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俊嘱咐了白猛几句,便挂了电话,白长山居然成了主事人,却是韩俊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突然变的棘手了起来,笔记上记载的是6月底会发生大规模的冲突,可那名带头的工人是什么时候去上访,什么时候被打,却是毫无记载的。毕竟作者也不是参与者,当然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或许是他时候才知道的这件事,发现伤亡太过惨重从而记在了笔记上。

既然会发生,那么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扼杀在摇篮里,现在已经是4月24号了,离事发虽然韩俊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想来也不会太久,左思右想,韩俊估摸着,如果这件事情作为“导火索”,那么相隔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差不多应该是在6月份的某一天。期间,白长山应该去串联了大量的工人,否则也不会闹的那么大。

“或许还有时间!”韩俊心里如是想到。

但是,实物绝对,韩俊也不敢保证,事发的时间一定会是在六月份。他跟白长山仅仅见过一面,并不熟悉他的性子,回想着白猛刚才所说的话,看那个样子,白猛也拦不住他几天。要是到时候他头脑一热,直接跑出市府难免出事,既然的厂长已经把他一撸到底,或许此时的白长山已经被人盯上了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韩俊就是一阵挠头。

“该怎么办呢?”

韩俊思索了一阵,心道“天大地大,性命最大,明天新场馆剪彩,先给于大叔打个招呼,问问他那个该死的毛纺厂改革是个什么意思,至于白叔叔那边……”

韩俊又拿起了电话,拨通了白猛的手机。

“韩俊,还有什么吩咐?”白猛问道。

韩俊想了想,说道:“白哥,你那些兄弟们都还好使吧?”

“恩?”听韩俊这么说,白猛一怔,这事儿跟他的兄弟们有什么关系。

“叫几个身手好的兄弟,盯着白叔叔点,千万别让他去上访,知道吗?如果你是在拦不住,也要让你那几个兄弟盯紧了他!”韩俊嘱咐道。

“啊?呵呵,不至于吧,又不是去打仗,我跟我爸说说还不行?多大点儿事啊,你看你,真不用,给我几天假,我说说我爸就没事儿了。不用这么小题大做吧?”白猛笑道,听到韩俊这么关心这件事,他的心里一暖,心道“老爹,你可看走了眼,人家韩俊仗义着呢。”

“放屁!我告诉你,立刻按照我说的办!出了任何事,都是你承受不起的!你认识我这么久,我小题大做过吗?能收购一个企业的人是一般的人吗?我现在都不敢说能收购一个工厂!你爸这事儿厂里已经知道了,那边的人能不知道?没准他现在就已经被盯上了!你说你那脑子长屁股上了吗?换了你,你怎么办!?”韩俊急了,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臭骂。

电话那头的白猛被韩俊的这通咆哮,骂的目瞪口呆,不由地喃喃道:“这是我爸爸……还你你爸爸啊?”

“少跟我扯些没用的!”韩俊知道事情的后果,可白猛不知道,要是不盯得紧一点,难道让白悦有个残废老爹?要是事发了,即便自己找出凶手,就算亲自宰了他,也还不回一个健康的白长山。

不由的,韩俊的语气重了些,现在的他,生怕白猛把这话当耳边风,说道:“我跟你说,我感觉收购毛纺厂的那人,不是一般的商人,无论如何,必须照我说的办!小六,大刚他们从现在开始放假,仅仅盯着你爸,你明天就去买个大哥大,给他们一台,随时保持联系,你在家盯着,他们在外头盯着,只要你爸不在家或者厂里,必须有人看着!”

“可……可是,我那几个兄弟都在咱公司上班呢。博物馆、铜矿,没有保安可不行,要是抽掉了一半,剩下的也太辛苦了。”白猛说道,这话不假,自从白猛跟着韩俊“发达”了之后,以前跟他玩的比较好的十几个小兄弟都被安排进了公司,分散到各个地方,大部分担任保安,有激灵的,还去博物馆当了业务。在白猛的威势下,一个个收敛了小混混的习气,专心的工作了起来,特别是在博物馆的这几个,工资待遇好只是其一,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漂亮的介绍员,要是干些惹人厌的事情,不用韩俊说,白猛就收拾他们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反正不能少于5个人。”韩俊说道。

“这……”虽然韩俊这么关心自己的父亲让白猛很是感动,可这也太难了,他现在虽然名义上是金芳的副手,但公司里的人都知道,白猛跟韩俊的关系很微妙,而且白猛也确实很努力,就连白猛自己也把公司的是当成了自己的事,如果抽调五个人来看着自己老爹,那种感觉让他很古怪不说,铜矿和博物馆也需要人啊,而且新场馆开业在即,让他们如何走的开?“那好,韩俊,谢谢了!不管怎么样,你放心好了,我一定照你说的办。”电话那头的白猛重重地点点头,既然韩俊把这件事想的这么严重,如果他在吊儿郎当地不当回事,也太不地道了。毕竟,那可是自己的老爹,尽管,他并不知道韩俊为什么会这么着急这件事。

4月25号,上午11点18分,位于高科园旅游功能区一隅的“滨海绿石博物馆旗舰馆”正式剪彩,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中,市委,高科园管委,石老人风管委的相关临到莅临剪彩,当于长胜与朱培江合力剪下了团火红的绣球之后,新场馆正式营业!而门前摆放的一溜各个单位送来的花篮,不难看出它所受到的瞩目程度。

这个新场馆,比就场馆规模扩大了近一倍!格局分布还是按照老场馆的相同,只是在一楼,又多了许多从山体上开采出来的“旱石”,体型庞大,只是放在梁高6.5米的大厅里,一点也不显得局促,反而成了别致的一景。

在朱培江的陪同下,相关领导成了绿石博物馆新场馆的第一批访客。同时,诸位领导也对博物馆的旗舰馆给出了相当高的评价,这些事情,都是韩俊早就安排好的,而且这个消息,将在今天下午发行的滨海晚报上,占得头条。

中午的时候,没有想老场馆开业时,人家匆匆就走,在韩俊的邀请下,一众参与剪彩的人员都来到了市区的一家颇上档次的酒店举行庆功宴。

推杯换盏间,宾主尽欢。

其间,抽了个空闲,韩俊接着敬酒的机会凑到于长胜身边,这样的场合,韩俊保持了他应有的低调,毕竟,他只是一个17岁的少年,过多的媒体曝光,在他看来并没有多少好处。

“呵呵,小韩啊,新场馆开业了,你可要好好干,这可是咱滨海的一大特色哟。”于长胜与他碰了碰杯,赞许地说道,见韩俊脸色平静,丝毫没有些许欣喜的意味,于长胜奇道:“怎么?还不满意?”

对于于长胜的夸奖,韩俊不以为意地一笑,有了心事的他实在高兴不起来,四下看了看,没人注意到这里,韩俊悄声问道:“于大叔,毛纺厂改制的事情,你知道吗?”

“恩?”韩俊这句与今天主题毫不沾边的话让他一怔,旋即答道:“企改领导组一直在做这些事,市委统筹一下,怎么了?哟!翅膀硬了,想掺和掺和?”说着,忽然想到韩俊目前的财力,于长胜若有深意地一笑。

韩俊却说:“没有的事,我的钱都投矿上去了,哪有闲钱掺和那些事情,我想知道毛纺厂是谁在操作企改的事情。”

“你……跟他们还有业务往来?”听说韩俊不是想干这个,于长胜不由一问。

“嗨,这事儿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于大叔,听说毛纺厂企改里头猫腻很大啊,几乎是相当于把企业给贱卖给个人了,这事儿你管不管?”韩俊说道。

“恩?”于长胜闻言眉头一皱,沉吟了片刻,拍了拍韩俊的肩膀道:“小韩啊,你可知道,现在国企改革可是重头戏,咱们也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其间有些问题,在能容忍的范围之内,还是秉着国退民进的原则,经济搞上去了才是首要的,首长也说了,发展才是硬道理,不能因为一些小差错阻碍了改革的进程,这些事情,你……还是不要掺和了。”

“可……”韩俊刚待说什么,于长胜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笑着说道:“你的铜矿搞的就不错嘛,好好搞,你现在的精力,可要放在那上面哦!”冲韩俊点点头,转而接受其他人的敬酒去了。

“哎!”韩俊心里暗叹一声,于长胜这么说,摆明了不帮忙,韩俊想想也是,如果要吓跑,可不止吓跑一个投资商,可这事儿他要不管,那可就要完全靠自己了!

“妈的,我就不信了,没鸡叫,天还不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