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德妃的身子就倾倒在龙床之上,上官明轩的一双大手就附着在她的胸前,那么孔武有力,那么迫不及待。

德妃只听到耳边一阵嘶啦之声,不过片刻功夫,她已不着寸丝缕。

她完全没有想到上官明轩竟然以这样的方法要她,心底在充斥着满满期待的同时,更是羞怯不已。

“湘君,湘君。”上官明轩口中念叨着,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德妃的光滑无暇的玉体。

上官明轩的目光就像两束强烈的光柱,羞得德妃不由抱紧了自己的肩膀。那白嫩的酥胸瞬间半遮半裸。

“不!”上官明轩忽然狂叫一声,几步走过来,粗暴地一把就扯下德妃护在胸前的双手。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朕?难道不想给朕侍寝吗?”上官明轩两眼发红,怒气冲冲地呵斥道。

“不不,陛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德妃立刻慌乱地摇头。

“那为何还要在朕的面前遮遮掩掩的?”

她胸前的白皙和丰满立刻在上官面前一览无余,德妃的胸脯虽不算完美,但也算是上好的,那两朵丰满,浑圆而挺拔。

“陛下!”德妃悚然一惊,立刻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以前侍寝都是躺在床上,身上还遮着锦被,何曾这么一丝不挂地被皇上审视?

“怎么,你不愿意被朕看?”上官明轩的眼睛冒着红光,俨然就像一只猛兽。他说着,就伸手握住了德妃的双手,将她的双臂径直扭到头顶。

“不是,不是,臣妾只是……”德妃只觉得双臂一阵疼痛,痛得她几乎掉下眼泪来,但她也不敢哭,只是拼命地摇头。

“好了,朕讨厌你这幅样子!”忽然,上官明轩用力推开了她,口中冷冷地说道。

德妃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膝盖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想来一定被摔得红肿了,可是她却紧紧咬住银牙,不敢吭一声。

随后上官明轩径直走到了桌案旁,端起酒杯自斟自饮起来,根本就不理会仍趴在地上的德妃。

德妃觉得身上一阵寒凉,膝盖和手臂的痛楚,更令她无比难受,然而她却依然保持这个姿势不敢动一下。

她本来就很怕上官明轩,而今天的上官明轩更加反常。

“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还不给朕退下!”忽地,上官明轩又是冷冷地命令道。

“是,臣妾这就走。”德妃又羞又怕,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就奔到了门口。

“站住!”就在德妃的手已经掀开帘子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上官明轩冷凝的声线。

德妃的身子一紧,木然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甚至都不敢回头。

“你还是回来吧,今晚朕苦闷得很,你陪我说说话吧!”这一次上官明轩的声音变得和缓了一些。

“是,陛下。”德妃只好缓步走了回来。

“高公公,拿酒来!”此时,上官明轩已经喝干了一壶酒,他晃了晃酒壶朝着门外的高公公喊道。

“陛下奴才来啦!”高公公应了一声,连忙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德妃下意识地往旁边站了站,她知道此刻自己脸上的神情一定卑微极了,恐怕连他这个奴才都会看不起吧?

高公公将一壶酒放在了桌案上,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这酒喝多了,可是要伤身的,您……”

然而,还未等高公公的话说完,上官明轩就厉声打断他:“滚,给朕滚出去,不叫你,不许进来!”

“是,是,是,老奴这就滚,这就滚。”高公公被吓得一个机灵,他从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在身边侍候了,皇上登基将近二十多年,他一直跟在身边悉心侍候,因为他手脚勤快,又脑筋活络,眼神伶俐,总是把上官明轩侍候得很是满意,上官明轩很少呵斥他,可是今天,他这把老脸可算是丢尽了。

看着高公公仓皇离去的身影,德妃不由舒了一口气。看来上官明轩今日并非只针对她。

随后,上官明轩并不理会德妃,依然在那里自斟自饮。

这时的上官明轩又恢复了刚才德妃一进门时看到的那个样子,憔悴而颓唐,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德妃,你过来坐吧,你愿意听朕给你讲个故事吗?”又过了片刻,上官明轩才缓缓地说道。

“是,陛下,臣妾自然愿意洗耳恭听。”德妃连忙低眉顺眼地走了过来,这样的上官明轩让她心底升起了无尽的怜惜,方才因为他所受的那点羞辱好像顷刻间也烟消云散了。甚至心中还升起了点点的满足感。

“朕还是皇子的时候……”上官明轩缓缓地打开了话匣子,从他那一次到老师的朋友家做客邂逅那个令他魂萦梦牵的女子,一直到看了她惊若飞鸿,婉若游龙的舞蹈,再到他对她苦苦的相思,以及终年不能得到的痛苦和遗憾。

德妃就那么呆呆地听着,恍然间仿佛自己也进入了这个刻骨伤心的故事中不能自拔。她真的不知道向来睿智冷静、杀伐决断,让后宫女子为之害怕,为之倾倒的上官明轩竟然还有如此的一段苦情。

“德妃,你是不是觉得朕很傻?我很……”说到此处,上官明轩忽然停住了话头,眼泪竟然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无力地靠在德妃的肩膀上任由自己的泪水肆意横流。

这样的上官明轩简直和方才那个暴虐的他判若两人。可是这样的上官明轩却令德妃愈发地心疼,他每流一滴泪水,她的心就痛一分。

“陛下,您想没想过去找那个女子呢?”过了半晌,德妃轻声地问。

“找过,我当然找过,可是杳无踪迹。如今过了二十多年,我想那个女子定是嫁做人妇了吧?”上官明轩又是一阵怅然。

“臣妾只恨自己不能生的和那女子想象一些,这样的话……”

“不,德妃,其实你和

那女子也有相像之处,你最近的衣着,还有打扮都很像她,特别是你在重阳节那日的舞蹈,与她已经有了五分的神似,正是你的这支舞蹈让朕愈发想念她了。”上官明轩忽然眼睛一亮说道。

德妃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点点头,看来这一切的确应该感谢芷君和那个歌舞坊的管事姑姑,不是她们为自己设计舞蹈和服饰,恐怕她也不能得到皇上的青睐,更不可能得到这个德妃的位分。

“身为帝王,其实有很多的不如意。纵使坐拥天下又能如何呢?到头来,却连自己最喜欢的女人都娶不到。”上官明轩长叹一声说道。

“陛下,臣妾愿做那位女子的影子,还请陛下日后多跟臣妾说一说她的事情,臣妾也好效仿,纵使不能模仿出八九分的样子,模仿出四五分总还是可以的,只要陛下喜欢。”德妃脑海里忽然迸发出一个想法,她有些兴奋地说道。

“不用了,谁也模仿不了她的气质和神韵,而你充其量也只能是穿戴一些相类似的衣物而已,莫说四五分,就是三分你也模仿不到的。你那支舞蹈,朕看得出来,也是尽了全力,你日后恐怕也再难进益。”上官明轩摇着头,脸上是一片失望。

德妃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不过,有一个人倒是很像她,样貌,举止,还有神态,简直有五分的神似了。”上官明轩有些神往地说道。

“是谁?”德妃不情不愿,却又不得已的问道,她分明听到自己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酸味。

“是玉芷君,你身边的小宫女。”上官明轩喃喃说道。

“是她?”德妃微微吃惊,那次手织仙鹤图事件,就让她感到皇上待芷君略有不同,当时她还只当是皇上是觉得芷君伶俐手巧,应答如流的缘故,现在想来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怎么?你觉得奇怪?”上官明轩斜乜了德妃一眼,似乎对她的口气有些不满。

“不,臣妾是觉得她年龄尚小,又是掖庭罪臣之女的出身……”德妃的话只说了一半,就马上住了嘴,因为她已经看到上官明轩渐渐变得铁青的脸色,“其实就算是罪臣之女,只要皇上喜欢,也是没有大碍的。但臣妾觉得她年龄尚小,还未到及笄之年,不如让臣妾再调教她两年,待她及笄之后,皇上再把她纳入后宫也就是了。”

德妃一边说着,一边也在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开始时,上官明轩的脸上一片晴和,随后就变得阴晴不定了。说到最后,他的脸上已是一片阴霾。

德妃于是连忙低下头,有些忐忑地等待着上官明轩的话语。

“德妃,你倒是想得很周到呀!从什么时候起,你竟然能替朕来做决定了?安排得还头头是道?”片刻之后,德妃才听到了上官明轩有些冷酷的声音,她的心迅速缩紧起来。

“只可惜,芷君现在和华烨都不知下落,他们究竟到哪儿去了?德妃,你可知晓?”上官明轩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臣妾哪里知道呢?”德妃的身子微微一颤,连忙摇头,她生怕上官明轩会继续追问下去,若是那般的话,她真的怕被他一眼看穿。到那时,她该如何解释?欺君之罪,她更不知会遭到怎样的惩罚?

“好了,朕当然知道你无从知晓。说起来,华烨也是你的**,你此刻的心情定然也是极不舒服的。好了,都快三更天了吧?你下去吧,明日朕自会再派人找,你放心,一天没有找到,朕一天就不会放弃。”上官明轩口气一松说道。

“是,陛下,臣妾告退。”德妃缓缓站起身来,心中庆幸上官明轩没有继续追问。

屋中重归寂静,上官明轩只觉得头一阵疼痛,他揉着太阳穴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片刻之后,阵痛渐渐消退了。最近几年,他每每总有这种阵痛的感觉,但让太医诊治却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每一次疼的时间都不算长,天长日久他也就习惯了。

随着阵痛的消失,他渐渐冷静下来。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以说,除了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后宫的所有妃嫔不过都是他的玩物而已,他并没有真正的将谁放在心上。

但是自从芷君和华烨都失踪以后,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就每每的失控,方才他以为用这种暴力的方式和德妃行事会让自己产生愉悦,可事实证明,当德妃就那么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反而了无兴味,而且还感到一阵阵的厌恶。

对于华烨的失踪,他心中也隐隐有所猜测,从那匹被抬回来的汗血宝马便可窥探一二。那匹马的腿上沾满了铁蒺藜,已经血肉模糊,令他这个爱马的人都有些不忍观看。试问,若不是华烨遭了埋伏,那山中的猎户何至于用此利器?再说,这方圆几百里都是他皇家猎场的范畴,又有谁敢冒此大不韪呢?所以,他猜测这一次必是上官名硕所为。

最近华烨的风头日盛,的确压过上官名硕很多,上官名硕和娟妃显然已经沉不住气了。

他已经悄悄派人去上官名硕身边打探此事了,如无意外明早就应该有消息了,目前看情形,华烨应该没出大的意外,不然的话,上官名硕不可能还每天带人出去找了。如此,他也就不太担心了,只要他们兄弟没到血溅猎场的地步,他不会过于追究的,毕竟他对上官名硕和娟妃还有所需求的。

只是他很是奇怪,华烨和芷君到底上哪儿去了呢?难不成上天入地了?

此刻,他担心芷君的心思到比担心华烨更多一些,因为华烨的武功强弱,他早就心中有数,而芷君毕竟是个娇弱的女子。

方才德妃的话也让他心有所动,他乃天下至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还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属于他的。只是,他最讨厌这种心思被人看穿的感觉,任何人都是不可以的。再有,芷君的身世和年龄多少也是他忌讳的地

方。

思来想去,他便又苦恼起来。

这便是芷君那日回营地拿药之后,夜晚发生的种种。华烨不得而知,芷君也更是不得而知。

但德妃却对上官明轩的心思知晓了一些,而刚才华烨与她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向她恳求将芷君收房,她当时心头大震。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华烨,慌忙之中,只好让华烨先去面见皇上了。

此时,看到虽然神情有些憔悴,但却依然姿容俏丽的芷君,德妃的心头翻起巨大的波浪。

这真真是应了那句话“红颜祸水呀!”没想到这个玉芷君搅的华烨和皇上都对她动了心思。

芷君一直默默地站在德妃的身边。

德妃半晌不语,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芷君心中虽然不知德妃到底是怎样的心思,但也知道定然是遇到了难以排解之事,她隐隐猜到了可能华烨已经向德妃提出要将自己收房了,她更是隐隐觉得德妃一定不会轻易应允的。

如此想来,几次虎口逃生带来的欢快心情便被一下子打入了谷底。

“芷君呀,你们这次回来的路上是不是险象环生?”德妃终于开口问道。

“回禀娘娘,我和殿下总算是有惊无险。”芷君中规中矩地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你这次也算是救华烨有功,待回宫后,本宫定会重重有赏。”德妃的脸上是疏离而和煦的笑容。

“娘娘言重了,这都是奴婢该做的,况且这次并不能让殿下得以毫发无伤的回转,实在是芷君的罪过。”芷君牵强一笑,她或许应该早就明白,嫁给华烨不过是天方夜谭罢了。

她侍候德妃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德妃的品性已是了然于胸,德妃越是和她客套,越说明了德妃内心也对她存了芥蒂,不过一时碍于不愿破坏母子间的感情,才勉强应承她而已。或许,此刻在德妃的心里已经盘算着什么时候将她清除出绮罗宫了。

“你也一路劳顿了,回营帐歇息吧,这几日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大的活计,你没事就在自己的营帐里待着吧。这十两银子你先拿着,等回宫后本宫在另行重赏。”德妃说完,示意立春拿出银锭子送到了芷君的手边。

看着那锭白花花的银子,芷君却只想哭泣。德妃岂能了解她和华烨之间是怎样的一种如海般的深情?她以为这十两银子就能了断他们之间的深情吗?

“芷君,娘娘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立春见芷君只是木然呆滞,便忍不住轻声劝慰着。

方才华烨一进门,给德妃请了安,刚站起身,还未等德妃问他脸上的伤痕是怎么弄的,就迫不及待地对德妃要求要将芷君收房。

德妃当时都傻了,随后未置可否,就让华烨去面见皇上了。

在立春看来,华烨这次的做法太过草率了,芷君再好也是奴婢之身,况且还是罪臣之女。华烨这样急急可可的,只会让德妃误会芷君是使了什么魅惑之法。

“多谢娘娘赏赐,奴婢告退。”芷君顿时明白这银子她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对于她来说,是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的。于是她轻轻拿起那锭银子,朝帐外走去。

德妃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芷君离去。她这么做有两层用意,第一便是警示芷君,她做华烨是不可能的;第二便是人情留一线,必定前日晚上皇上已经表示出了对她的喜欢,说不定哪日皇上龙兴大发就会把芷君收入后宫,到那时,她岂不是和芷君成了共侍一夫的姐妹?那十两银子只为稳住芷君,与她保持友好的状态。

芷君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营帐,那十两银子沉甸甸地在手心里,咯得她生疼。

就在两个时辰之前,她还幸福地躺在华烨的怀抱中,庆幸劫后余生,憧憬着她和华烨的美好未来;可是在这一刻,严峻的现实就告诉她,他和华烨之间隔着一道宽而长的且终身不能逾越的鸿沟。

与此同时,华烨正坐在上官明轩的营帐中。

上官明轩见他回来,似乎并不太惊喜。华烨照例给他行礼,上官明轩淡然让他入座。

华烨坐下后,上官明轩并不说话,竟然连他这两日去了哪里都不过问,华烨心中不由忐忑,不知父皇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此一来,他就不好说上官名硕暗害自己的事儿。

其实早在今天早上,上官明轩派去侦查的人已经对他有了汇报,来人说,五皇子上官华烨并没有失踪,而是带着一个叫芷君的宫女去玩了,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不过和三皇子见了面,二人发生了一些冲突,不过绝无大碍,兄弟两个人似乎是为了那个宫女有了口角。

上官明轩听了很是不快,因为两兄弟争夺的宫女是他一直关注的玉芷君。

其实上官明轩怎会知道,他派去打探的人早就被上官名硕收买了。那个人这两天根本就是在青龙山上游逛,根本就不曾真正的寻找华烨。

上官名硕见不能将华烨置于死地,就立刻飞鸽传书,告知他该在父皇面前如何进言。上官名硕此举可谓是做的滴水不漏,让华烨无法在皇上面前状告他的恶行。

华烨坐了一会儿,上官明轩便问他为何脸上有淤青,华烨只好回答说是误入了猎人的险境,跌伤的。

上官明轩遂淡然道:“年轻人贪玩可以原谅,但到底该有些分寸才好。

华烨心中苦涩不已,却也只好一一应声。

随后华烨便起身告退,出了营帐,他不禁苦笑了起来。看来上官名硕的势力远比他想象的大的多,这次明明罪大恶极,然而他却拿他无可奈何,唯有日后卧薪尝胆,苦苦磨炼,更要慢慢壮大自己的势力,只有这样,他才能成为一棵真正的可以供芷君依靠的参天大树。

却说芷君这边就快走到自己营地的时候,冷不丁一个人冲到面前,二话不说,抡起胳膊朝着芷君的脸就狠狠打了过来……

(本章完)