溜一圈。
“师傅,给我来一盒京酱肉丝。”
“好嘞,要卷饼还是干豆腐?”
“卷饼吧,再来个炒合菜,这个烤鸭也来一盒。”
“行!”
这个窗口选几个菜又到隔壁窗口:“师傅,这个狮子头给我来四个。”
“行,四个够吃吗?”
“够吃,家里孩子小,这个红烧肉也一起放里,都是一个味的吧。”
“是,来点香菇油菜不?”
“嗯,来半盒,这个油焖笋来半盒拼一下。”
接着又买了油焖大虾跟羊肉汤,这才拎着饭盒回家,路上转到丈母娘家。
“诶,建军来了!”
“妈,咱家中午吃啥啊!”
“中午吃小馄饨,搁这吃,生欢中午没做饭啊!”
“我俩收拾屋来着,她搁家不乐意动。”
“那等着妈给你送去啊!妈看看你外婆家做点啥,你还吃啥不,妈让老赵给你做。”
“谢谢妈!不用了,搁食堂打包了些菜,要不您上我家吃去也热闹。”
“那行,妈一会就过去。”
余母自己一个人搁家也没意思,干脆上闺女家吃饭去。
给自己妈打个电话,知道老太太出去应酬了,端着煮好的馄饨就到了隔壁。
“奶包开门,是外婆。”郝建军把菜直接用贴饭盒个煤气灶上热一下,直接搁饭盒吃尤其的香。
“诶呦妈妈,好香的小馄饨啊,我就喜欢您做点这一晚鲜汤。”
生欢闻着味就跟着妈飘到饭桌上,余母把馄饨都拿来了,家里还有让老赵他们再煮。
“妈,来一晚米饭吧。”
“不来了,昨天吃的太多了还没消化呢,这两天吃的清淡,年龄大了代谢不好了。”
“老公!我要一碗米饭,我觉得我现在能吃一头牛!”
“我也要吃牛!”元宝举起小手生怕别人看不见他。
郝建军好笑给她盛一碗,给元宝小一碗,小家伙打量打量一脸控诉看向爸爸。
郝建军轻点他脑瓜:“还要不要吃菜啦!”
“哼!”小家伙抱着他的小碗饭上桌,逗的余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