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芜陵君发愁了

下定决心的长幸很快便振作起来,尽管她心中还是很难过,但她知道这并不管用。

眼前她要面临的麻烦还很多,跟白瑾行长得一模一样的鬼面人还不知是什么身份,白瑾行接下来要面临什么劫难她也未知,还有这北晋朝堂的暗潮涌动。

可眼下最难的问题,就是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白瑾行。

听完系统的一番话,即使她很明白这一切都不是白瑾行的错,但是她这样被一步步安排的动心与惦念,真的是她心中所理解的感情吗?

在这样被安排好的局里,她真的爱上了白瑾行吗?

长幸此前活了近千年,印象中她没有哪次动过凡情,一直都是自由自在的,除了师父师兄和降魔师好友,她活了这么多年,是当真没有半点动心的经历。

所以她很迷茫,被人安排的喜欢,真的是喜欢吗?

她又该如何面对白瑾行呢?

等长幸又拐回这个最初的问题时,她再次回神,已经是端着两碗挂面站在湖心阁门口了。

她站在那里出神,也不敢出声叫白瑾行,她甚至有了逃避的念头。

可是,逃避是可耻的啊长幸!长幸咬咬牙,这样唾弃自己,真是,总不能自己被人暗算了一下就纠结来纠结去吧?等回去了,再找机会逆风翻盘不就得了!

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一个福神报仇,百年都不晚!

暗自给自己打气了一阵,长幸再次抬眼想出声喊人时,谁知这嘴巴还没张开呢,这门便从里头“吱呀”一声开了。

长幸看着白瑾行发愣,刚做好的心理准备瞬间崩塌。

白瑾行看了看长幸,又看了看她手上的两碗长寿面,伸手将食案接过开口道:

“进来吧,愣着做什么?”

长幸这才回神,低着头应了两声,跟着白瑾行走了进去。

守在外面不远处的渊墨看到这一副场景忍不住低声跟沧武吐槽:“你说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让主子动手端东西呢?主子的手是用来端东西的吗!”

沧武瞥了他一眼:“主子都没说话,你就闭嘴。”

渊墨:“……”

长幸可不管外面的侍卫怎么看,她只知道她现在有点不想面对白瑾行。

可刚刚提出煮东西吃的是自己,这会儿面都煮好了,自己却要找借口走开,未免太过分来些。

长幸经过几秒的深思熟虑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是决定坐下来解决肚子的问题再说。

接下来她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拿起筷子就埋头吃了起来。

早已习惯她的吃相的白瑾行也不说她了,只当她是受了惊吓之后确实饿极了,还体贴地问了一句:

“可是饿着了?我这碗也给你可好?”

长幸边吃边摇摇头,没有说话也并不抬头看他。

白瑾行觉得奇怪,可又不知道为何,却也没有多想。而后他想起来这是长幸第一次给他做面,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抹笑,又很快就垂下,生怕被谁看到似的。

他很快也低头解决起面来,不知为何长幸做的饭菜每次都很合他胃口,每次不管她做什么,他总会吃光。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待他吃完时,长幸也刚好吃完,长幸依旧没有看他,说一句我来收拾碗筷,便伸手想拿起了碗,谁知白瑾行在对面将她的手一接,温声道:

“这些活让渊墨他们来就好,今日你受累了,若是填饱了肚子便好好休息。”

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往常的长幸这会儿肯定捧着脸夸他体贴,而这回却是很快就将手抽了出来,眼神也看向别处,淡淡地应了一声便道:

“那我去洗澡了。”

说着便动作极利索地起身进屋收拾衣服,又很快去了隔壁浴房,浴房里自是常备热水,长幸以往累了便会过去泡个澡。

而这回白瑾行看着长幸走出去的身影,再也忍不住地蹙眉,奇怪,真的是太奇怪了。不过是去下了碗面,怎么就变成怎样了?

莫不是闹脾气了?还是他做错了什么?

白瑾行一向敏感,特别是对长幸的反应,他已经能很明显地看出来长幸的不对劲了。

再往后两天也是如此,长幸虽然还是会同他正常交谈,但是总让他觉得奇怪。

要说是何处不同,大抵便是不如以往亲昵,甚至是躲避着他的眼神,也变得不爱笑了。

芜陵君有些发愁,他这一发愁,朝堂上有些人也跟着发愁。

说回之前由芜陵君调查的那桩案子上,之前就传言此案件是二皇子所为,大理寺卿前一日甚至还看见了秦阁老和二皇子守在白府门口等芜陵君。

最后是芜陵君不在府中,以秦阁老见了大理寺卿过来了急忙躲开收场。

这事倒是真的,可谁都不敢往明面上说,要知道这事说小了是秦阁老与芜陵君不和,说大了可就是二皇子一党做贼心虚!

在这案子传出风声的紧要关头,二皇子既然上门拜访芜陵君,甚至还被主管此事的大理寺卿逮了个正着,这要是闹大起来,这案子还没查清楚呢,幕后主使的名头就稳稳落在二皇子头上了。

毕竟现在有明显动机和条件的是二皇子,再加上人言可畏,二皇子一党能不愁吗?

现如今案子正到了重要关头,之前在朝堂上掐得热火朝天的太子党和二皇子党现在都不敢怎么吱声了,虽说暗自都在掐架呢,但明面上谁也不敢惹事,生怕得罪了芜陵君。

这满朝文武不忌惮这芜陵君的怕只有那灵漱殿的大祭司了,所以明知道白瑾行这几天不开心,尤卿还是在他下朝之后缠着他到了灵漱殿,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

只见祭司大人笑意吟吟地拢着袖子道:

“瑾行啊,我前日为了救你们夫妻俩可废了好些力气,这你可还记得?”

白瑾行哪里看不出他在打什么算盘,执起白瓷茶盏轻呷一口温茶后道:

“记得,你又待如何?”

尤卿笑容僵了,心里忍不住吐槽:看看你这什么态度?这意思就是以前都欠了那么多了,也不差这一回呗?白瑾行你这是跟哪学的赖皮赖脸啊?

可事到如今他也管不得别的,直接开口道:

“今天我也只求你答应这一件事。”

白瑾行神色未变,抬眸看他:“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