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买凶伤人
渊墨是领了芜陵君的命令过来的,此刻瞧见这云姨娘颇有些跋扈的模样,便面无表情地自报家门:
“在下乃芜陵君贴身护卫,芜陵君适才有令,让我过来请苏云氏过去。”
云姨娘一时傻眼:“芜……芜陵君?!”
她登时反应过来,如今那二傻子能回来,思思又被老爷抓去,莫不是就是这芜陵君在护着她!?
那傻自是何德何能得芜陵君这般庇护!?
云姨娘猛地将手攥成拳,差点便要将一口银牙咬碎,心中又慌又怒,一时间竟没了主意。
眼看那玄衣护卫神色越发凛冽,又将请她过去的言辞说了一遍。
云姨娘眼睛一瞪,心下慌了慌,怒斥道:
“我不信!哪怕是芜陵君也断没有到人后院来抓人的道理!”
眼看好生好气的话她不听,渊墨也没了好脸色,挥了挥手,后面就上来两个家丁模样的人上前押着云姨娘就走。
“你们……你们放肆!竟敢动我!不要命了你们!?”云姨娘拼命挣扎,一路上聒噪不堪,“芜陵君的人竟在苏府欺负人!?还有没有规矩了?”
白瑾行在前堂坐着,神色冷清如寒月。
他听着那由近及远的叫骂声,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苏博文:
“人带来了。”
苏博文看着被押进来的云姨娘,又看了一眼帘幕后面的苏长思,脸色十分不好。
他皱眉,整张脸都沉了下来:“君上这是何意?”
看了他一眼,白瑾行神色未变:
“本君何意,苏大人当真不知?我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方才应当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才对。”
闻言,苏博文一噎,瞬间沉默了。
适才芜陵君前来拜访,先是说了长幸前两日遇袭受伤,幸为他所救,这几日也是他留苏长幸在白府养伤。
两人虽已定亲,但此事仍旧不妥,故而他今日便是来给苏府一个交代的。
一开始苏博文听到长幸安然无恙,且在白府养伤是松了口气的,心想自己这傻女儿到底是没有搞砸与芜陵君的婚事。
苏家还是能与白氏攀亲的。
想到这点苏博文倒是没有过于计较白瑾行的行为,客套地说了两句这事儿便过去了。
然而接下来白瑾行直接说到有人意图谋害长幸之事,苏博文愣神过后,当下也是气急,拍案而起,说是定要将那些人抓起来还长幸一个公道不可!
那神色悲痛又气愤,乍一看下倒还真像一个心疼女儿的老父亲。
白瑾行却是面不改色,让人呈上了证据,说这意图谋害长幸的人同苏府东院的人有关。
苏博文登时一愣,不明所以,待真正明白芜陵君要做什么的时候,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又看了看那呈上来的证据,无一不指向苏长思,一时间更是又气又怒,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后院竟会出这种阴暗之事。
一气之下便让人将苏长思抓了过来,而今,芜陵君竟然又命人将苏云氏带了过来。
苏博文这下算是彻底明白芜陵君此行的真正目的了,心里面复杂得很。
待云姨娘被押到前厅,一看到苏博文便扭着身子挣开了背后两人的钳制。
她捏着帕子就朝苏博文跪了下去,眼泪簌簌而下:
“老爷!这些人竟对妾身动粗!您要为妾身做做主啊……”
“住口!”苏博文开口,打断了她的哭诉,“长幸前几日夜里遇袭,你可知情?”
云姨娘先是一怔,又摇头哭着喊委屈:
“长幸遇袭?不是说她失踪了那几日都没寻回来吗?这几日妾身一直在府中,又怎么会知道长幸遇袭?”
苏博文看了看一旁的白瑾行,又说:
“君上那呈了证据,说那买通贼人袭击之人,便是你东院的丫鬟!”
想也知道,一个丫鬟怎么可能做得出买凶杀人之事,定是背后有人指使。
又说这丫鬟出自东院,那答案便不言而喻了。
可尽管如此,云姨娘还是苍白着一张脸拼命摇头:
“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妾身久居后院安能有本事指使人去买通贼人呢?思思亦然,前几日她为与太子成婚一事忙都忙不过来,又哪里来的这种歹毒心思?”
这话说得倒是轻巧,自己连带着女儿都同此事撇了个干净。
白瑾行嘴角的弧度有些冷,给渊墨递了一个眼色,后者很快就带了几个人上来。
“云夫人!”
那丫鬟一上来就慌忙跪在云姨娘身边,似是没见过这种大阵仗,整张脸都煞白起来,身子抖个不停。
后头有管家模样的人捧着一本册子上前来,拱手道:
“老爷,这是丫确实是云姨娘院中的人,这几年一直被大小姐收在身边伺候。前段时间,下人中有人道她得了笔不菲的银两,也有人瞧见她暗中出了府。
尤其是,就在小姐出事前一天,她曾出言中伤二小姐。此女心机歹毒,怕是自己生的妒忌心,故而做出此等恶事。”
此言一出,云姨娘连附和:“对啊老爷,是这丫鬟自己动的歹心!同妾身无关啊!”
那丫鬟脸色被吓得更白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云姨娘和那管家,知道自己是要被推出去当替罪羊,连忙磕着头哭喊:
“老爷,君上明鉴!奴婢没有做这些事啊!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白瑾行看向她:
“你只需说是谁指使你的即可。”
那丫鬟抬头看了一眼白瑾行,慌乱的脸上不知有出现了什么神情,进而看了看一旁的云姨娘,颤着手指向某个方向:
“是……”
“啪”!她话还没说完,一巴掌便超她呼了过来,云姨娘眼疾手快,咬牙怒视着她:
“你个贱丫头!自己做的恶事还想赖到主子身上来吗!?”
丫鬟一时间被打懵,说不出话来。
明眼人此时都看出来,云姨娘是有些狗急跳墙了,冷眼看着她的举动。
白瑾行看着她:“现如今你以为是你一句“与你无关”便可推脱得了的?”
云姨娘身子一僵,继而捏紧了帕子摇摇头:“难不成这丫鬟是妾身院子里的,她做的恶事便也要算作妾身头上吗?”
“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撇个干净?”苏博文气得脸红了又黑,就差没指着云姨娘骂出来了。
云姨娘没觉得自己的说辞有纰漏,梗着脖子道:
“妾身为何撇清,老爷您还不明白吗?若不是因为君上袒护长幸,有意与妾身过不去。
如今更是意图将这莫须有的罪名要往妾身头上扣,妾身安能不提前证明自己的清白?”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问心无愧,安会如此慌张?”
白瑾行的眸子一如既往地冷清,说出的话也带不出情绪,
“我只说这丫鬟有买凶嫌疑,尚未说她是受何人指使,你这般着急做什么?
况且这买凶伤人,可是谋杀大罪,若当真做了又如何撇得清?”
话一落音,他的目光落在幕帘后的那人身上一瞬,带着摄人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