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林中鹤捋着胡须呵呵笑着说:“太后,稍后我们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您放心,端上来的饭菜绝不会浪费。”

“就是嘛,皇奶奶,我到你家吃点饭,您还不管饭啊?”话音一落,无忧和黎洲出现在即人面前,“我饿了,开饭。”

“小鬼儿?”皇太后惊喜道:“丫头,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皇奶奶,我们是掐着饭点儿来的,能不巧吗?好酒好菜都给您家宝贝儿端上来吧?”无忧撒娇的在皇太后和林奶奶的怀里打个滚儿,便对一桌子酒菜开始了风卷残云般的战斗。

林奶奶是一个温厚慈祥的老人家,对无忧更是喜爱的不得了,所以自己几乎不吃饭,不停地给无忧夹菜,无忧吃的越多,她脸上的笑容便更灿烂。

酒足饭饱,残席撤下,黎洲正式进入话题,道:

“皇奶奶,事关重大,我有话直说,想必您也听说了十五年前婉昭在金屋阁产子的事了吧。”

皇太后道:“阿洲,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一句话一句话的问你家皇奶奶。”

“皇奶奶,那洲儿就有话直说了,十五年前,您的永安宫有没有收到一个男婴?”

皇太后思索一番,与太上皇对视一眼,稍许,才道:“阿洲,你知道永安宫这许多年来很少开宫门吗?因为这里住着一个孩子,他是在皇宫中被丢弃甚至是残杀未果的孩子。”

无忧惊喜拍拍手,抱着皇太后的脖子在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道:“皇奶奶,婉昭仪的孩子真的还活着吗?”

皇太后道:“我们不敢确定那是不是婉昭仪的孩子,但是,我们能够确定的是,那孩子一定是我皇家的孩子。”

无忧好奇地说:“为什么呢?皇奶奶为什么那么肯定呢?”

皇太后笑道:“那孩子的眉眼和你父皇小时候一模一样。”皇太后的笑容中有几分无奈、几分惋惜、几分哀叹。

黎洲道:“皇奶奶,当时,是谁将这个孩子送到永安宫的呢?”

皇太后道:“啊粥啊,若说这事,还与你有关系呢?”

“什么?”无忧和黎洲同时震惊道:“这怎么可能呢?”

此时,太上皇和皇太后已经带着无忧、黎洲来到了一座幽静的小院子,院子里的装饰极为高雅简约,只有三间房子,一明两暗,极为雅致。

两个小宫女在打扫院落,两个小太监将清扫出来的落叶装上了独轮车,准备运出去。

此时,一个面白如玉风姿卓越的白衣少年正在练剑,一招一式都透着坚毅和洒脱。

“你们说的就是这个孩子。”皇太后看见这个孩子立即笑逐颜开,那种掩饰不住的慈爱跃然于脸上,道:“当初,二皇子和阿洲几个小孩子在宫里玩捉迷藏的游戏,二皇子误入了皇宫丢弃废弃杂物的巷子,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婴孩儿,他小小年纪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将孩子送到了永安宫。”

“原来如此。”

黎洲想起来,自那次玩捉迷藏后,二皇子一直心神不定,此后便再也没有和他们玩过捉迷藏,后来二皇子便被颐妃赶出了皇宫。

“皇祖父皇祖母,你们来了?”白衣少年像一阵风似的跑过来,他身姿挺拔修长,脱俗清雅,俊美如朝阳的笑脸散发着少年人的朝气蓬勃。

“逢生,皇祖母带着你想见的人来看你了。”皇太后慈爱的抚摸着逢生的头发,眼中无限的慈爱万般温暖,“天气越发的寒冷了,你添衣服了吗?”

“皇祖母,您给我做的棉衣我都穿上了呢,可暖和了。”少年掀开外裳,露出里面厚实的棉衣。

“逢生?”无忧自言自语道:“绝处逢生,这名字还真适合这个孩子。”

黎洲道:“想必皇爷爷皇奶奶也希望这孩子能够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所以才给他去了这个名字。”

“逢生,你猜猜这两个人是谁啊?”皇太后笑着说,把自己手中的汤婆子送到了逢生的手中。

逢生好整以暇的整理一下自己衣装,恭恭敬敬地行礼道:“逢生给皇妹妹、妹夫问安。”

无忧笑道:“逢生,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逢生笑道:“无忧公主的大名名满文曲朝,忠君堂堂主令作奸犯科者胆战心惊,魂飞魄散,你们两尊尊大佛站在我面前,我岂有不知的道理?”

无忧道:“那你知道我们此行为何吗?”

逢生立即严肃道:“忠君堂堂主亲自驾到,难道是查到我的身世了吗?”

无忧忽地感觉心痛了一下,一种想哭的冲动涌上来,顿时眼睛湿润,一滴滚烫的泪珠落下。

太上皇和皇太后明明知道逢生是皇上的孩子,却不能让他生活在阳光下,因为后宫佳丽三千,他们实在查不到逢生的母亲是谁。

逢生身为皇子,本该尊贵无比,却要像鼹鼠一样,生活在这小小的院子里,生儿为皇子,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

婉昭仪产下皇子,却被告知那孩子已经死了,他就这样在后宫阴险的算计中痛苦的生活了十几年。

一块四四方方的天地,至尊的皇室家族,居然上演着这样惨绝人寰的人间悲剧,究其原因,谁知过啊?

“皇妹妹,你别哭嘛。”逢生急忙伸手给无忧擦泪,自己的泪水却汹涌而下,“皇妹妹,是不是我的母亲已经不再人世了。”

无忧道:“逢生,你带着姐姐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好吗?”

“好。”

逢生拉着无忧的手就走,“皇妹妹,我带你去看我住的地方。”

“放开她的手。”黎洲冲上前,怒吼道:“你……”

“你什么你,我拽着我皇妹妹的手与你何干?”逢生冲着黎洲做了个鬼脸,随后讨好地看着无忧说:“你说是不是,皇妹妹。”

无忧笑道:“就是么,与你何干?”

太上皇拍拍黎洲的肩膀道:“阿洲啊,在我们面前,他永远都是只不可驯服的泼猴子,哈哈哈……”

午后的皇宫异常安静,乾坤宫,皇上侧躺在床榻上双眉紧锁,即便伤势好转的帘公公使尽全身解数,也没能让皇上露出一个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