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他俩会不会打起来?

白玖玖本以为自己要完了。

在陌生人面前摔个狗吃屎,可不得把她白大小姐的脸面丢尽吗?

她闭着眼睛不忍心面对这一残酷的事实,然而预想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白玖玖缓缓地睁开眼睛,便又是一愣。

此时此刻,她万分认同刚才那些丫鬟所说的话,眼前这男子确实担得起这世间所有的赞美。

特别是那双好看的眸子,当真是祸人极了。

尤卿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怀里的姑娘,等了一会儿却也不见她回神,便只能开口提醒:

“姑娘可还好?”

“啊?我……我还好啊!”

等白玖玖发现是眼前这人及时把她扶住之后,赶忙从他怀里出来,脸上慌了一瞬,看天看地看屋檐,就是不敢再把目光落在尤卿脸上。

尤卿觉得这姑娘挺有意思,瞧着还有些眼熟,脸上的笑便更加温和了:

“姑娘没事就好,在下灵漱殿尤卿,姑娘此去可是要往湖心阁?”

白玖玖听了这话,又悄悄地看了尤卿一眼,不明所以地耳根子有些发红。

她点了点头,平时有些伶俐的一张嘴,此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尤卿以前就听说,白府有个小小姐白玖玖是被宠着长大的,性子天真烂漫,活得潇洒自在也无拘无束,最是喜欢闹腾她几个哥哥。

他虽常来白府,但大多时候都是前往湖心阁,处理的事情也大多跟白瑾行有关,所以白府里的其他人,他是没见过多少回的。

除了湖心阁的人,倒也只有白家大少爷与他称得上是点头之交。

他想这一回他应该是不小心碰上了这府里最受宠的小小姐了。

他原以为被娇惯着长大的白玖玖,会是娇气又无法无天的性子,毕竟以前他也是在白瑾行那里对这个十分能惹事的白小姐可是略有耳闻的。

可今日一见,他却发现这传说中的闯祸精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啊。

尤卿的这一番心理白玖玖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只是在为自己刚刚到鲁莽行为感到羞愧。

这会儿见这人与她正经攀谈起来,便快速地稳了稳自己的情绪,一本正经地行了个礼微笑道:

“正是。原来是灵漱殿祭司大人,小女白玖玖,见过大人。”

两人互相见了礼,便算作是认识了,尤卿便笑道:

“在下刚从湖心阁过来,不知白小姐去往湖心阁所为何事?”

白玖玖笑了笑,想起来自己刚刚为何急匆匆地跑过来要见这人,便生出自己的一点小心思,但她不显山不露水,隐藏得极好。

“自然是去探望我三哥,祭司大人可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却不知为何尤卿眸底多了几分深意,他笑道:

“并无旁的什么事了。”

“那玖玖送您出府可好?”

尤卿挑了挑眉,觉得这姑娘有点意思,便点头应下:

“如此甚好,有劳白小姐了。”

湖心阁。

北晋如今已是炎夏将近,连着好几日都是艳阳高照天,大地好似被一只火炉罩着,闷热闷热的。

即便是依湖而建的湖心阁,白日里也不免聚着热气,这一热起来,白瑾行便容易没有胃口。

近几日跟在白瑾行身边伺候的渊墨发现,君上这几日胃口不好该是被夫人惯的,往常那么自律的君上,为了身子着想,哪怕再没胃口也能吃下几口饭,再没胃口也不会表现得那么明显。

而如今却是不一样了,夫人发现君上不好好吃饭,便每日连哄带劝地,非得盯着让他吃完不可。

就跟哄小孩儿似的。

渊墨有好几次都看不下去了,想开口提醒,夫人啊我家主子真没那么任性,你放下他自己会吃的。

可每每他还没开口,便被君上甩了个冷刀子,渊墨不明所以甚至还有些委屈,但终究是没把话说出来。

他只能哭丧着脸疑惑地问沧武:

“我们主子是怎么了?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都是被夫人惯出来的。”

沧武依旧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

“挺好。”

渊墨:“……”

渊墨无话可说了,只得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外当做没看到,而今日夫人一大早就不知道去哪了,以至于君上脸色都不太好。

偏偏大祭司还在这时候找上门,两人也不知在里面聊了什么,大祭司出来的时候脸色好像也不是很好。

不过大祭司出来的时候,刚巧在行廊上遇见了夫人,两人似是熟识,聊了几句,而后祭司大人便心情极好地走了,倒是换作是夫人沉着脸色走进了湖心阁。

一整天都在局外看戏的渊墨有些懵,怎么了这是?这坏情绪还带风水轮流转的?

眼看着长幸已经提着食盒走过了浮桥,眼看着就要往前厅来,沧武适时清咳两声,渊墨赶忙回神。

两人给夫人行了礼,而后开了门让她进去,看着夫人那不怎么好的脸色,渊墨关了门之后,还是没忍住,凑到沧武旁边小声问:

“你说这祭司大人是跟夫人说了什么啊?夫人这心情好像不怎么好。”

沧武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渊墨倒也不恼,脸上仍旧带着疑惑的神情,自顾自地低声八卦着:

“今儿君上的心情本来就不太好,如今瞧夫人这脸色也挺差,你说他俩会不会打起来啊?”

沧武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地伸手拍了一下渊墨的后脑勺,淡淡道:

“妄议主子,活腻歪了?”

渊墨猝不及防地被袭击,朝他翻了个白眼,又往他胸口捶了一下算作是报仇:

“我这指不过是猜测,你乱说什么!”

沧武不仅面瘫,还毒舌:

“你刚刚那模样,用夫人的话说:简直就是戏太多。”

渊墨:“……”你们这一个个地都欺负人!

渊墨其实猜对了,长幸的心情确实好不到哪儿去,在湖心阁她又是惯常爱把情绪摆在脸上的人。

当她走进湖心阁的那一刻,白瑾行下意识把书放下,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眸色稍顿,白瑾行看着她将食盒放在桌上,等着她将目光移到自己身上时,才缓缓问出口:

“怎么了?”

长幸却是看到了白瑾行那稍微凌乱的衣襟,眯了眯眼睛,她可记得白瑾行这人最爱整洁,便是这段时间卧病在床,衣衫也未曾凌乱半分。

而此刻,她脑中又回响起尤卿刚刚说的话:

“当真。我适才仔细瞧过了。”

仔细瞧过……啧,怎么这话怎么越听越不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