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此事有蹊跷啊

“老侯爷为楚家说情失败,便怒极而返,联合武王叔、燕南飞、镇国大将军以及秦王叔等人公然劫法场,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太上皇大怒,下旨延缓对楚家的行刑,压入天牢,严加审查此事。”

“之后,这件事便在颐妃的唆使下被父皇压下了,而楚家人一直被关押在天牢里,无人问津。老侯爷等人曾经上书严查此事,但是都被颐妃的人将奏折拦截,楚家人因此伸冤无望。老侯爷凭一己之力,打通天牢各个环节,楚家人才没有在天牢中被人害死。”

“当初,楚家遭难时,楚家长子楚晨刚好在外游历,躲过了楚家的灭顶之灾。为了报仇,他广结人脉,苦心经营了十一年,一路北上,才有了我朝的今日之祸。”

“楚牧田是心系百姓的清官,但是,当时监守自盗的工部右侍郎不但隐藏了自己的罪行,而且还一路官运亨通,成了我朝的首辅大臣,即便是颐妃倒台,他也因为揭露颐妃的种种罪行,逃过了追责。”

“父皇想一想,此事可与父皇有关?”

皇上惭愧的低下头,这些陈年旧事,早就被他忘到九霄云外了。这些年,由于他对颐妃的偏听偏信,不知造成了多少冤假错案,多少人死于非命。

在那段时间,不要说老侯爷的劝告他听不进去,就算是太上皇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那时的他就是一个混居,十足的混蛋。

大家落座,帘公公叫骂着让那群猴崽子小太监上茶点,御书房没有了刚刚的怒火冲天,一群老狐狸带着一群小狐狸开始郑重其事的商讨此事的解决办法,以至最后得出结论。

“这就是你们的最后结论吗?”忽地,无忧挺着大肚子坐在黎洲的腿上,“父皇,您不觉得您应该做点什么吗?”

“小祖宗啊,你不在家呆着跑出来干啥啊?”皇上吓得目瞪口呆,头上冒出了冷汗,无忧若有闪失,他的文曲朝可就巍巍可及了,“你不在家待产,跑出来多危险啊、”

“哎呦,没有办法啊,谁让我有一个不让人省心的父皇呢?”无忧身怀六甲,行动不便,象征性的给众人行礼。

“父皇,这些年,您不知道制造了多少冤假错案?间接的害死了多少忠正良辰?这些陈年旧案,也该重见天日了,否则,诸如此类未知的隐患不知道还有多少呢。”

“黎洲的手上有很多朝臣贪赃枉法的罪证,其中就包括您老人家的最‘忠心耿耿’的首辅大臣。这些朝臣诡计多端,逃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追责,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能否让他们的罪行昭然若揭,那就看父皇如何抉择了?”

“楚牧田心系百姓被人陷害本无罪,但是怀璧其罪,他的刚正不阿最终会成为时任工部右侍郎的绊脚石,所以才会被人迫害与此。”

“老侯爷设法保住楚牧田一家,您的首辅大臣设法除掉楚牧田一家,善恶忠奸就这样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明争暗斗了十一年。试问父皇,首辅大臣能够在朝堂一手遮天,欺上瞒下,究竟是谁给他的权利?”

黎洲上前,将首辅大臣的罪证摆在皇上面前,黄行看了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卷宗,退后两步,不可置信甚至疑惑的看着无忧和黎洲,他不相信辅佐自己二十多年的大臣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奸臣。

无忧摇摇头,对皇上的这种神情深感失望,到现在,皇上还不相信他的首辅大臣贪赃枉法陷害忠良之事。

许久,皇上神情落寞,极度悲伤,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在你们的眼里,他是奸臣,十恶不赦;但是在朕的心里,他是朕的左膀右臂,朕不能仅凭你们的一面之词,就将他定罪。”

无忧示意黎洲带上皇上,他们要出门一趟了,向皇上这种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否则,也不会相信宠妃相信宠臣,将文曲朝的江山搞的乌烟瘴气。

许多事,都要亲眼所见亲耳听见方才能够定断,比如说皇上,此时已经像霜打的茄子回到了御书房,暴怒之下,下令忠君堂彻查近二十年内的大案要案。

无忧道:“父皇,我们一直找不到的秦国特使,就在您的首辅大臣的府邸中安然度日,筹划着怎样退返您的王朝取而代之。这个人老奸巨猾,把自己藏在您的护翼下这么久。现在人赃并获,异常交易就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完成,您还要保护您老人家的首辅大臣吗?”

刚刚,皇上躲在无忧的空间里,把首辅大臣与秦国特使的交易看个清清楚楚,若不是无忧的空间他不能随意进出,他早就跳出来掐死首辅大臣了。

黎洲道:“如此说来,秦王妃之所以那么猖狂,追本溯源,还是攀上了首辅大臣的高枝儿。许多事,都是首辅大臣的手笔。”

“是的。”无忧道:“如此,我们只会把注意力放在秦王妃的身上,绝对想不到父皇的宠臣是从头到尾的幕后黑手。”无忧嘲讽的看向皇上,不加掩饰的发泄心中的愤怒,“父皇宠了颐妃二十年,宠了首辅大臣十几年,而这两个人却狼子野心,险些将文曲朝的江山据为己有,父皇英明啊!”

那些年,皇上做的事令人不敢恭维,面对无忧的质问,皇上无言以对。

他宠爱颐妃,送给她一张空白圣旨,结果导致假的大皇子险些牟朝成功。

他对他的首辅大臣坚信不疑,结果,首辅大臣才是他最大的敌人。

“帘子,你亲自走一趟,为朕宣旨……”

皇上对初一等人尚未形成大规模的反叛势力做出了决断。无忧说的没错,此时收买人心要比砍几个人的脑袋更有效果。

收买人心可以为己用,何乐而不为呢?

京城一炷香大街的茶楼上,帷帽人终于得到了准确的消息,负责押送银票的人消失了,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儒雅男人道:“主子,此事有蹊跷啊,若是押送银子的人想贪墨银两,带着五百万两银子逃走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